痛!”犹豫半晌,她终于硬着头皮说道。
“你是指刚才的事?”他蹙起眉,以拇指抚过她小巧的下巴。
“当然不是”她摇头,双颊胀红。
“那幺是指什幺?”
“是是”她低下头,窘得说不出口。
思索了下,赫翌顿时有些明白。“难道是指生孩子的事?”他猜道。
敏格惊讶地抬眼看他,接着又连忙窘得低下头,闷声默认。“真的很痛呢”
“但你却勇敢的坚持过来了,不是吗?”他拂开她颊上的发丝,俯身在她额上印下一吻。她怕痛的事迹,他已从萨康那里有所听闻,他不得不承认确实忽略了她的感受。
对于赫翌突来的亲蔫举动,敏格十足受宠若惊。
“你觉得我勇敢?”她眨眨大眼,直觉认定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岔子。
赫翌可是大名鼎鼎的都统将军,由他手下训练出的八旗勇士多得不胜枚举,如今她只不过是为他生了个女儿而已,他就认为她很勇敢?
“至少你有尝试的勇气。”
“早知道会这幺痛,我才不要尝试呢”她嘟起嘴,暗出口咕咕哝哝。
赫至止扬扯嘴角,伸手揽她入怀,同时想起初夜时她边哭边忍痛献身的娇怜模样。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很感谢你为我生下了疼儿?”他低声道,坚实的双臂宠占着她柔软的身子。
她倚着他的胸膛,所有心思全盘被他柔情的举动给搅得紊乱,之前的怨气也已无所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酸酸楚楚的感动。
这是第一次,她深刻感受到身为他妻子的荣耀与真实感。
“这表示你暂时不会娶妾了?”
他捏了下她的鼻子,道:“从头到尾都是你一个人在想。”
她仰首望他,眼底闪着感动的泪光。“你不在乎我生的不是儿子?”
“我当然在乎”他轻啄她嫣红的双唇,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的颊上。“我在乎你不帮我生儿子。”
赫翌的话语既亲昵又露骨,敏格的思绪顿时全面停摆;而就在她愣怔怔望着他时,他则乘机又吻住了她的唇
可这一回,他吻她的方式大为不同,不是轻啄,不是浅尝,而是深深的抚弄与探索。如火的热情瞬间被点燃,她不明白到底怎幺回事,只知道自己几乎被他散发的热力所淹没。
她发出一声轻叹,抓住他的前襟,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却带给他莫大的鼓舞。他捧住她的脸,哄诱她的热情,以他的方式独宠她嘴内的柔软光滑。
他的气味、他的亲吻,敏格不是没有经历过,但此刻,她却感觉前所未有的悸动狂潮不断席卷而来,令她无法抽身,也无力抽身。
这是足以吞噬一切争执的吻。
她的忧虑、她的怨慰,全化在他炽热的柔情攻势下。
当他终于放开她时,她只能不断喘息,而令她吃惊的是,他竟然也和她一样,喘得像是刚作战回来似的。
“你”她歪着头,脑子里浑浑沌沌的,似想问些什幺,偏又想不起来,而他的唇也在此刻滑下她的面颊,攻占她白晢优美的颈项,更加扰乱她的思考。“你你在做什幺?”她喘着气,反应倒显得有些傻气。
赫翌沉笑出声,继续他的品尝动作。
“我在用我的嘴欺负你”既然她刚才指控他“嘴巴老爱欺负人”他就欺负到底便是。
“可是我说过”敏格努力拉回一丝理智与坚持。“不会再替你生儿子”
“那就再生个女儿也不错。”他微笑道,已解开她的衣襟。
“女儿?”她被搅糊涂了。他真这幺喜欢女儿?
“我保证,这次我会陪着你。”赫翌的唇抵着她胸前那颗鲜明的红痣,浓浊的嗓音散发着他对她的渴望。
“陪我?”她的身体越热,脑袋就越不管用,为什幺她完全听不懂他的话了?
“是的,陪你。”
他再度保证,在罗帐垂泄而下的同时,以嘴封住了她下一个疑惑。
她的身体、她的心情,全被他给搅糊涂了一切顾忌疑虑,在他覆上她的瞬间,顿时变得微不足道。
在属于两人的天地间,仅存的,只有夫妻间最原始、最亲密的爱语
完了!
已经彻底无颜见江东父老了!
敏格睁大着眼,五味杂陈地瞪着床顶上的轻丝罗帐。
她到底做了什幺?明明才说过不再为他生儿育女的.
天啊,事情怎会演变成这样?
身侧传来的温热气息,清楚地提醒着赫翌和她肌肤相亲的事实,她不敢乱动,怕惊醒了他,甚至,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她该拿什幺样的表情面对他呢?她羞窘地忖道。她又该拿什幺样的立场去面对房门外的众人呢?
早知如此,她真该坚定立场,抵、死、不、从!
可,现在悔不当初又有何用,这就是贪图一时温存所得的下场,实在怨不了谁
“可以透露一下你现在心里是在骂我,还是称赞我?”
耳畔,忽地传来赫习低沉的耳语,打破她的沉思,也打乱她的心思。她微过头去,冷不防对上他炯炯有神的眸子。
“你你什幺时候醒的?”她慌忙掉开视线,全身僵直。
“从你开始皱眉的时候。”
他将鼻子凑向她的颈窝,被褥下的大掌同时抚上她略显丰腴的曲线。
“你的表情看起来很苦恼,可是我弄疼了你?”赫翌哝声问,火热的抚触不规矩地向下游走,引起她一阵战栗。
“不不是。”她脸红道。
疼?她完全没想到这个问题。事实上,这次的经验比过往美好许多,她甚至在承受他疼爱的同时,毫不保留地给予了自己的热情。
而这样的转变,连她都想不透。
“那幺可是对我有了新看法?”
他的鼻息搔得她酥痒难耐,再加上被猜中心事的尴尬,让她窘得只能拉起被子蒙住自己羞红的脸。
看着敏格孩子气的纯真反应,赫翌忍不住朗笑出声,她看起来实在不像生过一个孩子,只除了
“其实,我对你也有一些新的看法。”他帖着她棉被外的头顶,沉声说道。
“什什幺看法?”她缓缓移下被子,露出好奇的大眼。
赫翌露出一抹笑。“我终于”他的掌心慢慢沿着她玲珑的腰际向上抚走。“知道”
“知道什幺?”她等不及问。
“知道你的肉都长在哪个部位”说着,即一把覆上她因生产而丰满许多的胸壑。
敏格拉开他的手,又羞又恼地声明道:“那不是肉,是你女儿的三餐!”她再度用被子盖住自己。
赫翌大笑,连人带被地搂入怀中。“疼儿的三餐交给乳母去负责,你只要专心喂饱我就行了”
“可是乳母被我辞退了。”她又露出半张小脸。
须臾,见赫翌没有追问的打算,她忍不住又开口:“你不问我为什幺?”
“会这幺做想必有你的考量,只要别让咱们疼儿饿着就行了。”
“你真这幺相信我的决定?”
他楼着她,吻了下她的头顶。“你是我的妻子、疼儿的额娘,我相信你不会做出伤害疼儿的决定。”
“你真的、真的这幺相信我?”她傻气地又问,为他的话语所感动。
“当然,否则我也无法安心放你一个人在北京。”他宠溺地轻抚她的发丝。
一直以来,他都是这幺信任她?敏格思忖着,眼眶不自主地热了起来。为了掩饰自己的感动,她再度拉起被子蒙住自己的脸。
“现在你是躲在被子里偷骂我,还是称赞我?”赫翌帖近她,笑看她稚气的行为。
他的妻子是个拙于隐藏思绪的小女人,而他确实喜爱她这点。
半晌,就在他认为她准备将自己闷在被子里一辈子时,他隐隐感觉出她身子的颤动。
“原来,你是躲起来偷笑我!”他取笑道,一把掀开被子。
果然,她的眼睛已笑弯成了弦月形。
萨康说过,敏格在面对尴尬场面时“一笑解千模”是她惯有的应对方式,看来无误!
“好甜”赫翌以唇轻刷过她的,像是要攫取住她所有倾泻的笑意。
敏格怔住,突然发现此情此景似曾相识
新婚之夜!没错,他说过同样的话,就在她笑得不可遏抑的时候
“原来你当时没有醉得很厉害嘛”她恍然大悟。
这些日子来,她始终纳闷那晚他为何会突然冒出这幺一句,原来症结在此。
“醉!”他低笑一声,双唇沿着之前走过的路径,一路往下滑动。“我喝酒从未真正醉过,只除了成亲当晚”
“嗄?”
“因为太高兴,所以那天陶醉得很厉害”他不疾不徐地表露爱语,并且满意地看见她受宠若惊的表情。
望着他俊挺的面容,敏格突地伸手朝他的脸颊用力捏了一把。
“痛不痛?”她认真地问。
“当然痛。”他夸张地蹙起眉。
“那我不是在作梦喽!”她露出安心的笑容。这表示此刻的甜蜜并非出自她的想象,赫翌是真真切切疼惜她、在乎她的。
“你还真不懂得爱惜你丈夫,看来还要好好调教一番才行”
他威胁着俯身封住她的唇。
一连串甜腻又热切的拥吻挑起她满足的叹息,在他强势的引领下,她再次沉浸在身为女人、身为人妻所能享有的欢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