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现在战事仍频,你和陆姑娘选择这时候去似乎不妥,大哥不放心。"李标皱着眉看着唯一的胞弟,好不容易医好了他的矮小症,马上又要离开,他心里不免感伤,心慌乱得一时不知该如何留下他。
"我们会小心的,中原正值战乱,我和伊人正可悬壶济世,帮助苍生百姓,也算是行善。"李非把上回伊人的话听了进去,把其中的精髓传达得十分入味。
"大哥舍不得你。"李标只好这么说,看如此表露自己的情感能不能改变李非的决定。
"我不会去太久的。"李非低垂着头,不敢正视大哥。怕自己会不忍离去。
站在一旁的伊人,眼眶的泪水,差点眨落,她突然觉得自己好残忍;让李非、李标手足分离。自己玩心重,喜欢到处云游,是因为世上已没有至亲之人,却根本未曾考虑过别人的情况与自己毕竟不同。
她实在太自私了。伊人悄悄退出前厅,让自己的理智洗涤一番。
她离开前厅后来到惊鸿楼前的花丛中,正巧见着卞小舟亦在花丛中寻觅着什么。
"你在找啥?"伊人趋向前,循着小舟寻觅的方向左瞧瞧右看看。
她总是觉得小舟是个十分神秘、十分自我保留的人,有好几次,她看着小舟在闹哄哄的环境里像个外人,在快乐非凡的气氛里特显孤寂。
她尝试了解他的心思,却总不得其门而入。
他把自己保护得太好了,也把自己藏在太深沉的地方,也许就是这一种浑身上下"无解"的气质,所以令伊人十分好奇,想要一探究竟。
"我在找我失去的心。"他笑的淡然,答的奇妙,令人摸不着头绪。
"你的心?什么样的心?"她知道小舟的话里有着一语双关。
"告诉你也没用。"
"或许我曾经看过那样的心,可以帮你找到它。"伊人长这么大还不曾认识这么奇怪的人,而且说的是这么的诡异。
"唉!多谢好意,我想你不会恰巧看过那样的心。"他一副不愿多作解释,不愿多着墨的模样,令伊人十分挫折、好不容易似乎可以更了解这个奇特的人,却在临门一脚时又让他躲过。
"我知道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她盯着他的目光,一刻也不放松,她准备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哦?"他有趣地看着她,自认为不可能有谁能够读懂他的心。
"你失落的心,掉落在你的意中人那,可惜你的意中人不知道那颗心放在她的身上,所以就算你要寻回它,恐怕也不是容易的事,你会想在惊鸿楼的花丛里寻觅,也是因为你和她是在此相识,而你也是在此无意间将心托付给她,我猜对了吗?"她故意停顿了一下不住下说。
"你很聪明。"
"要不要我把她的名字说出来?"伊人想进一步求证。
"不!别说出来,替我保留这个秘密。"他挥了挥手,阻止伊人说下去。
"我猜对了吗?"她并不是很确定。
卞小舟点点头。"她告诉你我们相识的情形?"
"嗯!她告诉我她和山庄里的每一个人是怎么认识的,又是怎么样的交情。"
伊人有一颗柔软的心,看到此等痴心的人心里也很难过,眼眶又是泛红潮。
"别为我掉泪,我不要你的同情。"他轻吼。伊人被他的吼声吓了一跳,连忙把泪水往肚里吞。
"我实在忍不住,对不起,不是有意要令你难堪的。"
这就是太好奇的人难免会碰到的情况,满足了好奇心不免泪水泛滥。
卞小舟苦涩地叹了一口气。"你和阿非何时走?"他问道。
"阿非不走了,我一个人走。"伊人作了决定。
"为什么?"
"阿非要留下来享受手足深情,我一个人无牵无挂的,要走要离没这么多牵挂。"
"不好了,不好了,陆姑娘昨晚走了,陆姑娘昨晚走了。"打扫别苑的嬷嬷天才刚亮就大声叫嚷,比起叫晨的公鸡更能使人从梦中惊醒。
伊人留了张纸条,上头写着:"想了很久,还是一个人离开自在些,后会有期。"
无巧不成书,与李非同一别苑的卞小舟也在同一晚离去,留下饶富深意的一首诗:"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
"伊人和小舟是一起走的吗?"碧雪问。
"看起来不像,可能只是凑巧选在同一天。"商商明白伊人的不告而别,却不明白小舟的不告而别是为何。为什么?没有理由。
"说好要一起到中原探险的,怎么说走就走,也不通知我一声。"李非也是一头露水,昨天明明聊的好好的,怎么今天完全变了样。
"或许,他们都有难言之隐吧!"商商作了结论。
万马乐园
"夫人早上不太舒服,请了大夫来看,大夫把了脉,说是喜脉。"李标一得到好消息,马上骑了快马到万马乐园通报,郑之玄才刚由中亚回来,正要下马,听了李标传达的消息,顾不得一身的疲累,骑着纯血马,往紫薇苑驰去。
他实在太高兴了。
进了房门,落了闩,走近床榻,看见正在闭目休息的杜商商,似乎感应到夫君就在眼前,张开晶亮的眼,粲然一笑。她伸出右手,让他的手掌紧紧的握住,所有浓情蜜意凝聚在彼此的眼眸深处。
自从确定了商商的爱之后,之玄即停止服用李非专门调配的避孕藥,所以这个孩子完全是在他的期待之中诞生。这份喜悦,比起他这趟中亚之行作成的大买卖不知强过几百倍。
从仇恨里来的需用爱来化解,这个原本自卑。心中充满仇恨的男人,因为有了爱人的能力而得到真爱,对于所有最真与最爱的梦想着,这一份历经艰苦的爱恋是一剂强心针。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