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消息,拜拜。”潘静静真的关了门跑掉。
“静静姐!”何舫贴着门板,难以置信自己居然被丢下了,她缓缓转过身,面对西宫翼。
就这样,她真的被留下来当“炮灰。”
编辑工作一直是何舫的理想,但是理想与现实毕竟是有差距的,也许她根本就不适合这份职业,有潘静静这种没良心的上司她还不如回家吃自己的好。
叫她缠着西宫翼,她又不是苍蝇!再说把她一个人丢在这儿岂不是任人宰割?生命一点保障都没有真的是太过分了。她抓着皮包,尴尬又戒慎地望着西宫翼。
他好象也看出她的不安了,手指拨着头发,闲散到打量着何舫。
“潘静静在胡说什么,这么可爱的脸蛋,男人都想‘怎么样’的。”他的声音有一种低柔的磁性,漫不经心地说着让何舫脚软的话。
“西、西宫先生”
“我开玩笑的。”
她一点也不欣赏这种幽默!
好吧,事已至此,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懊从哪里开始呢?何舫拿出企划书,走向西宫翼,谨慎地递上。“无论如何请你先过目,我们的企划与众不同,你绝对拥有尽情发挥的空间。”起码也要先让西宫翼答应考虑。
他觑了企划书一眼,又看何舫诚恳的表情,脚步忽然向前,慢慢朝她走近,何舫被他侵略性的动作逼得连忙倒退,抵上了墙板。
喂
莫非这家伙不是善类!
他伸出右手,贴在何舫左耳边,把她夹在高大的身躯和墙壁的缝隙中间,她瞪着那副黑框眼镜,怎么也瞧不出西宫翼的意图。才要开口请他放尊重点,西宫翼左手一伸,转开了墙边的门。
“我现在要尽情工作了,没有时间。”他走进门内,原来是一间暗房。
“你也听我说完嘛。”
“不要进来。”他瞪住她的脚。“我的工作室闲人禁入。”
何舫把脚缩回来。“你要工作多久?”
“很久很久。”
“那我怎么办?”
“你问我的话,我建议你不要做无谓的努力,回出版社去吧。”
“不行!”现在回去的话她不被轰破头才怪,不战而败是最可耻的了。
“那你想怎样?”
“你听到静静姐的话了,我必须一直留在这,直到你肯点头为止。”
“随便你,待得住多久就待吧,反正我可以很轻易地忘记别人的存在。”西宫翼一副无所谓的姿态。
何舫简直气短,难怪潘静静一连来了五次都无功而返,这个人不是那么容易搞定的。
“我会一直、一直在这里哦。”
他还是那张不在乎的表情。
“你会很烦的。”何舫承认,这种死赖活缠的手段实在不怎么高明。
西宫翼突然把脸欺近,几乎撞上她鼻尖,微扬眉梢。“对于耐性,我比你更有自信。”
暗房的门关上了。
她、被、打、败、了。
何舫瞪着门板,用力攒眉,开始环顾屋内四周,挑了西宫翼刚刚坐过的沙发据地为王,看情形她也只能在这待到下班了。
要说服西宫翼,真的很不容易。
西宫翼拨开桌上的杂志,跷腿坐下,专注看着沙发上的睡脸。
也难怪,他这客厅没电视又没音响,她肯定要问到会周公去的,他抬头瞄了挂钟一眼,视线又落回何舫脸上。
苞他比耐性啊?
基于摄影师的职业习惯,他用双手比出一个取景框,焦距就对准何舫,她有着一张适合入镜的脸蛋。细致雪白的瓜子脸,秀气的眉毛杏形的眼,很有志气的鼻梁以及血色充润的嘴唇,不是特别漂亮,但算得上是cameraf-ace。他支手撑住下巴,镜片后的眼睛一瞬也不瞬,这张脸他不可能轻易就遗忘她的存在。
人生的际遇,总是如此出乎意料之外。
他俯身,和她的距离拉近,伸出手,探向她熟眠的面容用力一捏!
“好痛!”何舫惨叫一声,睁开双眼。
“起来打卡,下班时间到了。”
看到西宫翼的脸,她马上清醒了。“五点了?”
“对。”他起身,坐到她对面。“你真的很有耐心,一个人在客厅坐了一整天。”他很佩服。
她也没想到他工作起来这么狂热忘我,那间暗房的门关了一整天,连中午也不开,何舫只好跟着西宫翼饿肚子,饿到后来受不了就昏睡过去了。想到这里,她好象闻到食物的香味。
“啊,便当!”而且有两个。
“喏,吃完再回去。”
“有我的?”
“顺便就买了。”他把她的份摆好。“你不要被潘静静误导,我可不是那种性情阴沉、目中无人的傲慢怪才,我很亲切随和的。”
“是吗?”
“无庸置疑。”他还给她准备饮料呢。
“谢谢。”何舫眼睛一亮,拿起罐子狠狠喝了一大口。
西宫翼皱眉:“空腹喝,你不怕胃酸?”
“我最喜欢可尔必思了。”
他盯着她,直到何舫感觉到他的视线才又低头。
“企划书我看过了。”
“真的?怎么样!”她兴奋地问。
“很烂。”
她垮下脸。“怎么会!”
“这是我的专业感想。”
西宫翼这句话可把最后一丝丝期待的光都打灭了。“所以,你是决计不接这份工作了?”
他放下筷子。“你先告诉我,为何非我不可?”
“这个”
“说呀。”
“柯莱儿指名要你,没有你来掌镜她不签约。”
“就这样?”
“因为你能拍出‘青春的魅力’,而非‘清凉的肉欲’。”何舫继续回答,自认这个解释非常具有说服力。
西宫翼笑了。“你还真是不坦白。”
他不接受恭维的吗?那好吧。“因为以你的功力和目前响亮的知名度,绝对是最佳宣传与卖座保证!”
“终于听到实话了。”
“这些考量都是很自然的嘛。”
“我知道,我并不意外。”他往椅背一靠。“那再告诉我,如果你失败的话会怎么样?”
会很惨!何舫扁着嘴,有点无奈。“海削一顿是免不了的。”她这地位不轻不重的企编,着实缺乏一点尊严。
“好可怜。”
“那也没办法,你这么难请。”她一点也不想对西宫翼用耐心,成功的机率根本是零。
“我没有拍过写真集。”
“而且你也不想拍。”
他淡淡地扬着眉,点头。“没错。不过你回去告诉潘静静,如果这次的企划由我主导,我就愿意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