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轻轻的儒生们开始不厌其烦的向女人们讲述凤天岛。
在这群儒生口中,凤天岛繁花似锦,遍地都是粮食,最重要的是,在岛上还有一群吃苦耐劳的好男人在等着你们。
临淄女人们默默聆听着,没有人吭声,从出生到现在,这些女人习惯了听人诉说,习惯了沉默不语。
年轻的儒生们讲到口干舌燥,口吐白沫,底下的女人张开空洞的眼睛,只是默默的听。
鲁仲连看时机已经差不多,说了这么多,是时候宣布这些女人的悲惨命运了。
嫁给凤天岛旷工,在化外之地安然渡过余生,从此不再遭受战火折磨,又有何不可呢?
“你们口口声声说除暴安良,铲除暴秦,将女人孩子掳掠到万里之外的海岛上,难道这就是你们宣扬的仁道吗?!”
还在滔滔不绝说话的儒生,被这眼前这一幕惊呆,这是他们从没有遇到过的事情,一向沉默不语的听众竟然开口说话了。
“小女子要和你们岛主说话,”
沉默的人群分分散开,像躲避瘟神一样躲开说话的女子。
那女子倒不畏惧,穿过蓬头垢面的人群,径直朝鲁仲连走过来。
儒生们被这架势镇住,不自觉的往后退去,武士手持长戟,厉声呵斥女子退下。
“怎么?你们岛主连人都不敢见了么?”那姑娘不敢不惧,反而放开喉咙,针锋相对道。
鲁仲连示意武士退下,抬头仔细打量着这位年轻女子,这位姑娘虽然穿着粗布麻衣,明眸皓齿,举止之间却有一种非同寻常女子的气质。
漆黑的长发高高盘成云髻,黛眉画得淡淡,一双秋水目,额上贴着云母花钿,淡黄底色御绣花鸟鸣凤图的华贵裙摆拖了一地,美得高傲而优雅,倾国倾城。摊开玉雕一样的手接住一片缓缓飘下的粉红花瓣
白色的曲裾滚着藏青纱的边,绕身而缠,后摆成弧形拖在地上,摆前露出一点里面深红的单衣。袖口藏青纱滚边,大幅的凤雀古纹刺绣。腰间深红博带,深红的束腰长纱带简单系结,一直垂到足上。头上同质的白底凤雀刺绣丝帕包髻,覆盖到耳旁
绿衣长裙飘飘的走过来。高腰的长裙一直系到腋下,上身着窄袖短襦,手挽三丈多长的雪白披帛。
肤色白得近乎病态,高高的额头,深深的眼睛,眼睫毛比女子还要长而浓密。这样的高贵并不刺眼,反而是极其的动人,让人迷醉,因为他即使是高高在上,也忧郁得让人心痴。
一手搭在头边,一手平放在腿上,宽大的袖子铺了一席。黑发梳了个道髻,插着支凤头古玉长簪。右衽交领的宽松长衣,没有束腰,轻软的料子
弧形的雕花金梁下悬挂的不是常用的珠子,而是花瓣状的五彩碎玉,自髻前一直覆盖到额际,华美而轻灵,全无围髻头饰原本的富贵老气
鲁仲连愣愣的望着眼前这位异女子,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说什么。
“秦军怎么没将你掳走?”
和秦国开战三年,遍地狼烟,看不到希望,连齐孟也不知道这场战争的意义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