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多不要脸啊!
许妈妈有些不好意思,老脸涨得通红。
可韦文庭却朝着许妈妈点头微笑,说道,“多谢谅解!就是这样,请把这里当成你们自己的家一样……既然这样,我就先上去一步……真是太失礼了,亲家莫怪。阿碧,你跟着二夫人,少夫人一起,替我好生安顿几位贵客。”
阿碧脆生生地应了一声。
韦文庭被众人簇拥着先行一步,魏氏和许氏夫妇一众人等就留在了后头。
许佳期先是抱了抱儿子,又亲了亲女儿,这才像父母公婆介绍那位二夫人,“爸,妈,公公,婆婆……这位,是彦洲的二婶。”
二夫人就是韦文轩的妻子,属意国当地豪门华裔之女。她虽然也上了年纪,但因为保养得当,四十几岁的女人了,仍然相貌美丽,气质雍容华贵,态度也十分温柔亲切。
许妈妈不太清楚韦氏的家务事,听了女儿的介绍,立刻热情地说道,“她二婶!你们家好大啊……啧啧啧,看这面积,就跟我们那儿的学校一样……哟,还有个大操场啊!”
二夫人彬彬有礼地说道,“家徒四壁而已,让各位贵客见笑了……”
见这二夫人谈吐不凡,一时之间,许魏两家父母都不敢再开口说话了。
阿碧按照韦文庭之前的吩咐,带着众人坐电梯去了七楼。
二夫人的丈夫韦文轩还没有成为韦氏家主,而且是否能成为下一任家主,这都很难说;但二夫人却是这二十年来韦氏古堡真正意义上的掌家夫人,自然不可能亲自安顿许魏两家人。她其实也就是走走过场,表达韦家对这些客人的敬意而已。
到了七楼之后,二夫人说了几句客气话,又交代了阿碧几句,就离开了。
阿碧也是个十分机灵的女人。
她知道自己呆在这儿,也只是让这些客人感到不自在,便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告诉许佳期自己就在外边儿走廊上待命,如果贵客需要什么的话,跟她说一声说好。
关上房门,许魏两家父母终于松了一口气。
许妈妈朝女儿吐苦水,“……他们家也太大了!人也有这么多!那些人都是他家亲戚吗?哎……我紧张得连说话都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你瞅瞅,我这颗心肝儿到了现在都还在怦怦跳!”
许爸爸道,“你少开口,一开口就丢人现眼!”
许妈妈不高兴了,“我怎么就丢人现眼了你倒是说啊!哦,你嫌我丢人现眼……那你咋不出面代表我们说几句涅?”
魏母忍不住打断了这对夫妻的抬杠,说道,“我说亲家母!纸尿裤你收在哪儿呢?得赶紧给宝宝换个纸尿裤啊……”
房间里顿时一阵兵荒马乱。
等忙好了两个宝宝的事儿以后,许佳期先是抓紧时间把韦家的情况跟父母公婆简单地介绍了一下,然后又带着他们在房间里转了转。
韦文庭吩咐阿碧为许魏两家人准备屋子,阿碧又特意问过了许佳期的意见;所以这里虽然是在古堡的七楼,却是一处独立的院子,而且屋子里的设施和摆设,还全部都是按照许佳期的意思来收拾的。
许佳期带着父母公婆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儿,教他们怎么用热水器浴缸怎么开关电视机,怎么开关灯怎么打电话什么的……
这边忙得差不多了以后,魏彦洲打电话过来,说韦文庭想和大家一起拍张全家福。
放下电话,许佳期把这件事儿告诉了父母公婆。
许妈妈叹道,“……真是天可怜见哦!他恐怕也是知道自己快不行了……所以才想多拍几张照片留给儿子做纪念的吧?唉……你说彦洲要是早点儿认到亲,这该多好啊……”
许爸爸烦躁地打断了老妻的话,“这话你在这里讲就好了,出去可别乱说啊!”
许佳期的心里也有些酸酸的。
她叫了阿碧来,然后带着父母公婆和孩子们一起上了八楼。
平日里空旷宽敞的八楼已经挤满了人……
大约今天韦氏所有的重要人物都出场了,男人们都是西装革履的,女人也都穿上了正式的礼服;见许佳期领着许魏两家人抱着宝宝贝贝过来了,大家都笑容满面地向他们问好。
许魏两家父母很是不自在。
休息片刻过后的韦文庭恢复了一些精神,众人就抓紧时间开始拍起了大合照。
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
只是,在拍照的时候,韦文庭怀里始终抱着一个大号相框。
——相框里框着一张年轻漂亮的女人照片。
许魏两家人已经听女儿(儿媳)大概地说了一下韦家的情况,知道韦文庭和现在这个妻子感情不好,魏彦洲的生母也另有其人……
谁都猜得到,相片上的那个年轻女人,很有可能就是魏彦洲的生母。
许妈妈实在没忍住,找了个机会在女儿耳边偷偷说道,“佳期啊,彦洲亲爸爸抱着的那个,是不是彦洲亲妈妈的遗像?我看啊……你那亲婆婆的气质跟你挺像的,都是文文静静温温柔柔的……”
许爸爸也没忍住,低声骂老妻,“你有毛病吧!佳期的亲婆婆都已经过世了……你拿她的遗照跟我们佳期比什么比!”
许妈妈顿时讪讪的,不敢再开口了。
许佳期对此倒是不以为意。
可她却下意识地朝着温惠所在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向喜欢白色调的温惠穿着一袭黑衣黑裤站在不远处,神情落落大方,微笑矜持皆恰到好处……她还不时地朝着韦文庭的方向望上一眼,露出了十分关切的神色。
温惠仿佛感受到了许佳期的注视,立刻朝这边看了过来。
许佳期露出三分浅笑,朝温惠点头示意。
看着与气质与某位逝去多时之人极度相似的许佳期,温惠突然露出了意昧不明的笑容。
也不知为什么,许佳期突然打了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