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是缠着大娘教她厨艺。
罢开始,大娘只当她是做做表面功夫,撑不了两天就会放弃了,但看到谋芊芊的确很用心学习,这才被她打动。
如此学了几天下来,谋芊芊总算能端出几道简单的点心,每晚她都会将甜点送到公婆房间,同样也是毫无意外的,她总是会连人带甜点给扔出来。
“你每晚都在厨房忙和,可我这做丈夫的却什么东西都没瞧见,只看到你回房时,身上的衣服偶尔会沾上什么绿豆糕的屑末,不然就是泼到水的痕迹,要想我不知道也挺难的。”
再说,打理爹娘房间的丫环们也会抱怨,因为她们每晚都得收拾残局
“是你的手艺太差吗?所以爹娘才会把东西扔出去?”他问,故意逗她。
“什么手艺太差?!”被人批评手艺,教谋芊芊忍不住涨红一张小脸。
“我都有先试吃过好吗?虽然称不上是人间美味,但昧道上肯定没问题。”
闻言,龙珀只是微微扯着唇,打趣地说道:“因为你从没让我尝过,我不得不怀疑你大概是把甜点煮成,咸’点,所以才会不敢让我尝尝。”
此话一出,自然引得谋芊芊又是一阵抗议。
不知不觉间,他们已走到龙府门口,那儿早有马车等待两人,龙珀先扶着谋芊芊上马车,自己才跟着上去。
待他们一坐定,马车便平稳地前进。
“夫君,你到底在想什么?为何要特地带着我去巡视布行的营运状况?”过了好一会儿,谋芊芊终于问出这困扰她好一阵子的问题。
虽说去布行巡视,可以减少她与公婆接触,及再次被婆婆辱骂的机会,但她并不认为,就这是龙珀的目的。
毕竟要想减少接触,只要谋芊芊不出现在他们眼前就好了,不过,她并不愿如此,她希望公婆能接纳她。
龙珀自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的行动就更教谋芊芊感到不解。
“你是龙府的少夫人,终有一天更会成为龙府的当家主母,我不仅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一点,更重要的是,你得开始学习如何发号司令。”
没有转弯抹角、没有半点隐瞒,出乎谋芊芊意料的,龙珀回答得非常爽快。
“光让爹娘接纳你是不够的,往后你或许还得去接触京城的富商名流,甚至是皇亲国戚,到那个时候,就得靠你自己去赢得他们的尊敬、去证明你不是扛南第一名妓,而是龙府的少夫人。”
龙珀转头看向她,眸中有着期许。
“我大可把你锁在家中,你自然就不用面对这一切,但你并不喜欢如此吧?在我们成亲前,我曾答应过不把你困在家中。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就会为你做到。现在,你可了解?”
谋芊芊檀口微张,清楚感觉到眼眶周围的湿意,她的心情激越,没想到他的行动全是为了她,甚至为她考虑到未来会遇上的问题。
龙珀说得没错,这些日子以来,谋芊芊隐约感觉到旁人看待她的眼光,的确从看待“江南第一名妓”慢慢转变成在面对“龙府少夫人。”
只是她没有想到,原来这些情况都是龙珀为她铺好的路,正如他所考量,刚开始他或许还能扶她一把,但接下来就只能靠她自己了。
“布行的巡视也差不多该告一个段落,若你对营运方面有兴趣,往后我与各布行的掌柜谈事情时,你也可以来听”
龙珀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突然扑上来的人儿给撞掉了下文。
“怎么了?”
他问,但怀中的人儿只是抱紧了他,不语。
见她不回答,龙珀也没追问,仅是淡淡地开口道:“接下来,你或许会更加辛苦,就算如此,你还是打算这么走下去吗?”
龙珀感觉到腰际上的力道又紧了些。
他不再开口,只是静静享受此刻的时光
马车才到布行,龙珀就马上被掌柜请进内室商谈,谋芊芊没有跟进,只是在店中间晃,瞧瞧这家布行卖的又是哪种布料。
龙家的布料生意之所以做得极大,便是因为他们从不圃限局面,而是广泛地将各等人都纳入他们的客源
有的店,做的是市井小民的生意;有的店,做的是士绅商贾生意;有的店,做的是王公贵族的生意
今日他们来巡视的布行,便是做士绅生意的中等店。
虽说时季已人秋,可秋老虎的威力仍是不容小觑,再加上满店铺的布料,更是闷热得吓人,即使有小厮在一旁以蒲扇送风,但屋内仍是有些窒闷。
此刻又有十数名客人陆陆续续上门,让店铺加温不少。
也不知真是太热了,还是怎的,一名女客就这么厥了过去,吓坏旁边另一名同行的女客,呆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就是你了,你先进去收拾一个干净的房间,再去打盆冷水。
至于你们两个,过来将这位夫人扶起来。姑娘,请你跟着那两位小扮过去”
见掌柜不在,铺子里的下人好像就不会做事了一般,谋芊芊眉一拧,张口便是一阵使唤,她迅速指挥几名小厮快快将场面稳下,这才转身走进铺里为那位昏厥的夫人所准备的房间。
说这里是房间其实不甚正确,因为这只是间专供掌柜小憩的小室,仅有张竹床可歇,但就眼下这种状况来说已经足够。
谋芊芊细细打量那躺在竹床上的妇人,见她的服仪虽然简洁,却自有一种高贵的气质,妇人年约四十出头,姣好的面容暗示着她年轻时,也该是名倾一方的美人儿,即使如今年岁稍长,却仍是相当动人。
“姑娘,请你放心,大夫很快就会过来。等台儿我会在房里再安置一个人,如果还有任何需要,你就吩咐他去做。”
谋芊芊柔声说道,安抚着那吓得花容失色的小姑娘。
“谢、谢谢这位姐姐,请问姐姐如何称呼?”小姑娘似乎比较镇定了,这才睁着一双又圆又亮的眼,直瞅着谋芊芊瞧,清亮的嗓音竟与谋芊芊有几分相似。
“我叫谋芊芊。”才刚开口,就见一名小厮端着水盆进来。
“少夫人,冷水送来了。”
“夫人?!”闻育,小姑娘的眼睛似乎又睁大不少,也是在此时,她才注意到谋芊芊梳的是妇人譬。“原来姐姐已经成亲了。”
谋芊芊但笑不语,她将布巾打湿,轻轻敷在昏厥妇人的脸上、颊上,如此将妇人的脸擦拭一回,许是因为凉意的关系,妇人的眼睫轻轻扇动,终于睁开了眼。
“娘。”小姑娘喊道。
见妇人清醒,小姑娘便忙不迭地冲到竹床边,险些就撞倒了谋芊芊,谋芊芊微微侧过身,让小姑娘在床边站定。
“小芙?”妇人似乎还昏昏沉沉地,她瞧了瞧小姑娘,再一抬头,刚见着了谋芊芊,忽然精神为之一振
“姐姐!”妇人的神情激动,她抬手抓住谋芊芊的手腕,力道之大,实在不像才从昏厥中醒来的人。
“这位夫人,我不是你姐姐,你大概是太累了,要不要再体息一下?”
虽然手腕被捏疼了,但谋芊芊还是挤出笑容,柔声安抚着激动的妇人。
“你你不是姐姐”妇人瞧着谋芊芊,似是终于发现了什么。
“姐姐不可能这么年轻二十年都过去了,姐姐也该四十来岁了吧”
说完这段如怨似怼的话,妇人终于放开谋芊芊的手,也接受了眼前的事实。
“很抱歉,姑娘,刚才不会吓着你了吧?”
谋芊芊摇头,也算稍稍安抚了妇人的内疚。
“你长得真的很像我姐姐,刚才猛一瞧,我还以为是姐姐回来了”妇人苦笑地说道,她合上眼,将眼中的苦意全数掩上,不让旁人瞧见。
“但那已经是不可能的事,因为姐姐已经过世二十年了。只是,我偶尔还会觉得她好像还活在世上,说不定什么时候会突然出现,告诉我一切都只是个玩笑,就像她以前老爱吓我时一样”
谋芊芊没有吭声,只是静静握住熬人的手,直到她的声音不再颤抖。
不知是否因为妇人刚刚说的话,谋芊芊居然感到这妇人令她觉得熟悉,好像她们在很久以前就已经认识了。
“真、真是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妇人睁眼,眼底是一派平静,看不出前不久她还抓着谋芊芊直嚷姐姐。
“不会。”谋芊芊摇摇头,唇际绽出一朵笑花。“啊,大夫来了。”
谋芊芊站起身,将位置让与大夫,一名随着大夫进屋的小厮跟着开口道:“少夫人,少爷正在找您。”
谋芊芊点头,又转头对妇人道:“那我先告退了,如果不在意这儿简陋的话,请您多体息一会儿再离开。至于这个小厮我就把他留这儿,若有任何需要,直接吩咐他就好了。”
话毕,谋芊芊转身离开。
熬人抬眸目送谋芊芊走出小室,不意间,她的目光落在谋芊芊的颈间。
一朵仅有半枚铜钱大小的桃花样鲜红痣记,清楚地落人妇人眼中。
这桃花痣?!
熬人心一惊,就要坐起身,但一旁的大夫却忙不迭地将她压回竹床。
“夫人,请您不要乱动,这样我无法把脉。”
“她、她、她”妇人指着谋芊芊消失的方向,张口结舌。
“我们家少夫人有任何问题吗?”被留下的小厮问道,怎么她一见着他们家的少夫人,就像得了失心疯?
“我不,可能是我看错了。”
熬人乖乖躺回竹床上,在还没确认以前,她还是要乱行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