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他脸上尴尬,谢玉娘反而扑哧一声笑出来,道:“你也饿了吧,一起吃”说着话低头一看,桌上饭菜已经是干干净净,汤都没剩一口,顿时脸上红得如同罩了一块红布一样,她红着脸道:“我的吃相很难看吧?”“不,很好看。”
顾云扬认真道:“我师父吃饭时候也和你差不多。”谢玉娘笑道:“我怎么敢跟老前辈相提并论?”她只以为能教出顾云扬这般武功高强的弟子的人定然是一位须发皆白的武林前辈。
顾云扬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微笑道:“我师父是女的,年纪只比我大了五岁。”提到师父,他的语气不自知的变得轻柔许多,脸上多了几分柔和。谢玉娘低声道:“原来如此。”
她心中忽然一颤,荡起一层涟漪,只是想着:他竟然有个只比他大五岁的女师父?想着刚才他提起师父时候的温柔语气和脸上露出的笑意,竟然微微失神。
对于这位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子生出一丝淡淡的嫉妒,紧接着心中一慌,赶紧收拢了心思,脸颊却不自觉的热起来。
她却不知自己低头蹙眉时候那一丝神情,让顾云扬心中一颤,只因这一个与印象中师父一般无二的表情,这几日的辛苦便毫无怨言。谢玉娘一抬头,顾云扬立刻回过神来,颇有些尴尬道:“谢姐姐,我”
谢玉娘微微笑道:“你以后直接叫姐姐便是了,不用再那么生分。姐姐,很喜欢有这么一个弟弟。”
恰在此时,房门一开,雪儿和安安走进来,倒是缓解了方才的尴尬气氛。雪儿道:“师父,接下来怎么办?咱们还接着找师祖吗?”顾云扬微微一迟疑,道:“我们先回家,把姐姐和安安安顿好再说。”
他心中知道轻重,谢玉娘只是粗通武艺,安安还小,让她们跟着自己四处闯荡不知要吃多少苦,担多大风险,而且刚刚杀了知府的女儿,只怕公门中人会发疯地四下缉拿凶手,自己武功虽高,却不敢保证能照顾两人周全。
而肃州一向人烟稀少,民风彪悍,公门势力极弱,又是自己自幼生活的地方,根本不必担心公门中人追过去。
商议已定,雪儿从后面牵过马匹,四人上马便要出镇子。刚拐过一条街,顾云扬忽然勒住马缰,脸上泛起一层寒意。
雪儿在一旁马上瞧得清楚,顺着师父目光望过去,只见长街尽头立着一名女子,身穿杏黄色道袍,腰间一口古剑,面容清丽,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微风拂起道袍一角,她伸手拂开挡在眼前的一缕秀发,袖口露出白生生一截玉臂。
她目光平和,直直望了过来,对着顾云扬微微一笑,双臂敛在腰间,躬身施礼。“水云剑派弟子周佩兰,不知公子如何称呼?”顾云扬翻身下马,让雪儿照看谢玉娘两人,自己大步上前,沉声道:“肃州顾云扬。
你为何拦住我的去路?”“顾公子,可曾路过许安城?”雪儿在后面喊了一声:“没有,许安是什么地方?我们没去过。”
顾云扬面容一滞,回身看了她一眼。雪儿吐了吐舌头,嘻嘻笑了笑。周佩兰脸上不变,柔声道:“许安城周正虎,是小女子的哥哥。他被顾公子一刀砍了胳膊,不能人道,小女子不得不来替他讨回公道。”
听到周正虎的名字,顾云扬眉头一皱,而谢玉娘急忙道:“周姑娘,这件事是因我而起,其中有隐情。”她将事情来龙去脉快速说了一遍。
周佩兰安静的听着,直到她说完,向她微微一躬身歉然道:“原来如此,我的这个哥哥居心不良,对夫人无礼,小女子这厢赔礼了。”说完又对顾云扬正色道:“家兄虽然行为令人不齿,可他终究是我的哥哥。父亲有命,令我将凶手捉回去,身为女儿不可违背。小女子不得不出手,无礼之处,还望公子原谅。”
待到起身,周佩兰缓缓拔出古剑。刚才的她安静谦和,宛如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一般,说话都不肯大声,而一剑在手,立刻变了模样,腰背挺直,面色清冷如春冰未化,眼中骤然现出一丝狂热。
这一刻,人即是剑,再难以分清彼此。她脚下莲步轻移,手中古剑一颤,剑花闪动,只是随手一刺,快如闪电,径直取向顾云扬咽喉。
顾云扬眼中陡然爆出一丝耀眼光芒:自己跟随师父习武十年以来,杀狼斩虎,屠尽肃州旋风贼,踏足十四州,知名武师会过十几位,却无一人能够刺出如此纯粹的一剑。剑未及身,剑意已经深入识海,遍体生寒,竟然生出一丝难以躲避的感觉。
顾云扬身形一退,手腕一抬,长刀出鞘,凝神劈出一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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