讯息,让韩、方两家的家长不用费心了,他心里已经有人,无法照他们的安排缔结姻亲,请他们趁早打消撮合的意愿,他不做负心之人。
不过他对怀中佳人的情意并不假,他是真心喜欢她,虽还不到步上礼堂的程度,可是他心里有她,希望能牵着她走下去,一直到两人都白发苍苍、再也走不动为止。
“我不是喊她大嫂啦!我是被你的惊人之语吓到。”忙着解释的韩安诺根本顾不了身边的好友,没瞧见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冷意。
“没关系,我了解,你不好意思自个儿的同学当你大嫂,所以害羞的不敢承认心里头的窃喜。”韩亚诺越说越顺口的信口雌黄,连他都快相信自己会有个高中生模样的警察老婆。
“我哪有”一害羞,韩安诺怔愕得口齿不清,越想说明白越急,一句话说得稀稀落落没人听得懂。
“凯,以后我妹妹就麻烦你照顾了!她若有不是的地方,你尽管教训无妨,我们都是一家人。”有警察在一旁看着,他比较安心。
“大哥,你疯了。”他真的是神智不明了,这种可笑至极的无聊话,他也说得出口。
“呵!自己的妹妹自己管教比较好,我一个外人不方便插手。”蓝青凯在心里喃喃念着,你休想把她的安危赖在我头上,我不当幼幼班老师。
“婚纱一披、章一盖就是自己人了,何必见外的分你我,我妹妹也等于是你妹妹,你叫她拖地、洗衣我都没意见。”韩亚诺发现他非常喜欢逗她,见她眼睛冒火却必须隐忍的表情,他心里笑泡直冒。
也只有这个时候她肯安分的让他抱、让他亲、让他上下其手吃豆腐,等出了众人视线他就有苦头吃了,她绝对会连本带利要他还,代价肯定不小,令他想让时间停住。
他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无用书生,身上最重的东西便是那枝笔,也是她最痛恨的一点。
“姓韩的,你别得寸进尺想整我,记恨我把你妹妹关在道馆打扫抹地。”他以为她听不出来他的取笑吗?
什么拖地、洗衣,她连天花板都踮起脚尖清得干干净净,有点出乎她意料之外,她当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习惯了,一定吃不了苦,不用一个小时铁定落荒而逃,她特意叫人开了侧门好让她开溜。
虽然她满脸的不悦直说比赛不公平,要求再重比一次,可是她还真拿起扫把有一下、没一下的挥着,脏污没扫干净倒是满屋子弄得灰茫茫地,不见垃圾见灰尘。
不过比起某个自愿帮忙却半途失踪的女律师好多了,至少她一个人的力量无法完成时,还愿意用分期的方式偿还赌约,精神可嘉。
“你可以再大声点表示出我们的恩爱,用不着耳语细柔的诉说衷情。”韩亚诺借机在她唇上一啄,开心的大笑着。
一道很轻的抽气声由一旁响起,捧着下巴的女警干脆把眼睛也蒙住。她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一件残绝人寰的分尸案在眼前发生,枉顾警察的职责替同事把风,沦为帮凶。
“你死定了。”蓝青凯脸上带着动人笑靥,牙龈磨动的摩擦出四个“情诗”下般的字眼。
看似平静的和谐画面,底下的波涛汹涌大家视若无睹,好像不去注意自然不存在,保持乐观态度看待未来。
风,无预警的呼啸而过。
眼睛倏地一眯的缉毒专家,不经意瞄了一眼因风扬起衣袖的细白手臂,那针孔似的小红点叫人起疑。难道这身分特殊的孩子也染上毒瘾?
“我以为你会帮我多制造几根肋骨,没想到你竟宅心仁厚的放我一马,让我意外的说不出话来。”
说不出话来?!
那他现在在于什么,对着空气练习腹语?一路上没完没了的用那张大嘴自言自语,就算没人理睬他也无妨,他可以一人分饰两角自问自答,轻扬顿抑地表演单口相声。
本想一个人嘴巴神经动久了会产生弹性疲乏,但在他脸上完全看不到自然反射现象,越说越起劲地真当他们在约会,家族史已经由他周岁说到二十七岁,也就是他今年的岁数。
怎么会有人神经这么粗的看不出同伴的不耐烦,依然滔滔不绝的述说他钟情记者这行业的因果。
看到了吗?是因果而不是原因,这理由就有点逗了。
“停——我不管你看到战争相片是感动还是感伤,你的手一定要往我的肩上搭吗;还顺便把我的头发拨乱?!”一个人的容忍度是有限的。
韩亚话轻笑的抚抚蓝青凯的耳朵,把弄乱的发以指梳平。“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我当世界末日来l临时,你还要继续和我闹别扭。”
她生气的时候真的很可爱,明亮的眼睛会缩小一半,脸皮绷得紧紧的像要前往某地讨债,手掌一握一松有如在练外丹功,让他想伸出手整个包握住她小如幼儿的手。
这么细的指头怎么拿枪呢?看得出她虎口的位置稍微厚实了些,应该是长年握枪的关系,而且有些轻微破皮,让他心疼的舍不得她受苦。
可是偏偏她的职业就是站在危险最前线的警察,枪法若使得不好反而容易身陷险境,让自身的安全曝露在火线前。
“我闹别扭?”他说得未免太轻描淡写。“是谁装疯卖傻的硬说我是他女朋友,未经由我同意散播不实流言,牵连我名誉受损还遭人耻笑,不失记者本性的任意抹黑造谣。”
她从没这么容忍过,只因他说过的一句话——习武者是为强身健体而非恃强凌弱。她才忍下不拆了他一身骨头当牌九的冲动,否则他那张嘴别想有再张开的机会。
“你说的遭人耻笑指的是衣着简朴的女警?”没错,他是记者。所以他灵敏的鼻子嗅出不寻常的气味。
“衣着简朴”一看到他犹豫的嫌恶表情,蓝青凯扑哧的扬声一笑。“真是仁慈的说法,我代她感谢你。”
第一次听到有人用这么含蓄的用辞形容天生邋遢的懒鬼,以女人来说,她真该为自己怠惰的性格向全民谢罪,她的懒散行径简直是全体爱美女性的公敌,尤其她又长了一张倾倒众生的艳丽容颜。
“你们是同一部门的同事?”她们俩的属性相差甚远,很难想喙工作的内容相彷。
“别问太多,不关你事。”她不信任任何一个手持笔和记事本的记者,他们有张藏不住秘密的大嘴巴,跟深海黑洞一样无底。
“怕我泄密?”不被信赖的感觉真不好受,光看她的表情不难联想到自己的身分有多敏感。
“不是怕,而是一定,目前为止我还没遇过一位真正像样的媒体从业人员。”简称狗仔。
“做人得如此诚实吗?好歹留扇窗让人爬,我们当记者的不是每个人都会为了抢第一手新闻而不择手段,其中也有温馨感人的小品报导。”
蓝青凯毫不保留的批评着实令韩亚诺颜面无光,无情又直接得像一把利刃插进他的心窝,若非这些日子以来他已经被她的鄙视磨得脸皮特厚,此刻大概汗颜的摸摸鼻头离开。
“贼呀你,有门不走你爬窗,当心我捉你进警局蹲个十天半个月。”以窃盗罪逮捕入狱。
扬起手,她打掉一只不安分的手,左手一拐抵住他的胃,警告他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她有得是手段让他验不出一丝伤却躺足五个月翻不了身。
这算是一场威胁来的约会吧!两人坐在暗无天日的电影院里吃爆米花,看着单调得让人直打哈欠的院线片,听说这部片子的风评非常的好,可是感到索然无味的两个人却当在咖啡厅似的闲话家常。
偌大的银幕在上演什么根本没去注意,他们挑的是最僻静的角落,不愿和人们挤成一团,后排的几张椅子空荡荡地坐着他俩,说什么悄悄话也不怕被别人偷听,除非有人刻意装了窃婷器。
“温柔点吧!女神探,我爬窗是为了见我的茱丽叶,你忍心让我相思成灾的想你日日夜夜?”韩亚诺笑脸迷人的握住她放在腰际的小手,轻柔的按压细抚。
鸡皮疙瘩马上冒出来的蓝青凯反把他的手往后压,成逮捕状的将他压向椅背。“别把自己想得太文艺,你不是徐志摩。”
这种恶心到全身长虫的话也只有文学作品埋才看得到,从他嘴里说出来真的叫人受不了,她从来不看这类软趴趴又无病**的风花雪月,浪费时间又无助益,不如到打靶场把人形标靶扫成蜂窝。
打小习武的关系,她对软性运动兴趣缺缺,诸如绘画、赏景、逛美术馆和听音乐会,因为她没办法一直坐着不动,光一想到这些事就会昏昏欲陲。
“你这女人很不浪漫,当男人一脸真诚的说着情话时,应该含情脉脉的回应,而不是扑倒、压制、上手铐。”幸好最后项她末付诸行动,不然他真要欲哭无泪了。
“情话?我看是文学大典抄来的对白,你念不腻我还听烦了呢!我们可不是真的情侣。”含情脉脉要怎么做他示范一次好了,警察大学没教。
笑得很无力的韩亚诺有撞墙的冲动,他们现在的情形不是情侣是什么?“你一向都这么迟钝吗?”
天下女人多如繁星,他竟爱上一个工作热忱满分、罗曼蒂克基因等于零的爱情白痴。
“这叫人身攻击,也可以冠上毁谤罪名,我的身手虽称不上快如闪电,但绝对不会比豹的速度慢到哪去。”至少扭断他的手不迟钝,只要一秒钟的时间。
唉!让人昏倒的回答。“我指的是你的心,皮肉包裹的心,难道你看不出我很喜欢你”他很想用力喊出心底的声音,可惜受压挤的胃耐压性不强。冲出喉间的气音虚软无劲。
“你喜欢我?”蓝青凯错愕的睁大眼,满脸疑色的盯着他后脑勺。
不然她当他刚才说的一堆肺腑之言是废话不成?韩亚诺开始觉得他的情路将会漫长坎坷。“你要不要先放开我?你这么压着我让我很容易冲动。”
“冲动?”什么意思?
“我发现你外表虽然长得很像高中女生,但身体十分女性化,尤其是以女人最柔软的部位压靠我的背”他轻咳一声似在忍笑。“男人是肉欲生物,敏感带特别广泛。”
“你”酡红飞上了双颊,办案沉稳的蓝青凯意外的脸发烫,晕红成霞。“韩亚诺,你这该死的大色胚。”
黑暗中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只知她气恼地将压制的人翻身打算问候他的下巴,可他动作更快的在她出拳时俯身一压,唇随后而至的覆上蜜色双办,出乎她意料的吻着。
电影画面打上剧终两字,灯光大亮照满艺术殿堂,散场的人潮兴味十足的观赏戏外戏,流连再三的舍不得太快离去,精采的一幕正在眼前上演,比文诌诌的爱情剧更生动。
吻得如痴如醉的两人根本不晓得自己当了一次演员,而且获得满堂采的掌声如雷,忘我的投入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