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走你走!”妇人盯着顾子言的脸一会儿,原本稍微稳定下来的情绪再次爆发,忽然伸手胡乱挥舞起来,想要将他推开。只是顾子言周身自有灵气护佑,这一推反而是她自己吃痛。
苏琼见状敢忙按住妇人双手,用一种几乎要哭出来的声音朝顾子言说:“算我求你,别再刺激她了好吗?”
大约是没想到苏琼会这么说,顾子言沉默一会儿,还是侧身让开了。现在他已经知道,当初苏璞之所以会成为孤儿,跟他的姑妈,甚至整个苏家都脱不开关系了。因为妇人口中所一直喊着的“素遥”,就是苏璞母亲的名字。
妇人被搀扶着出了正厅,苏成荆略带着歉意的朝顾子言一点头:“三妹她近日受了惊吓,神智不太清楚,让诸位见笑了。”虽然表现得镇定,但苏成荆心中却是也有几分惊疑不定。无怪他三妹会有如此大的反应,这位太华仙宗来的弟子,与当年的素遥不说一模一样,但起码也有五分相像。特别是那微微上翘的眉梢眼角,让人很难会认错。
顾子言淡淡一抬眼,微笑道:“无事,不过还请苏先生告诉我,贵府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等弄清楚了源头,我也好向家师墨敛回禀。”他知道苏成荆觉得他们不靠谱,所以将墨敛拉出来压阵,这样一来也免得苏成荆敷衍他们。
“本来是小事,不该叨扰太华仙宗的。只是三妹近日思虑过多,这才给我那侄子送了信,真是劳烦你们多走一趟。”看起来,苏成荆居然有些不想旁人插手这件事情。但人既然都来了他也不好敷衍,于是还是将事情陆续道来:
几个月前,苏府后厨养的鸡总是莫名其妙的不见,开始以为是被什么野猫叼去,仆人们也没在意。过了一段时间,有人养的狗也开始丢了,负责府上后勤的管家才开始觉得不对劲。鸡还可以说是野猫偷了,可狗也丢了就说不过去了,还一连丢了两三只,这明显是被人偷去了。
敢在苏府头上动土,这群贼可真是胆大包天。
于是管家安排了人在丢了东西的地方严防死守,保证连只蚊子都飞不过去。一夜过去,守卫的仆从扛了一宿没睡,却什么都没能发现。就在管家以为是小偷见有人守着,不敢再来的时候,却发现后厨昨天刚买的鸡又丢了一大半。不仅如此,还有个侍女慌慌张张的来禀告,说是流萤园里出了事情,请管家过去看看。
流萤园是个废弃已久的院落,其中并没有人居住,怎么会突然出了事情?
等管家带着一干仆从匆匆赶到流萤园的时候,他看着园门前一滩血肉模糊的东西,差点就吐了出来——那是堆积在一起的死鸡和死狗,有些已经死了很久,上面长出斑斑霉迹。每一只动物的尸体都被开膛破肚,像是被一只利爪撕开了独自,内脏和血淌得到处都是,因为死得太久有几只的肚子里甚至生出了蛆虫,在一片看不出原状的烂肉中钻动。
“里面……好好、好像有人。”一个仆从声音发颤的伸手指着园里说。
他所指的“里面”,并不是流萤园里,而是那一滩血肉模糊的尸堆里。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就让管家觉得,那些早就没了形状的尸块中,似乎有一双眼睛正在往外看。管家毕竟见得事情多,在最初的惊吓之后也渐渐镇定下来,他一挥手:“去拿东西把这堆死物弄开。”
众人中总有些胆大的,找了铲子过来将上层的死鸡扒拉开,片刻之后一个血淋淋的头颅从中路了出来。
“啊……!真的有死人!”之前来报信的侍女看着那满是血污的头颅,双腿一软差点跪了下去。这院子里的异样是她不小心路过,撇了一样才发现的,此时见其中居然埋了个死人,顿时后怕不已。
“乱叫什么!”管事盯着那颗露出来的头许久,忽然劈手夺过一名仆从手中的铲子,对着那头颅来了一下。这一下打下去,那血淋淋的脑袋居然就这么掉了下来,还轻飘飘的在地上弹了两下。
这时候众人才看清楚,那里面埋得并不是一个死人,而是一个陪葬用的纸人。只不过这纸人的脑袋是用皮子做的,染上了那些死鸡的血后,就显得格外逼真吓人。此时脑袋一掉,倒是露出了下面用竹签和纸糊成的身体。看着这个样子,在场的人竟都是长长出了一口气,还有人小声嘀咕起来:“这是谁在这捣乱呢,故意弄这么些东西来吓唬人。”
管家心里却隐隐更加不安了,那纸人的脑袋上所用的皮是从黑狗身上剥下来的,而那只黑狗光溜溜的身体正在一堆死物中间,成了一滩渗人的红白之物。他在老家听人说过,剥黑狗皮是用来做祭事的,邪性的很,若是遇上了必有大灾祸。所以管家便将这事禀报了家主,只是自从那天之后,苏府反倒是平静了下来,暂时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这份平静一直持续到十天之前。
“十天前,陆续有人在府中遇到了奇怪的人影,常常是在眼前一闪而过,再定睛之时就不见了。开始并没有当回事情,但是等到第二天,府中开始死人了,并且死的都是那些声称看到过那个奇怪人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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