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左少薇笑吟吟地反问:“这三个人中,你现在看到几个人?”
“你和老板娘。”学生回答。
“这就对了。简单地说就是我和老板娘联手,把老板做掉。”她避重就轻地带过这个话题,还下了一个结论。“这是个很好的社会教育,告诉你们--女人不能惹的。”
“喔!好可怕。”这群学生故意装作害怕的样子。
左少薇逸出一抹笑。“对了,本班不是有个叫余乃文的新来的女同学吗?有人看过她,或是知道她吗?”
“不知道耶。”一个男生嘿嘿笑了。“老师,她会不会跟你一样火辣性感?”
另一个兴奋地说:“搞不好是清纯小百合。”
一谈起唯一的女同学,男学生们七嘴八舌,莫名地高兴。“我比较希望是甜美安琪儿。”
“好赞喔!”色鬼彷佛已经看到美女在眼前,按捺不住地“啊呜”一声。
左少薇无奈地一笑。“你们中文不错,不过a片看太多了吧。”她视线扫过去,只有纪天律是沉静不说话的。
触及她的视线,纪天律蓦然对她微微一笑。
左少薇的笑意加深,这小子要是大个几岁,说不定她还真会喜欢上。
“叩!叩!叩!”有人敲门。
“请进。”左少薇转过头。
一个女孩子开了门。“报告,我是余乃文。”她的声音清脆,说话笃定,长相呃!她戴了一副大老土的塑料黑框眼镜。这种眼镜,可能得坐时光机回到十五年前的眼镜行才买得到。太强了,她不知道在哪里买到的。
发禁不知道解除有多少年了,她还留着耳下一公分的清汤挂面式发型,而且前额的刘海齐眉。
她身上的学校制服也很没创意,白衣黑裙,裙子更长过膝,极为呆板。
“哇靠!怎么是这种的?”看到她,有几个男生差点没从椅子上掉了下来。
在她后面,陆续进来了几个和她同校的男生。这些男生个个高头大马,看起来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余乃文褂是淡淡的,一副懒得理人的样子。“请问我坐哪里?”
左少薇忍着笑,眼睛直看着余乃文。“喜欢哪里,就坐哪里。”
她看得出来,如果不是这样的装扮,余乃文实在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她的眉形漂亮,大眼睛清邃明亮,鼻子秀挺,菱角唇粉嫩小巧,白皙的皮肤洋溢着青春的光滑润泽。左少薇没有忽略,她裙子下那双腿是怎样的匀称好看。
余乃文是天生丽质,漂亮得让她眼睛一亮。左少薇看着她,笑意不断,这个余乃文真的很妙,很有趣。
余乃文虽然感觉到左少薇的目光,不过她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她寻看着哪里有空位。
看到纪天律,两个人的目光相触,不动声色,却是相互打量。
他们两个人看似大相径庭,本质上却有极为相同的地方--两个人都像是外星人伪装成地球人,在地球相遇,一眼识破对方的伪装。
自从纪天律一个人撂倒色鬼一票人之后,他的隔壁就没人敢坐了。余乃文径自走了过去,屁股一矮,大剌剌地坐在他隔壁。
等她坐定了,和她同学校的那些人才各自去找了位子坐下。他们看来和余乃文不熟,却又像是以她为首。
事情好象越来越有趣了左少薇的笑意不断。
只见余乃文挂好书包,拿出纸笔和一本朗文出版的英文字典。
左少薇瞄了字典一眼,对她一笑。“乃文,怎么会想选我们补习班的?”
“听说这里的学生程度很差,我是来增加自信心的。”余乃文往四周淡淡地瞥着,嘴角噙着一抹笑。
“干!”她的话一出来,马上惹得旁边干声四起。
“干什么?”左少薇皱了眉。
色鬼接了句。“靠,看了她,什么也干不下去。”随即引来一阵哄堂大笑。
纪天律转对着余乃文,直视她黑框眼镜背后那一双明眸,勾了一抹笑。“你找错地方了,我会彻底击溃你的自信心的。”
此话一出,马上赢得热烈的掌声。“赞!”纪天律这句话就够了,从今以后,他们就把纪天律当老大了。
左少薇笑嘻嘻地说:“不错嘛!果然新同学来,班上就有了新气象。你们这么快就长出志气,摆脱以往比烂的习气了嘛!赞。”
呵呵呵,虽然班上杀气腾腾,她可是一点也不以为意,年轻人就该有战斗力、有活力的。
这一切真是太好玩了,她巴不得能快些和安立杰分享。
* * * * * * * *
左少薇回家之后,一直抱着话筒和安立杰讲话。
补习班老板闹自杀的事情之后,她就刻意不和他见面,只和他通电话。拉远距离,当然不是因为讨厌他,事实上,就是意识到自己对他的喜欢,几乎要到不可自拔的地步,她才这么做。
她在要心机,有这么一点点的若即若离,让他只能紧紧地牢抓她。
她和他聊天,把补习班发生的大小事都告诉他。她向他抱怨,说自己最近有多忙、有多累。
她真的累呀。放着轻柔的音乐,她抓着无线电话,瘫在床上,抱着一个最近刚买的抱枕,想象那是他厚实的胸膛。
她在电话这头,听着他朗朗的笑声,还有温柔疼惜的话语,假装他就在身旁。“明天我不一定有时间打电话给你。”她的语气不自觉地带着撒娇的味道。
“为什么?”他问。
最近她常常跑来跑去,他要找她都不容易。有时候找到她,她说了几句就匆匆挂掉,等到晚上,她会再打电话过来。电话的主控权在她,决定要讲多长的总是她。不管他多希望再和她聊下去,只要她说了晚安,电话就得挂上。
有时候,他会暗暗地想和她争夺,他并不想哀怨地处于被动的位子,像古代的深宫怨妇等着君王临幸。
他主动约她,她推说没空见面,他开始怀疑,她到底有多喜欢他?她是真的不行,还是推托?她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他有一串的问题,患得患失。
他猜测,她不是不喜欢他,但她是这样骄傲,一定要主控一切,才觉得安心。他的推测很合理,却没有十成十的把握。
在爱情面前,没有谁能成为王,除非获得爱人的加冕。是他,心甘情愿为她加冕,只好让自己沦落到任她宰控了,只好让自己不安又专注地聆听着她。
“我要下南部一趟。”她说。“我室友何玉暄跟她男朋友分手之后,要回南部相亲,我们一票人要杀到南部去阻止她,你不知道玉暄她”
她开口闭口,说了许久,谈的都是她室友的事情。
他听了许久,默不作声,最后只说了一句:“当你室友真好。”
她有些得意地笑了,听得出他的语气带着自怨自艾。“好啦,如果我要找同居人的话,第一个考虑你。”她半哄着他。
“什么第一个,我应该是唯一的一个吧。”他的语气突然变得霸道。
她觉得好笑,也暗自开心。她知道他极在意她的,就如同她对他一样,所以他们才会一个变得霸道,一个突然多话。
她觑了眼闹钟,吓!都快一点了,他该睡觉了,明天他还要上班呢。“我才不与你杠这个呢。”她笑笑地说:“很晚了,晚安。”她打算挂上电话了。
“等等--”他急着叫住她。“有件事情我忘了和你说。”
“明天说吧。”她又看了眼时钟。
他不让她挂电话,径自说了:“今天我要走的时候,置物柜里多了一个手工制的小点心。”
“喔。”她握好话筒,语调上扬。“那是有人特地做的,还是有人特地买的?”她的话里,隐蓄着敌意。
“这我也不知道,不过”换他脸上有了笑容。
在爱情的竞逐里,他唯一能做的,是使点卑鄙又甜蜜的小伎俩,告诉她,谁谁要他送她回家,谁谁每天都来找他,谁谁甚至送给他小礼物。
“嗯哼。”她知道他是故意激她吃醋的,可她语气就是忍不住冒酸。“如果你是要问我,这些女生在想什么,那你问错人了,这些事情我没一样做过,你让我牺牲睡眠时间,听你说这些,没什么意思耶”
她说话时,插拨的声音嘟嘟响起。这么晚了,她下意识地觉得是那些女人打来的,立刻悍然地说:“不准你接。”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是国外打来的,应该是他爸妈打来了。
“我明天不能打给你耶,你就先别接嘛!”见他没有马上响应,她竟然有些急了。
“你不是要去睡了?”他暗笑。
“我不睡了。”她嘟嘴。
从她的语气中,他几乎可以想象到她可爱的表情。“可是我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可以说耶。”他得寸进尺地用她的话堵她。
她一咬唇。这家伙!她转了一个笑。“那你唱歌给我听,我不喜欢听你说那些有的没的,我想听你唱歌。”
等等!他觉得不对劲,他不是才刚占了上风,怎么一转眼,主控权又回到她手上。
“你唱不唱啦?”她的语气半威胁半幽怨。
“我只会唱国歌。”他忍着笑。
“也可以。”她赶紧说。
他唱着国歌,歌声中,插播的嘟嘟声断了,她这才觉得踏实了。
他唱完之后,说道:“我刚没接那通插播,会被我妈念死。”
“啊?!”她一愣。“是你妈打来的?”
“是呀。”他故作无辜。
可恶,她暗暗咬牙。中计了!她的脸赧热了起来。唉,吃了一缸莫名其妙的醋,她猜,他可得意了。
她转了转眼眸,拿起手机拨了自己的电话。嘟嘟嘟,她的室内电话也有了一通插播。“哎呀,有插播耶。”她自导自演,演得像是真有这么一回事一样。
“你不可以接!”他的反应和她刚才一样。
她噙了抹窃笑。“好吧。”她把自己的手机按掉,结束插拨,她顺势说道:“这样算扯平了,我要去睡了,你赶快打电话给你妈吧,晚安。”
“晚安。”他有些舍不得地道了晚安。
他拨了国际电话给母亲,脑里却一直想着,到底是谁这么晚了还打电话给左少薇呢?难道又有人在追左少薇了?这人和左少薇很熟吗?
“喂。”他母亲接起电话。
他拉回神思,一笑。“妈,什么事呀?”
“你爸住院了。”
母亲一句话,让他大惊。“啊?!怎么会这样?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没事,你别担心。”他母亲说道:“他是太累了,突然晕眩昏过去了,医生说他需要休息,我才强迫他住院的,顺便做个健康检查。我和你爸商量过,本来是想要你年底回来的,不过你看情况,能不能在七、八月的时候回来。”
“七、八月呀”他沉吟着。
“我听说你在饭店的表现很良好,应该可以提早回来吧。”他母亲催着他。“我们希望你早点回来,帮你爸处理饭店的事情。”
“这是应该的。”安立杰低语。
他知道这是应该的,他也从不曾违背过他爸妈的意思,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