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
他揉了揉眉心,有些疲倦的道,“朕老了,很多事都不愿意管了,是时侯要让贤了……”
太子心一跳,忙往地上一跪,“父皇千秋鼎盛,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您是蒙达的君主,受万民爱戴,儿子们也以您为天,您是儿子们的主心骨……”
皇帝见他脸色惶然,露出一点笑意,“起来吧,朕知道你们几个都孝顺,”他没再往下说,转了话头,“听说回宫的时侯,珞儿和你闹磕巴了?”
太子起身坐下,心想,嘴里说着不管事,其实什么都瞒不过他。
他垂下眼帘,脸上带着无可奈何的表情,“是这样的,六弟今儿带了位朋友去观战,引见给儿臣认识,儿臣见他谈吐不凡,有心结交,所以约了赛后一叙,后来围场出了事,儿臣怕那人有什么闪失,便派人接到马车上,一起回城,也不知道六弟误会了什么,竟然一路追赶,此刻还在我东宫里闹呢。”
皇帝沉了脸,“简直胡闹!是个女人?”
太子摇头,“是个男人,因他周游列国,见识颇广,儿臣想听他说说外头的事,不知道六弟为何这般紧张?他府里门客三千,可没见他这样紧张过谁?”
皇帝皱了眉头,“珞儿行事荒唐,门客越聚越多,只怕他那华阳府都住不下了,他早过了婚配之年,却不肯娶亲,朕也由着他,如今看来……你不用管他,朕自会让人叫他走。”他对乌特敏抬抬下巴,“你亲自去一趟,请六皇子过来。”
乌特敏躬了躬身子,领命退了出去。
——
谢光厚往帘子外边探了一眼,见宁十一和宁十九都不在车辕上,问墨容澉,“老爷,您打发十一和十九做什么去了?”
墨容澉靠在车围上,眼皮都没抬,“让他们去买酒买肉,庆祝今日旗开得胜。”
谢光厚要笑不笑:“老爷怎么确定是旗开得胜?”
墨容澉这才睁开眼睛,疑惑的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谢光厚舔一下嘴皮,“老爷弄错人了。”
“你早就知道那纸条上写的东者是谁?”
谢光厚没吭声。
墨容澉怒了,一脚踢过去,正中他心窝子,踢完没把脚收回来,脚尖抵着谢光厚的胸口:“你什么意思,早知道对付谁,却不说?杵在一边看爷的笑话?”
谢光厚被他抵在围档上,有苦说不出:“老爷看到那纸条,一句话也没跟小的透露,小的以为老爷胸有成竹,谁知道……”
墨容澉脚上使劲,沉着脸道:“你还有脸倒打一耙,爷有没有问过你那纸条上是什么意思?有没有?你是怎么答的,呵,只负责把信送到,其他的一概不知?”
谢光厚说不出话了,墨容澉确实问了,他也的确那样答了。胸口上那只脚似有千斤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就听墨容澉又说,“告诉庞管事,说好的,办一件事,拿一颗解药,这回的事不赖我,药必须送到,否则,哼,可别怪爷不讲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