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翎被阵阵颠簸颠醒了,她打了个呵欠,扭动酸疼的身躯,一睁开眼,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差点跌下马。
“小心!”
尉翔勋抱住她下滑的身子,生气的看着她的小脸。”你有没有脑袋啊!万一摔下马的话,你连命都没了。”
孟翎傻愣愣地看着他,再将目光调向其他也是策马狂奔的人,这才想起了行先前的遭遇。
“哇!放开我,放开我!”她发了疯似的在马背上挣扎扭动,引得胯下的马也开始发狂。
“不要再乱动了!”尉翔勋拉住缰绳大吼。他一边要稳住马匹,一边又要安抚怀中蠢动的女人,实在忙不过来。
不得已,他只好将她丢下地,等到稳住马儿之后,他才下马扶起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盂翎。
“姑娘,你没事吧?”
孟翎眨眨眼,她会痛啦!这表示不是在作梦。
她突然跳了起来,将披在她身上的长袍脱下,丢还给他,然后开始狂奔。
尉翔勋看着她的身影,示意手下先回到堡中,然后他一个箭步,轻轻松松就追下孟翎。
他扯住她还在往前奔跳的身子,将袍子重新套回她身上。
“姑娘,冷静点,有什么困难可以告诉尉某,我会尽全力帮你的。”他看着她脸上奔流不停的泪水,心中意怪异的浮起一抹不舍。
“你再说一次,现在是什么朝代?这里是哪里?”孟翎抓着他的衣襟,不死心的又问了一次。
“唐代,而这里是擎天堡的产业。”
“擎天堡?什么玩竟?”孟翎瞪着他低声的问。
尉翔勋惊讶的看着她, “姑娘,你不知道擎天堡?”
孟翎傻傻的摇摇头,她还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这种事不是应在电影里面才会发生的吗?她怎么会一跌就跌到唐朝来了?
“不可能,一定是我撞昏了,还在作梦,不可能的。”她放开抓住他衣襟的手,又脱下身上的袍子丢还给他,然后缓缓的移动僵硬的双腿。
尉翔勋见她一直要露出身躯,情急之下猛力拉住他的衣袖。
“我不管你信不信,但我不是这里的人,我要回家,我一定要赶快回家”说到后来,她已经是眼泪汪汪了。
“姑娘,只要你告诉我你家在哪里,回擎天堡之后,尉某立刻派人护姑娘回去。”不知怎么地,一见她流泪,他就觉得心疼。
“不可能的,就算你有再大的本领,也没办法送我回家。”她沮丧的摇摇头。
孟翎的话让尉翔勋不服气地挑起剑眉。
“姑娘家住何处?为何尉某不可能送姑娘回到家?”擎天堡的势力偏及大江南北,怎会有不可能之事?
“如果我说我的家是在未来,你能送我回去吗?”孟翎的双腿还是虚软无力,她索性坐在地上,扬起头看他。
“未来?是没听过这个地方。”尉翔勋深思地抚着下巴。
“孟翎一听他这么说,差点没吐血。”不是啦!老哥,我的意思是说,我是从一千多年后来的。”
尉翔勋皱着眉,怀疑自己有没有听错。”你说什么?”
孟翎见他那副疑惑的模样,知道他一定不相信,而且很可能还把她当成神精病了。
是呀!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何况是这些“脑袋钝钝”的古人呢?心念一转,她居然觉得这件事很好笑。
“你把我当成疯子也无所谓,总之事情就是如此,信不信由你。”盂翎站起身,拍拍被她坐脏的袍子,对他笑笑。 “不好意思,把你的衣服弄脏了。”她的语气可不太有诚意。
“不打紧。”慰翔勋意兴阑珊的说。
她偷偷打量他颇具威严、又兼含儒雅的俊脸。但是很不相称的,”他居然有双迷死人的桃花眼。
尉翔勋突然抬起头,孟翎连忙收回她欣赏的眼光。
“这样吧,姑娘就先随我回擎天堡,我们再慢慢的研究研究。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孟翎直觉的想拒绝他,但一想到她在这儿一个人都不认识,好不容易攀上了他,她理当“物尽其用”才是。
“好!那就打扰了。”孟翎落落大方的对他微徽一笑,转身走向离他们不远的马匹,留下尉翔勋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不知含蓄为何物的女于。
他摇摇头,怀疑自己带这名来历不明的怪女子回堡,是否太轻率了?
田珊珊坐在盂翎的床边,伤心的啜泣。盂康霖走进房间,双手轻握住妻子瘦弱的肩, “别哭了,会哭坏身体的。”
“孟翎到底到哪儿去了?我好担心呀!”
“她机灵得很,不会有事的。一定是气不过我关着她,她才会离家出走。我已经要人去找了,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田珊珊摇着头, “她没有戴着这个坠于,一定是出事了。”她泪眼模糊地看着手中的石头。
孟康霖也听她说过这坠于的事,只是他跟盂翎一样,将它当作是迷信。
“万一是真的怎么办?”
“你别老往坏的地方想嘛!”孟康霖粗声的说,其实心里也怕田珊珊说的话成真了。
孟翎坐在尉翔勋身前,惊讶地看着眼前雄伟的高堡。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呢!
“哇!原来这就是擎天堡,还真是名副其实啊!”她转过头对身后的尉翔勋笑道。
尉翔勋被她这不经意的微笑摄去了魂魄。
怪了,他又不是没见过比她更娇、更媚的美女,为何唯独她轻轻一笑就让丢三魂失七魄?难道这名女子真是什么妖魅,用妖术迷惑了他?他有些防备地看着鼻尖下那颗不停东张西望的小脑袋。
进了大门,擎天堡的部屑、家丁门全都在庭院里恭迎大当家回返。
即使众人都低着头,他们的双眼还是忍不住往头儿身上飘,当然,还有他身前那个怪异的女子。
“啊!他们为什么这么诡异的看着你?”孟翎被大家看得心里毛毛的,用手肘撞撞尉翔勋的腹部。
尉翔勋为她粗鲁的动作吃惊地岔了气。这个女人真是一点大家闺秀的风范都没有,她的父母是怎么教导她的?
他暗地扭住她的手肘, “他们很惊讶我居然会带个女人回来。”
“哦?难不成是我害你破了戒?真对不起。”孟翎懊悔的抓抓头顶。
尉翔勋决定对她怪异的言语置之不理。她说的话实在太奇怪了,他有点听不懂。
他接住马, 自己先稳稳地站定,然伸出手要帮孟翎下马。
孟翎不耐地挥开他的手,自己往下跳。
没想到她因为不曾骑过马,又在马上待太久而双腿麻痹,落地之后两腿一软,以及不优雅的姿势趴跌在地上。
孟翎听到细微的嗤笑声,气愤地抬起头,怒气冲天的扫视四着四周,然后她双手撑起身子,慢慢地站起来。
尉翔勋看她吃力的模样,不忍心地出手扶起她。他的动作让众人开始窃窃私语。
“你怎么那么没良心哪!明明看人家要跌下来了,也不扶人家一下。”孟翎臭着脸责问,三字经也差点脱口而出。
“是你自己不要我扶的。”尉翔勋瞄了她一眼,看她似乎没有力气走路,索性一把抱起她走进擎天堡的大厅。他先将她安置在椅上,然后自己才坐上王位。
反正他的威义已经被她破坏光了,也不差这一下。
孟翎坐在大椅子上,一双水汪汪的杏眼扫过宽广肃静的大厅,然后看见十来个男人进了大厅。
孟翎对他们毫不客气的打量一点都不生气,甚至还以和善的笑脸。没办法,寄人之下,只得忍气吞声了。
而且她知道她看起来有多“惊世骇俗”非但头发是紫色的,还穿了件过长的袍子,不男不女的,他们没喊她妖女,她已经很庆幸了。
她听着尉翔勋与属下讨论公事,没一会儿就厌烦了。她两脚缩到椅子上,片刻就呼呼睡去,压根没想到这种行为在古代是多么的不合礼教。
尉翔勋一关注起擎天堡的事务,当真是心无旁惊,其他的事情全忘光了,直到一名手下向他使了个眼色,他才想到还有个小丫头在一起,他转过头看到她熟睡的摸样,不禁失笑。
他示意手下先暂停讨论,轻柔地抱起沉睡的盂翎,将她安置在客房里,又吩咐丫环照料她,才又回到正厅。
看着手下眼中的疑问,尉翔勋考量了片刻,决定对他们稍微说明一下。不过当然不是说她来自未来这一类的,这可是会引起众人的恐慌。
“她是我在回程的路上遇到的。根据她的说法,她的身世非常独特,不是本地人,所以大家对她怪异的行为不用太惊讶。而且她现在可以说是无家可归,所以我就收留了她,把她带回擎天堡。”尉翔勋发觉自己居然有一点相信她所说的话。
众人都了解的点点头。
“那大当家要怎么处置她呢?”擎天堡的总管祁鹰问着,眸中有着戒备。
擎天堡树大招风,难保那个姑娘不是敌人派来的奸细。
“暂时就让她待下来吧!”尉翔勋用强硬的口气阻绝了祁鹰的反对。
孟翎睁开眼,有些迷糊地看着挂着丝调的床顶“这是哪里?”她喃喃自问。
“小姐睡醒了?”一个轻柔的女声让她猛然清醒。她掀开丝帐,倏地跳下床,瞪看着显然也被吓了一跳的女孩。
“完了,难不成我还没睡醒?”孟翎看着眼前这个穿着古将,约莫十六、七岁的女孩,突然觉得一阵晕眩。她原本一直以为自己的在作梦,这下可假不了了。
“小姐,你怎么了?”丫环翠儿急忙上前扶住孟翎翎摇晃的身躯。
“你们那个大当家呢?”她现在脑中只有他的身影。”
“在正厅用膳喂!小姐!”翠儿急忙拉住往外奔去的主子,怎料瘦小的她根本拉不住孟翎,反被推坐在地上。
“小姐,正厅是往这儿走啦!她爬起来,想用她的小碎步道上盂翎的大跨步。
孟翎在擎天堡里乱窜,结果居然还真让她找到了正厅。
正厅原本鼎沸的人声因为她的出现而立即陷入寂静。
尉翔勋一看到她又衣衫不整的跑出来,含在嘴里的酒立时喷了出来,完全不符合他大当家的形象。
他站起身,在孟翎还来不及开口时,瞬间来到她的面前,把外袍脱下罩在她的身上。
“你怎么——”他责备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她忽地扑进他怀中放声哭泣而吓忘了。
“我回不了家了啦!我以为我还在作梦,可是你们都这么真实,我真的好害怕”她偎在坚硬温暖的怀抱中哀哀泣诉。
尉翔勋微张着嘴看着她的头顶,再抬头看看其他也被吓傻的的手下,他收起不知所措的表情,示意众人继续用膳,然后又很不合礼教地抱起她,带她回房。
走回客房,气喘吁吁的小丫环一脸惶恐的朝着他们跑来。 “大当家,对不起,我没看好小姐。”
尉翔勋看小丫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挺可怜的,也不怪罪她了,只要她去准备洗澡水,他则抱着哭泣的孟翎进房。
他坐在椅子上,让她坐他的腿上。 “别哭了,你连哭都不能秀气一点呀?”
孟翎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我再也见不到我大哥、我嫂嫂、还有我那些朋友了。”说完,她又埋进他的胸口大哭特哭。
尉翔勋打从生下来就没有安尉过哭泣的姑娘家,所以他只有僵挺的坐在椅子上,让好哭个过瘾。
等孟翎哭够了以后,她吸吸鼻子抬起头, “对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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