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仍是耿耿于怀,视线下意识地追逐徐东毅的身影——他进办公室了,他出来了,他喝咖啡,他斥骂一个做错事的编辑
中午,同事们纷纷出外吃午餐,她敲总编辑办公室的门,无人回应。
“阿非,你有看到总编辑吗?”她问新来的行政助理。
“总编辑?”阿非想了想。“我刚在楼梯间看到他,好像上楼去了。”
上楼?去屋顶吗?
她捧着午餐盒,走上屋顶,眸光一转,果然看见徐东毅倚着水泥护栏,眺望远处山景。
他果然心情不好吗?
她走过去,刻意活泼地笑问:“总编辑,你在做什么呢?”
他似乎没料到会有人上来打扰,愣了愣,没好气地白她一眼。“你管我做什么?”
“你还没吃午饭吧?肚子饿不饿?要不要一起吃?”她献出餐盒,里头是她亲手自卷的寿司。
他瞥了瞥盒里卖相绝佳的寿司,跟着望向她,眼神如谜。
“干什么这样看我?”她被他看得有点害羞。
“我才要问你,对我这么好有什么企图?”
“嘎?”
“昨天晚上不是还骂我是猪吗?不是说我脸皮厚吗?”他冷哼。“既然那么讨厌我,干嘛还管我肚子饿不饿?”
“吼,总编辑!”她嘟嘴。“你真的很无聊耶。干嘛老是跟人家计较这种小事啊?”
说他爱计较?他闷恼的眯眼。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她拈起一块寿司,讨好地送到他嘴边。“你就吃一口,我的好朋友方喜悦说过,我做的寿司是天下极品,你尝尝看?”
“尝尝看啦,不好吃免钱?”她撒娇,眼眸亮晶晶的,很可爱。
徐东毅不觉心弦一动,表面却硬是搬出嫌弃神情。“这种东西也好意思跟我收钱?”他鄙夷似地张开嘴。
她轻轻一笑,将寿司喂进他嘴里。他嚼了嚼。
“好吃吧?”她笑问。
“呿。”他撇撇嘴。
“好不好吃啦?”她坚持要问到一个答案。
“还可以吧。”他就是不肯干脆个赞。
她凝视他,眼波盈盈。“总编辑,你这个人很坏。”
他呛到。“我很坏?”
“你知道我为什么特地上来找你吗?因为我觉得你好像从昨天开始心情就不好,我怕你闷到不吃中餐,拿便当来跟你分享,结果你哼,你嘴巴真的很坏耶,就不能说几句好听话吗?”
到底是说他人坏还是嘴巴坏?
徐东毅瞠视开馨状若委屈的神情,一颗心软化。算了,她也没说错,他的确很坏。
“知道我坏,就离我远一点啊。”他故意逗她。
“你以为我不想吗?就是忍不住挂心嘛。”她娇嗔,整个把自己的心掏给他看。
他不禁暗暗叹息。该拿这丫头怎么办?她完全不懂得保护自己。
“傻瓜!”他伸手指用力弹她额头。
“喔。很痛耶。”
“知道痛就好。”痛还不晓得离他远一点?他再弹她一下。“郑开馨,你没救了。”
“又怎么了?”她依然傻傻地不明所以。
他好无奈。“你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怎么还能好端端地没被人捉去卖掉?”
“你又要骂我笨了吗?”她懊恼。
“你就是这样,才会所有的编辑都联合起来使唤你。”就连十二夜都说欺负她很好玩。“你能不能学着保护自己?一定要这样对别人掏心掏肺的吗?”
“这样不要吗?”她困惑的蹙眉。“人跟人相处,本来就是真心相对最好啊,难道总编辑希望我们在办公室里勾心斗角吗?”
“当然不是。”
“那我不懂我是哪里做错了?”
他翻白眼。“好好,你没错,你很对。”或许这个社会错了,或许是他们这些人都太保护自己,全身竖起尖刺后,反而伤己又伤人。
“本来就是我对嘛。”她嘻嘻笑,又拿一块寿司喂他,自己也吃了一个。
他享受她的服务,胸口暖暖的。
“心情好一点了吗?总编。”她问
“我哪里心情不好?”
“还不承认?你昨天跟张彩薇聊过后就怪怪的。”她顿了顿。“你们以前是男女朋友吧?”
“怎么,你很好奇吗?”他不答反问。
她抿抿嘴。“快说啦!”
“是又怎样?”
开馨心一沉,心窝有点闷。“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是学生时代的恋人吗?交往多久?为什么要分手?”
“你以为自己是记者吗?现在是在对我专访?”
“人家想知道嘛。我都把自己的过去跟总编辑说了,你就不能投桃报李一下吗?”
“有必要吗?你那些‘成长故事’又不是特别好听,也说不上有什么励志性。”
“对啦对啦,没励志性,不过至少惹你发笑了不是吗?你就当听笑话不也不错。”
“是挺不错的。”他抚弄下颚,一副深感赞同的模样。
她气结无语。
他笑了,揉揉她的头,不知怎地,忽然不忍再捉弄她,埋藏的回忆也很自然地开封,吐露给她听。
“我跟彩薇是同事,以前曾经在同一家出版社工作,我们都是公司很看好的编辑,在工作上也各自较劲,比谁表现得更出色,能带出更多畅销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