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给你一只特别大只,还是特别乖的宝宝,所以就没有哭哭。”左小妹,老是跟左手无名指靠一起行动的左小指发声。
“嗯嗯,有道理。”点点头,苏大大根本不费什么力,很快的说服了自己。
“不然就是他饿到没力气哭,才那么安静。”右小妹也发表高见。
“肚子饿了吗?”偏头,圆滚滚的大眼睛眨啊眨着,衡量肚子饿的可能性。
“弄点东西给他吃好了。”左右手的大家长、两个大拇指同时动了动,下达结论。
一人十指得到共识,二话不说,苏大大出门帮“小”宝宝觅食去。
* * * * * * * *
程致虚已然弄不清是什么让他从无边无际的黑暗中转为清醒。
是流向四肢百骸的暖意?
嘴里被强行喂食的感觉?
还是耳根边那呱呱呱直说个不停的声音?
“怎么还不醒来啊?睡好久了耶!”
“婆婆说,小孩子要睡觉才会长大。”
“他还要再长吗?已经很大只了耶!”
“是不是还没吃饱?因为没力气,就醒不来?”
“可是我喂了很多次了,而且天黑了又亮,都轮两次了,他还不醒。”
“老天爷会不会弄错,送了一个坏掉的娃娃?”
“坏掉吗?不然我多喂一点,让他吃饱饱,说不定就好了。”
变换多种声调,但听起来明显是同一人的自问自答告一段落,程致虚昏眩的神志还不确定这些声音是否真实,一瓢说不出是什么东西,漫着一股介于香与说不出异味的糊状物体便强塞进他的嘴里。
称不上温柔,甚至算得上粗鲁的举动让他不适,意识因而清醒几分,直觉的睁开了眼
突然的四目交接,由于事发突然又毫无预警,在双方反应不及的状态下,清冷俊雅就这么样正对上灵秀甜美,时间彷佛在这一刻静止。
没人开口,大眼瞪小眼中,程致虚清楚的看见,那双瞪视着他的水灵大眼巴眨巴眨的用力眨了两下,之后,惊喜涌现,稚儿般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满载了喜悦,对着他,欢欢喜喜的高喊──
“宝宝!”
宝宝?
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程致虚完全摸不着头绪,只看着她对着双手,一个人变化着各种声音,嘀嘀咕咕的高兴着──
“他醒了耶!”
“就说他没有坏掉,是好的娃娃。”
叽叽咕咕叽叽咕咕
程致虚趁着她自言自语的时间,压抑着昏眩感,努力打量起所处环境。
即便所躺的地方有床、桌椅不缺,有着不可思议巨大的夜明珠照明一室的昏暗,可是很明显的,那是一个洞穴,依着崖壁而存在的洞穴。
他记得坠崖前的事,专心寻药的他遭受护卫背叛,背心处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掌,顺势跌下深不见底的断崖。
并不很确定最后发生的事,但他记得在完全失去意识之前,曾有一两次碰撞上依崖壁生长的老树,求生意志让他就着这些救命的枝干,试着缓下坠落的速度,直到他完全失去意识,不省人事。
他合理的猜测,他半昏迷中所做的事为自己求得了一线生机,让他在完全昏迷过去之后,有机会获救。
即使,这时救了他的小姑娘,似乎有些怪怪的。
目光再度落回正在叽叽咕咕说个不停的小姑娘身上,对方似乎也讲到一个段落,得到了结论
“来,叫娘,你叫娘。”一脸粲笑,她很快乐的对他这样说着。
“”程致虚怀疑他听错了,因为过于虚弱而产生的听觉障碍。
“娘。”她指着自己,热心教学“叫娘。”
别说对方是个粉艳艳、水润润的女娃娃,换了谁也一样,除了那个生下他的人,程致虚没兴趣用这样的称谓来叫一个人。
就算依情势研判,她极有可能是他的救命恩人也一样!
极虚弱,连起身诊治自己的气力都没有,但程致虚很努力
“姑娘”他开口。
“姑娘?”他的救命恩人打断他的努力,偏大的脑袋瓜子微微倾倒,飞瀑般的如云发丝跟着偏斜,一脸认真的在理解这句话。
最后他看她搔搔头,很认真的说道:“不是姑娘,大大,苏大大!”
比着自己,她再三的强调“我叫苏大大。”
短短的三两句,即便神智不似平日的清明,也足以让程致虚发现,眼前的小姑娘虽然看起来约莫十六、七岁了,可言行上的成熟度却完全不成正比。
星子一般墨黑清澈的瞳眸显示她的神智正常,并非智能不足的痴儿,那么
“苏姑娘”他改口,从善如流的想厘清现况,但才一开口就让她再次的打断。
“不是姑娘。”她嚷着,粉润润的小嘴轻扁着,秀颜上的恼意明白显示她不喜欢他一直的叫错,很努力的更正“是大大,我叫大大。”
说完,她顿了顿,好象发现什么不对,赶紧摇头,紧接着指着自己再一次的更正“娘,你要叫我娘才对。”
这么古怪的要求,偏生他看得出她的认真,不得不跟着认真以对
“为什么?”他决定按她的方式来问。
“因为你是老天爷送给我的宝宝,是我的小娃娃啊!当然要叫我娘。”她一脸的理所当然。
“老天爷送的?”很想跟她讨论一番,可是他身负重伤,意识已经开始涣散。
“嗯。”自称苏大大的女孩点头,没发觉他的虚弱,只是一脸认真的说明“婆婆说过,只要我乖,老天爷就会送我一个宝宝,你就是老天爷送我的宝宝,就像很久以前,老天爷把我送给婆婆一样。”
这话一听就知道是唬弄小孩子用的,但程致虚这时太过的虚弱,实在没那个气力跟她从头解释起。
“你弄错了。”他只能先抓重点“我不是不是你的宝宝。”
“为什么?”她嚷嚷,完全不服气,而且很严重的想错方向“为什么不当我的宝宝?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如果不是太过的虚弱,她过度天真的话语真要惹笑了他。
“并不是那个问题。”
他是拚着所有的气力在说话,但她却充耳不闻,自顾自说着──
“看,我会弄东西给你吃喔!你衣服湿湿,我也会帮你脱下弄干,只是你的衣服比较厚,只有裤子干,所以只能先帮你穿上裤子不过,我还是对你很好啊!”她喜滋滋的──说明她对他的好“虽然只能先帮你穿上裤子,可是看你冷,我都有帮你取暖耶!而且,我还把我的床分一半给你睡哩!”
她的──举例只让他面色如土,而且每说一件事,脑门中近乎空白的昏眩感就加重一回,让他难以承受。
她、她、她她扒了他的衣服
她、她她在他只穿一件裤子的时候,跟他同床共寝
她
“喂?”
“喂!”
“喂喂!”
看着又“睡”过去的他,苏大大傻眼,没想到他会说“睡”就“睡”
“怎么办?他又睡着了。”傻眼之下,她很自然的问起万能的十兄弟。
“小宝宝不是哭,就是睡,很正常的啦!”照例,她想了答案,藉由手指头回答了自己。
“可是他说他不是宝宝,而且他也没哭啊!”她想到新问题。
“但他确实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啊!”虽然是回答,但也造成新问题。
“可是,他刚刚说他不是耶!”
“如果不是,那他是谁啊?”
“我、我怎么会知道。”哭丧着脸,因为想不出任何的理由,她只能呆看着向来有商有量的十个手指,独自陷入虚无的苦恼当中。
现在到底是怎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