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蓦抱着膝,无神地靠在酒店阳台的飘窗上。
窗下面是芝加哥最繁华的一条街道,此刻车水马龙。
她就这样静静地倚着窗,眼睛是涣散的。
脑海里一遍遍地回忆这三年跟应彦廷的纠缠,眼睛虽然酸涩,却再也流不出泪。
眼泪在这几天都已经流干了,此刻只剩下心痛。
锥心般的疼痛茶。
她从来没有这样的难受过,每一分每一秒都感觉自己的心脏正被人紧紧地按着,窒息般的感觉。
她突然对这个世界失去了憧憬和眷恋,就算这一刻死去,也无所谓了……
反正瑞斯已经很懂事,她不需要操心,而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就当他从来都没有来过,还有妈妈,她若离开了,姐姐和姐夫也会把妈妈照顾好的……
她没有什么可眷恋的。
叮咚——
酒店的门铃声打断了乔蓦此刻的思绪。
以为是酒店的服务员,乔蓦没有理会。
紧接着又传来了一道门铃声。
知道酒店的服务员通常按了一声确定住客不在后,服务员就会离开,而此刻又响起的门铃声说明来人不是酒店的服务员。
猜想是唐雅人,她记得唐雅人说过晚点会来看她,所以,打开门的时候,乔蓦怔住了。
剪裁合宜的墨色西装,英俊的面容,好闻的那么男性气息……
她前一秒一直回荡在脑海里的熟悉的俊逸身影,此刻竟真实地出现在她面前。
刹那间她呆愣了一秒,回过神后,极力压制住极酸涩的眼眸,平淡地看着来人,没有说话。
不是已经流干了眼泪了吗?
为什么此刻看到他,她居然还是想要哭?
“我可以进去吗?”应彦廷问乔蓦,她红肿的眼眸在他的眼底。
死,是不现实的。
她若真的离开了,瑞斯,姐姐,母亲……会有多么的难受和失落?
就算行尸走肉般活着,也必须活着,不为自己,为他们。
而如果将来还想看见瑞斯的话,她就不能把他视作是陌生人。
于是……
打开门,乔蓦让应彦廷走进房间。
应彦廷看着乔蓦毫无血色的平静面庞,心,揪了起来。
“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应彦廷轻缓的声音问清楚。
乔蓦没有抬头看应彦廷,平淡道,“你指的是什么?”
“怀孕。”
乔蓦的心如被刺了一下,想到应彦廷刚才的反应,她低下头,沉静的声音缓缓道,“我在你我婚礼之后发现自己可能怀孕,但当时我误会你只是利用我们的婚礼来引我爸爸现身,我便打算把这个事实永远掩藏,到后来我知道爸爸对你所做的一切,我想找机会跟你说这件事,但已经没有机会。”
“那天你有很多的机会跟我说。”应彦廷凝重的目光注视着乔蓦低垂的面庞。
乔蓦如实道,“你把我从XX意大利餐厅带回应宅之后,我的确有机会跟你说,但那时候我们刚刚和好,而你那一天又有很多的事要处理,我想来日方长,就决定等过两天所有的事情都缓和下来后再告诉你,也算是给你一个惊喜。”只是,没有想到,她以为的来日方长,最终一天都没有相处到,在晚上的时候他就跟她决裂了。
“我质问你的时候,你可以告诉我。”应彦廷沙哑的声音道。
“告诉你,你当时就会不掐着我的脖子吗?”乔蓦平淡地反问。
应彦廷俊逸的面庞僵冷,没有说话。
这一刻,蓦轻轻笑了一下,眼睛里全都是悲伤,平静地道,“幸好我没有跟你说,如果我跟你说了,我不会知道,你生起起来,可以随时随地要了我的命……是这件事让我明白,我过去是有多么的愚蠢,才会相信你是在乎我的。”
乔蓦的自嘲,似尖锐的利刃,剐痛应彦廷的人。
应彦廷想起了那晚的举动……
直到现在,他还清楚地记得他那晚的力道。
他几乎要了她的命。
那一刻看着她憋红而无法喘气的脸庞……她根本不知道,他事后是有多么的后怕和懊悔。
他很清楚他使用的力道只会让她暂时无法喘气,可是他忘记了,她有低血糖,她根本就受不得刺激……
可那个时候已经迟了,他已经这样做。
所幸的是,她最终没有事……
她永远都不会知道,他至今仍清楚地记得她脖颈上那条深色的於痕,想到自己对她下的手,心头每次就像是凌迟般的疼痛。
倏地,伸手,他用力将乔蓦按向了自己。
乔蓦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应彦廷拥住。
乔蓦本能地挣扎时,却被应彦廷紧紧地按在她的肩膀上,他没有一丝缝隙地抱着她,好似下一刻怕她会消失一样。
乔蓦费力地挣扎,可惜徒劳无功。
“你放开我……放开……应彦廷……”
她不断地叫喊着,双手在他的背上用力地捶打,应彦廷却始终没有放手。
到最后,她失去了所有的气力,双手自然垂落在身体两边。
应彦廷好像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疼痛,愈加紧地抱住她,在她耳边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他这三个字,伴随着他萦绕在她周身的熟悉的男性气息,让她心头一酸,委屈的感觉袭来,瞬间就崩溃
“我不需要你跟我说这样的话,如果你是觉得我现在很可怜,需要你的怜悯的话……”悲怆的情绪,让她哽咽地叫嚣。
应彦廷只是不断地吐出,“对不起……”
他歉疚的声音让她愈加的心酸,粉拳再度用力落在他宽厚的脊背上,“我不需要你的怜悯,不需要你可怜……放开我……放开……”
“对不起……”
应彦廷再一次这样对乔蓦说。
“我不需要你这样说……你这个大骗子……你说过你不会不要我的,你说你这辈子都会护我周全的……你……你这个混蛋……”乔蓦大声地谩骂,将心底所有的委屈和不愤发泄。
应彦廷仍由乔蓦发泄,在乔蓦终于失去气力再也没有办法捶打她的时候,他以极沙哑的语气道,“还记得我曾经给你的那张无额度无上限的黑卡吗?”
那张黑卡所带来的回忆立即在乔蓦的脑海中晃过……
她记得在波尔多那个私人会所的泳池边,他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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