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以为自己不会难受的,因为,为这样一个人,不值得。
可是,坐在应御臣的车上,在驶往机场的途中,她还没有办法控制,让眼泪模糊了视线。
应御臣通过后视镜注意到乔蓦此刻的泪水,眉心拧起,疼惜地道,“别难受了……既然做了决定,就别多想了。”
乔蓦挥去颊上的眼泪,可是眼角很快就溢出泪水,蓦地,她没有再拭去脸上的泪痕,呆若木鸡地看着前方的路,哽着声道,“姐夫,其实我没有你们想的那样坚强。蠹”
应御臣回答,“我知道……否则,这一路,你不会一直在哭。”
乔蓦被泪水蒙蔽的双眸掠过了一丝低落,微微沙哑的声音落寞吐出,“他根本不是真的爱我。”
他的世界全都是算计,从S市带她来加州也是为了谋夺应氏的家产,如今,她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所以,他现在愿意放开她了。
应御臣看了后视镜中的乔蓦一眼,“如果……如果他是真的爱你的话,你会留在他身边吗?髹”
乔蓦的眼泪在此刻落得更凶了。
这是她自己无法控制的。
深深吸了口气,以遏止喉咙间的哽咽,她道,“我不想留在他身边……但我知道,如果他在乎我的话,但凡有一点在乎,我都不会离开他。”
她爱他。
直到此刻她才知道,她原来这样爱他。
原来在爱情面前,根本没有清醒理智可言,即便他是那样一个恶劣的人,她依然还是没有办法将他放下……
昨晚她说的每一句话及她回击他的每一句话,如今想起,竟那样的心酸。
应御臣倏地把车速缓了下来,正色道,“小蓦,如果你现在回去的话,或许还来得及……”
乔蓦眸光呆滞,羸弱的声音缓缓逸出,“我回去……做什么?”
“也许你可以试着相信他……”
应御臣其实很想说,通过这几天的观察,他越来越觉得应彦廷对乔蓦似乎并不是他一开始想的那样,因为,应彦廷看乔蓦的眼神是无法骗人的,就算心思再深,也不可能每次都能恰如其分地流露出对乔蓦的在意。
但应御臣最后还是没有把这些话说出口。
乔蓦在此刻平静地拭去了眼角和颊上的泪水,痛意一般笑着道,“难道连姐夫你也开始相信他了吗?”
应御臣连忙道,“我并不是对这个人改了观,而是……而是我觉得,也许你可以试着去搞清楚他对你的感情是不是真的。你知道,我对他有偏见,这起源于你姐姐乔杉,但其实当年的事我到现在也还没有查清楚,我就这样给他定罪,这本身可能就存在误会,而你千万不要受我的影响,你应该根据自己的心去判断……”
说到这里,应御臣重重地叹息了一声,悲伤往下道,“说实话,我虽然担心你会遭遇他的欺骗,但我更怕会因此破坏了你们之间的缘分……事实上,尽管我指控应彦廷造成了乔杉的受伤,但我心底依旧期盼这件事并不是他卑劣的谋划,他始终是我弟弟,我很清楚他幼年所受的苦根本不是一般孩子所能承受,所以,我依然希望他能过上正常的生活,跟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
乔蓦知道应御臣这番话是肺腑之言。
因为那日在应母的墓地,应御臣虽然言辞凿凿地指控应彦廷,但他始终没有做出伤害应彦廷的事。
可惜的是,应御臣或许念及兄弟之情,应彦廷却可能一丝都没有。
那日应彦廷在墓前流露出来的对应御臣的尊敬,不过是在演戏给她看。
他们都错信了这个人。
然而,应御臣的话,还是灼痛了乔蓦的眼眸,让她刚刚才收住泪水的眼眸,再度泛起泪光,“你我都没有误会他……他是怎样一个人,我看得清清楚楚。”
其实之前在心底所想的,就算他在乎她,她也会坚持离开他,这不过是她故作坚强给自己的所找的借口罢了。
事实上,她是因为看穿了他。
……
他带她来到加州后,跟她说,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伤害她,他为了她,甚至曾经产生过放弃计划的念头,他还问她愿不愿意,给他一个学会爱人的机会……
这些话,他说得很诚挚,但他并不知道,不管他是以何种面貌跟她说的,温柔儒雅或雷霆冷酷,她都不会再相信他。
因为,她早就从林初晨那里得知了一个事实。
她依然记得那是她准备离开的那一天,她被他强硬地带回应氏别墅,他们谈完,在他离开别墅之后,林初晨来了。
她清楚地记得林初晨当天跟她的谈话。
林初晨当时说很欣慰她最后没有离开,林初晨希望她能够相信应彦廷的为人,留在应彦廷的身边。
她当时很佩服林初晨的大度,心也因为林初晨的说服,而开始动摇。
当然,她动摇最主要的原因是应彦廷跟她说的那些诚挚的话。
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天应彦廷跟她说的每一句话,包括他说的“结婚”选择,都晃动了她的心,她虽然口口声声说着拒绝的话,却实际都是口是心非。
所以,如果应彦廷真的能够在日后把他之前筹划的计划全盘告诉她,让她清楚明白他过去对她的伤害的确是迫不得已,她会考虑选择跟他结婚。
她是个理智的人,她有了他的孩子,如果他对她是真心的,过去他只是为了仇恨而忽略对她的感情,她愿意一试,何况,再没有什么比给予孩子一个健全的家庭,对她来说是更好的结局。
然而——
乔蓦,你放心吧,你如果跟君彦结婚了,我一定会离开君彦,不会造成你们丝毫的困扰,不过有件事,我必须提前告诉你,免得你日后多想。
我……我怀了君彦的孩子。
你千万别多想,这只是个意外,真的只是个意外。
那晚君彦也不知道为什么喝多了酒,我去照顾他,我也不知道怎么就……
是君彦带我去医院检查的,所以这件事君彦已经知道了。
说实话,在还没有知道你有身孕之前,君彦是打算留下孩子跟我提早结婚的,但他得知你怀有身孕之后,他没有犹豫就飞来了S市,并且放弃了原本引出傅思澈的计划……
他真正在意谁,这已显而易见,所以,当他跟我说他抱歉没有办法跟我在一起后,我没有任何异议,在一个小时前,我已经去医院拿掉了我肚子里的孩子。
我之所以跟你说这件事,是因为,与其让你和君彦日后产生误会,不如我现在先跟你说。
我爹地妈咪已经知道我怀孕,如果君彦突然宣布跟我退婚,我爸妈势必会去找君彦算账,而我怀孕的事自然也就没有办法隐瞒你。
我相信我现在跟你坦诚,你会谅解君彦……他那晚喝酒,只是因为他心底一直内疚对你的伤害和利用。
请你不要介怀,相信君彦,接受君彦。
这就是林初晨后来跟她说话,她至今清清楚楚的记得。
没有人知道那时候她所承受的打击有多大……
就像是一颗火热的心,突然被人浇注了冰凉的冷水。
她愿意相信林初晨成全应彦廷和她的那份心,但她并不相信林初晨和应彦廷发生关系只是意外,何况,她听出林初晨说这些话的时候有些紧张,就像人在撒谎。
她立即就明白了,原来林初晨之前的话,不过就是假象,林初晨真正想要跟她说的话,是后面这番话。
那一刻,她恍然大悟林初晨的心机。
原来过去林初晨只是在她面前演戏,林初晨实际一直都不甘心把应彦廷让给她。
而她起初认为林初晨说这些话只是想破坏她和应彦廷,但林初晨当下的紧张,却让她有些怀疑。
她总觉得,林初晨这次来找她,远比她所想的要复杂。
所以,应彦廷因为父亲出事而强迫她跟他去加州时,她尽管最后依然无力阻挠,却已经在心底有了防范。
她总觉得,林初晨做什么都是为了应彦廷,因此林初晨找她若是有更复杂的目的,那也可能只是在帮应彦廷。
果然,到了加州之后,得知应父病重的消息,她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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