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恰好李慕手机响起,李慕没理会他,而是去接电话。只过了片刻,李慕看他的眼神就冷肃了许多。
祁又寒心里是多少有些准备的,淡淡开口:“说吧。”
李慕撇了撇唇,道:“袁导通知你那个角色要换人演了。但是说应我们公司要求,还是给你留了个什么角色。”
“什么角色?”祁又寒蹙紧了眉头。
李慕:“开头5分钟,女主角穿越前,给她送便当的送餐员……”
“xxx欺人太甚!”祁又寒极为罕见地骂了句脏话,将手边的一个旅行杯砸向了车玻璃,发出了老大一个声响,车座前粘着的招财猫就掉落了下来。
那只胖乎乎的瓷招财猫,就滚到了他的脚边。祁又寒看着那只微有些发黄的招财猫一眼,突然想起,那是很多年前,他刚考驾照时,顾意送的。
顾意这人看过去横,其实特别没有安全感,似乎老怕他出事,常送些没头没脑的小东西。平安符、招财猫、幸运四叶草什么的……
想到她捧着那只招财猫冲他笑的模样,祁又寒凌冽的眉间就沾染了些许温暖,但很快那温暖就被幽寒怨恨所替代,满脑子都是她方才红肿着双唇的模样。
“顾意顾意,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呵。”
李慕低身去捡水杯时,想顺手捡起那只小瓷猫,祁又寒敞亮的尖头皮鞋就一脚踩了上去。
李慕叹了口气,老实说,他也没想到祁又寒会和沈家的太子爷因为女人的事情杠上,他心里隐隐有若祁又寒执迷不悟他就放弃的打算,开口道:“又寒,这些年我也算都带着你了。你现在事业刚有转机。按沈言止在圈里的一贯作风,你现在若收手,他也未必会赶尽杀绝。”
照之前的情况,还真的是祁又寒动一分,沈言止进一寸的。
“李慕,你的意思是我不是他的对手?”祁又寒侧头看了李慕一眼,眼底透着些许寒意。
李慕看着眼前这个踌躇满志的年轻人,撇了撇嘴,不再说话,但眼里的意思却很明显。
祁又寒讥诮地轻笑了一声:“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不过我没想到你年纪大了,连想和竞争公司斗一斗的想法都没有。赵总知道了,可是会伤心的。”
胃口可真是大。李慕手指微曲,敲了敲自己的大腿:“方法自然是有。只是这样原本给你设定好的好好先生就不能用了。这年头,艺人都是在卖人设。你不想要好的人设,非要舍得一身剐把对方拉下马,当然可以既博到关注度又报复对方。之前,好几个毯星不都是这样。只是,祁又寒……你和那些没有作品的人不同,你现在大好前程摆在眼前……”
祁又寒神色阴郁地道:“我都要去袁墨的片子里送盒饭里,你跟我说大好前程?李慕,人总是要搏一搏的。我当初不搏,连星辉都来不了……”
“愿意和沈言止对着干的,只有两种,一种是和他有干戈又极恨他的,这种人好找,比如我们赵总还有沈家当年被他收拾过的那堆老家伙;另一种则是因爱生恨……”李慕顿了顿,道,“《红豆辞》这个事情,我还是觉得对方只是一个警告,你最好先冷静下。”
祁又寒便闭起双眸,不再说话。对他来说,沈言止比周烨更加麻烦,但也让他更加难忍。
人有时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他可以接受顾意不爱他,他甚至想过顾意未来的男朋友是什么样,一个老实的上班族,当年班上暗恋她的那个男孩或者最多是周烨那样有点玩世不恭的富二代,但他却不能接受顾意身旁站着一个气场强大到可以蔑视他的男人,满眼宠溺地望着她。
祁又寒弯下腰,捡起那只小招财猫,用纸巾擦了擦,还觉得有点脏,就重重地捏在了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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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意关上门,就觉得一颗心紧张得快从胸膛里跳了出来,捧着脸蹲在门口:“啊喂!你说祁又寒会不会马上给狗仔队打电话?怎怎怎怎么办?我要不要先找陈果果问问风声……”
她焦躁得又开始揪头发。
沈言止却是好整以暇地斜靠在门边,学着她的样子蹲下身,轻轻抚了抚她的脑袋。
很普通随性的一个动作,顾意估计他平常就是这么摸二呆的,但却有一种奇异的安抚作用。顾意扭头看他,就见他只低着头笑,两只如黑曜石般的眼睛,灿若星辰。
“你怎么还笑得出来?”就她一个人穷紧张,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顾意突然就有点恼羞成怒。
沈言止眸色微漾,略有些戏谑地说道:“我们俩男未婚女未嫁,谈个恋爱怎么就不能让人知道了?狗仔来了照实说就好。”
顾意蹲着的两条腿顿时就软了,噗通一声坐在了地上,顿时就傻眼了:“你……你打算这么说?”
“有什么不可以吗?”沈言止眉头一挑,笑容浅浅。
妈蛋,当然不可以啊。按祁又寒的尿性,明天的头条妥妥的#沈言止横刀夺爱#、#沈言止祁又寒三角恋#、#薏仁米劈腿真相#,要么就是《薏米仁长成这样到底是怎么扒上沈言止的》。
“怕了?”他的声音轻轻地落在她的头顶。
“不怕。”顾意摇了摇头,道,“只是麻烦是我惹出来的,我怎么能把你拖下水。做人要讲义气。”她向来有一股近乎稚拙的勇气。
沈言止轻笑一声,道:“我怎么可能会让我女朋友单独应付这种事?”
“什么?”顾意愣乎乎地看了他一眼,脖子都僵住了。
怎么就是女朋友了呀。
相比起八卦什么的,沈言止觉得提醒顾意这个榆木脑袋,难度要大得多。他的眼底掠过一抹深意,意味深长地看了顾意一眼:“你刚刚可是在祁又寒面前说我是你男朋友的。这还没五分钟,你就不认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