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方静默了片刻,忽然坚定地说:“我带你走!”
听到这四个字,在黑夜中听到一个陌生人说这几个字,顾欣然的心一下跳到嗓子眼,她用力挣脱开他的手,脚踩在地上有点凉,她不想理会这个陌生男人,她定了下神,准备走开,他还是很快地抱住了她:“没什么了不起,只要有生命,什么都可以过去!”
顾欣然更害怕更生气了:“你放开我,不然我喊救命了!”这话像是命令,男人一只大手捂住了她的嘴,以防她真的喊叫起来。因为被堵住了嘴,身子也被陌生男人抱住了,顾欣然拼命挣脱,再加上害怕和着急,这一天又没吃下什么东西,连水都没喝过,她一下子晕了过去。男人似乎没有害怕,他抱起顾欣然急急地走开,在一个暗处,把她放在车上,快速开车离去。
顾欣然以为自己在医院前面跳河了,醒来时,她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她不由叹息了一声,原来这就是地狱啊,红砖墙?水泥的天花板?看起来都没有好好抹平的样子,好粗糙啊,难道地狱还用这些人间的东西来建筑?头也有点微微地痛,这是不是地狱啊?顾欣然忽地一下坐了起来,她先看到一个陌生男人:“你是谁?你干吗?”她紧张地四处观看着,很小的空间,像是一个捡破烂的地方或是仓库,乱七八糟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堆在那里。
何宇非看顾欣然眼中满是惊慌,他赶紧解释:“我不是坏人,你跳河的时候我救了你,你不记得了?”这个英气十足的男人微微地笑着。
顾欣然快速地回想了一下,是要跳河来着,看来是没跳成,她本能地像刺猬一样警惕地看着何宇非:“这是什么地方?”
“我一个朋友的栖身之地,前几天他回老家了,告诉我这个地方,说走投无路的时候可以来这里。”他真诚而缓慢地说着,怕声音大了惊吓到顾欣然。
顾欣然还是靠墙边缩了缩,何宇非看到她的样子,心里一阵疼,她越来越忧郁和胆怯了。她不再说话,双手抱膝静静地想着什么,不一会儿,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不断地落下来。她再没心情打量这是什么地方,包括现在这个陌生人,连问他姓名的想法都省掉了。她怎么这么倒霉呢?
祝晓伟背叛了她,亏她还替他找了那么多理由,还那么信任他,直到这种信任完全碎在她眼前,才不得不面对现实。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东西就是看不到、摸不到的婚姻,现在,祝晓伟的心完全在那母子俩身上……一无所有,也许这四个字就专门为她而存在的。
“别哭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婚姻结束了,也是正常的,你没听说吗?现在的离婚率都超过结婚率了。”何宇非递过一叠纸巾。
顾欣然拿过纸巾擦眼泪,但好像没听到他的话,继续着自己的想法,她是孤单一个人,伤了也是一个,是最小的损失,大概这是最好的抉择吧。
“我叫小河,小河流水的小河。”说这话的时候,何宇非深深地看着顾欣然,她好像没有什么反应,依然想着自己的伤心事。
她大概得伤心一段时间,何宇非悄悄地收拾着这个小小的房间。说是房间,其实是一个小山洞,是老周朋友的一个窝,他朋友也曾是流浪汉,因为遇到何宇非并愿意出钱送他回家,临走前,他便告诉了老周这个地方,如今老周也回家了,又把这地方介绍给了“和老大”何宇非。这是一个施工队留下的一个小山洞,在一座桥下面,借着桥的弯度挖出来的,当时也许是看建筑材料的工人居住的,也许是哪个工程师一时兴起,利用工作之便,为自己设计和建好了这样一个隐蔽的居所。何宇非之前早就来看过,这在一个风景区的一角,原先要开发一条上山路,不知怎么,在建了这座桥之后,再没动静了。
何宇非一看到这个洞,心里就一动,他很喜欢这个*平米的地方,他把这个地方重新收拾了一下,虽然小,但也还能整理干净。当时何如玉找他有事,有些东西还没来得及清理掉,现在他赶紧把这些脏东西全都移出去,免得让顾欣然讨厌。他先后来过几次,把洞里的木板*也加固过了,铺上了一层海绵,总算不是很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