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向明天认真地看着吴晓枫:“真的,刚才看到你照顾许志扬的样子,我恨不能立刻就病倒。”
吴晓枫张了张嘴,作了个不可理喻的表情。向明天夸张着:“终于看到我们的家了,太好了。”
在病房里,刘敏早就收拾好了东西,但许志扬还是没有想走的意思,刘敏尽量忍耐地问:“许志扬,咱们先走吧,也许他们有事不能来了呢。”
许志扬看了看表,十一点四十五分了,他站了起来,在*上躺久了,浑身没有力气,刘敏过来搀扶着他。他们刚走到门口,张文利、胡振海、向明天、吴晓枫就一起走来了,张文利和胡振海抢着上前扶着许志扬,吴晓枫去和刘敏拿那些大包小包的东西。
吴晓枫关心地问刘敏:“这么些天了,累坏了吧?”
“没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刘敏不咸不淡的这句话,让吴晓枫一时无话可说。向明天过来挽着吴晓枫的胳膊:“他们坐车直接回家,咱们是不是?”
“他们上了车,咱们就回去。”到了出租车前,向明天和吴晓枫去和许志扬道别,许志扬和他们一一握别:“谢谢你们来看我。”
刘敏在一边冷淡地看着。向明天忽然想起什么:“吴晓枫,花呢?给许志扬的花?”
吴晓枫略一愣:“花?还在车里呢。”向明天去拿来了一束鲜艳的红月季:“祝你天天健康。”
吴晓枫一坐进车里,就故作生气:“真够可以的,刚才还祝我天天快乐呢,一转眼,就祝人家天天健康。”向明天装作没听见的样子,一笑了事。
回到家,许志扬让张文利找了个花瓶,盛了些水,将月季插起来。刘敏说:“我来吧。”她将花瓶放在许志扬的*头柜上:“这花一定是吴晓枫选的。
”三个男人都奇怪地看着她,刘敏故作轻松地说:“不是许志扬的朋友,怎么知道他喜欢月季呢?”
“邱文玉上什么班,她怎么没来呢?”胡振海忽然问。
“她上白班呢,自己开店,忙得很。”这个关于月季的话题终于转移开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向明天认真地对吴晓枫说:“许志扬的事,以后咱们还是少管一些。”
吴晓枫赞同地点了点头:“其实我也不愿意见他们。现在总有些话不投机的感觉。许志扬已经出院了,我的任务也完成了。”吴晓枫忽然神秘地说:“否则有些人会酸掉牙的。”
向明天也笑了:“酸掉牙的恐怕不止我一个。”
吴晓枫夹起一块肉堵住向明天的嘴:“吃不言,睡不语,别老让我说你,烦着呢!”
两人相视而笑。
刘敏对她的家庭可真称得上是惨淡经营、费尽心机了,许志扬有时也会对她好一些,虽然是极少时候,但刘敏也会满足很长一段时间。刘敏心里也常有另一个想法,强扭的瓜不甜,但是她是倔强的,不认输的,所以又常用功夫不负有心人来鼓励自己。
刘敏有时候想起来,也感觉很累。不知怎么的,这一天,她居然想到找吴晓枫谈谈。她在一家小咖啡店等吴晓枫,吴晓枫很快就来了,她在刘敏的对面坐下。
“喝点什么?”
“一杯咖啡吧,加糖的。”
刘敏对服务生说:“两杯咖啡,一杯加糖,一杯不加糖。”
“不放糖,你不怕苦吗?”
刘敏笑了:“我就喜欢这种苦的感觉。”
“许志扬他好吗?”面对刘敏那审视的目光,吴晓枫真感觉找不到可谈的话题。
刘敏看吴晓枫一付坦然的样子就放了心,她叹了口气:“你知道吗?有一种成功实际上是失败,像我的婚姻,得到了他,但却无法走进他的心里。有一种失败却是胜利,像你,虽然离开了他,却永远地留在了他的心里。”
“怎么想起这些事?”
刘敏答非所问地说:“你现在对许志扬还有爱情吗?”
吴晓枫正色道:“当然没有,不过关心还是有的。你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脚踩两只船的人。”
“只有关心?”刘敏皱了一下眉:“他对我也是只有关心。当他看我忙碌不停的时候,也不是无动于衷的。前天,他说了一句‘卫生嘛,不用经常打扫,等有精力有时间的时候再干,不要太累了。’”
吴晓枫笑了:“这是不挺关心你的吗?”
“我也很高兴,但一看他的脸,心就凉了一半,你知道吗?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简直是不带一丝感情的。”
“是吗?”吴晓枫不知该说什么。
“我的痛苦你是体会不到的。”刘敏敏感地看了吴晓枫一眼:“当然这是我自找的。”
“别这么说,现在我想起来,还真有些感谢你呢?”
刘敏纳闷地看着她。
吴晓枫笑了:“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就不会遇到向明天了,我是真心话。而且就算没有你,我和许志扬结了婚也不一定有好结果,谈恋爱时,我们不就常吵架吗?所以现在我已经真的一点都不在意了。”
刘敏叹了口气:“真是世事无常,你这些话如果能让许志扬听到就好了。”
“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告诉他的,咱们公司里还好吗?”
“还好,经过不断地调整、改革,整个厂子已经重新活过来了。”
“张文利呢,他怎么样?”
刘敏笑了:“他可不得了,竞争上细纱车间主任了。”
“真的?那太好了。”一谈到别的事,两人的情绪和气氛就都轻松了,分别的时候,刘敏没忘了叮嘱吴晓枫:“别说我找过你,有机会的时候,别忘了告诉他你现在的想法。”
吴晓枫领会地说:“我知道。”看着刘敏远去的背影,吴晓枫觉得她也挺可怜的。
晚上睡觉的时候,吴晓枫和向明天说起此事,向明天警告地说:“帮她不要紧,可别把自己帮进去了。”
吴晓枫直瞪着他:“你对我就这么没信心?”
向明天狡猾地笑了:“让我相信你不难,那要看实际行动了,关灯。”
吴晓枫想了一会儿,起来要走,向明天一把抓住她:“干什么去?”
“半夜三更地还能做什么?我到书房里面壁思过去。”
向明天一手抓住吴晓枫一手去关灯:“不用思过了,我知道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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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的这半年,他们过着神仙一样的日子,两人相敬相爱,让亲朋好友都羡慕和忌妒。特别是张珊,对吴晓枫有个好丈夫,总是不甘心,为什么自己就没有。她的丈夫早在婚前就有一个相好的,他想既有*又有妻子,过着鱼与熊掌都要的日子。可是个性较强的张珊,哪能受这种污辱,在了解了丈夫的真实想法后,毅然提出了离婚。这次婚姻对她的打击很大,她辞掉了工作,自己学着炒股,真想不到,果然应了那句话,情场失意,商场得意,她很快就赚了一笔钱,不过她还算理智,见好就收,及时地退了出来,将几十万元的资金投进了“明天”公司。
在炒股的时候,张珊认识了一大批朋友,刘宽就是其中的一个,他四十多岁,是南方的一个地产商,但是什么买卖都做,所以是非常有钱的那种人。张珊很快就成了他的*,刘宽出手很大方,给张珊买了一栋价值九十余万元的别墅。张珊知道他有家室,但她并不在乎,只要刘宽爱她就够了,而且,张珊越有钱了,却越需要钱,这对吴晓枫来说,是很不可思议的。吴晓枫虽然在幸福之中,但没忘记身边的朋友,她很关心张珊,曾多次找张珊谈过。
这一天,吴晓枫又约了张珊一起吃饭:“张珊,我真的是想不透,你为什么偏偏相中了刘宽呢?不说他长相如何,可他是有家室的人,你真的不在乎婚姻吗?”
张珊苦笑了一下,“开玩笑!我就是在乎婚姻才和前夫离婚的。可是,在乎有什么用?因为我知道自己永远都不可能找一个象向明天那样的好丈夫了,所以就只能退而求其次。开玩笑的,你可别紧张。”
“可是世界上的男人还有很多,你真的甘心就这样过下去吗?我知道等待的滋味是很难过的。”
“我也是别无选择,现在,他看上我的年轻漂亮,我看上他的可靠与金钱,这不是很平等吗?我们各取所需,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