饰了不成……”
张茶茶摊手:“那时候你便这副模样,我原封不动照搬。”他挤挤眼睛,“还说他只是你的好友?你答应我的秘事呢?”
余之归想了想,便将自己和席长天之事,掐头去尾改换门庭,如此这般这般如此讲了一遍。
张茶茶起初撇嘴:“为你死了好几次?有胆子死,没胆子告诉你?真可怕。别人舍身救己,自己一定要以身相许么?之归你可不能答应。”
后来啧啧点头:“最后还是直说了呀,还算有点担当,只是性子也太软了。”
再后来呵呵冷笑:“别人误会你们,你也没解释清楚?怪不得别人说你矫情,真矫情,你又不是待价而沽,靠着欲迎还拒提高身价,喜欢了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这么不尴不尬地拖着,心里怎么想还用我说?”
只是到了最后,余之归诚恳提出自己的疑惑,以及谷彧关于“交尾”的见解,张茶茶愣住。
随后他笑得打跌,好一阵方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好、好深刻!”
余之归老脸带着些红色:“……茶茶,我就纠结于此。”
张茶茶站直身体:“之归,你以为道侣是什么?”
“双修啊……”余之归一开口,张茶茶又笑得花枝乱颤。
于是余之归很明智地求解:“道侣是什么?”
张茶茶笑道:“只要双方都有愉悦的成分,并且愿意将一对一的紧密关系保持下去就好了。你想想,假使席长天和别人结为道侣,你愿不愿意?”
余之归一愣:“这……”
张茶茶道:“他关心另一个人胜过你,另一个人受到的照顾胜过你,他不再花费时间和你谈天说地,或者谈天说地时总带着另外一个人,你觉得如何?”
余之归:“……但我并不知道那是不是独占欲。”
话虽这样说,一想到席长天身边站了另外一个人,确实有些别扭。
“纯粹为双修之事结为道侣,那人和工具有何不同?爱知道吗?就是爱到非你不可,死也要挂在你身上。”
余之归:“……”席长天有多爱他,他知道。他愿意为席长天赴汤蹈火吗?愿意。这是爱?
张茶茶忽然又挤了挤眼睛:“再说啦,我告诉你啊,其实所谓‘没有反应’,不一定是真的没有反应。”
余之归:“……啊?”
张茶茶笑嘻嘻炫耀:“当年我和清承没确定关系时,可规矩啦,我还差点以为他不行,药都准备好了。结果等窗户纸捅破,清承他……嘿嘿嘿嘿。”张茶茶回忆着,双颊飞红,眸子晶亮,情不自禁揉了揉腰腰,“三天三夜,你晓得么,三天三夜!”
余之归:“……呃?”
“话又说回来,双修之事,不过是增添一时愉悦而已。我心悦他,需要什么理由呢?既然结成道侣,从此以后荣辱与共,患难同当。就算清承现在那个样子,纵然一辈子是只企鹅,还是只肥企鹅,他也是我道侣啊。只要抱在一起就觉得安心的道侣——”
窗外传来噗通一声。
他二人谈的太入神,这里也没有外人,竟然忘记隔墙有耳。
张茶茶变了脸色,一把推开窗户。
窗下,一只圆滚滚的企鹅趴在地上,扎手扎脚正努力将身体撑起来。
张茶茶一手按着窗台,直接从窗子里跳出去:“小承!”
企鹅不动了,闭目装死。
张茶茶抱着他:“小承我不是故意的,我错了,你别不看我啊。”
企鹅依然不动。
张茶茶整个人都趴在企鹅身上,横着、竖着、斜着蹭:“你不肯原谅我,你果然变心了,我就知道最近你对我特别冷淡,你个负心薄幸!忘记当年我们怎么约定的吗?你移情别恋不爱我,我心痛得要死掉啦……”
张茶茶撒娇耍赖,撒泼打滚,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丢脸?丢脸和道侣比起来孰轻孰重?
“……”余之归探头看了一眼,默默关上窗子。
张茶茶爱姚清承,爱到骨子里。
姚清承爱张茶茶,又何尝不是。
席长天心悦他,从未改变。
他对席长天,又当如何?
外面张茶茶的声音忽高忽低,不由自主往他耳朵里钻。
大概过了小半个时辰,窸窸窣窣的声音远去,想来是二人解决了这件事。
当初余之归对张茶茶和姚清承之事便颇为羡慕,在这里几乎每一天被耳濡目染着……他垂下眼帘,摩挲着颈中玉蛇。
——忽然心生警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