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加不少可信度。要余之归对着席长天的脸打起十二万分小心,几乎不可能。
况且,余之归也在试图做些什么,进行试探。
毕竟如果对方真要对他不利,他现在也不会还好好地坐在雪虎背上。
君石头却摇头道:“我于魂魄鉴别一道并不精通。自后带你去茄云殿便知。”
余之归一惊,脱口而出:“不可!”
君石头怀疑的目光递过来。
余之归道:“抽取魂魄之事,有干天和,倘被人知,归于邪魔外道,天下便无小子容身之处了。”
君石头思索:“似乎有这个说法。”
顿一顿,他又道:“现在我相信你了。”眼前这个人敢做出这么独辟蹊径的事,确实很合师尊胃口。
余之归松了口气,谷彧也松了口气。他俩就在方才打起精神,就怕对方来一句“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
余之归在放心之后,重新升起疑惑:
——这个人能对抽取魂魄如此淡然,真的与好友长天无关么?
于是他趁着气氛缓和,给自己鼓了鼓气:“不知前辈与席长天可有干系?”
随后他便眼看着君石头脸上一通纠结。
——还是很像长天啊,尤其在纠结的时候。
他正想着,忽听君石头开口道:“师母。”
又有人来?余之归举目望去,并无修士靠近。
君石头咳了一声,拱手为礼:“师母。”
“……”
余之归看看谷彧,看看啸风踏雪,目光最后落回到君石头脸上。后者一脸严肃正经:“师母,我乃师尊首徒,君石头。”
余之归愣住。
这位出窍期老祖虽然前面咋咋呼呼,说话却有些章法,怎么此刻……天空降下火雨,打断他思路。
“师母修为不及我,还是暂行躲避为好,石头自会代师报仇。”君石头弹出一枚茧性傀儡,护在余之归身前,“石头这就去了。”
这位出窍期老祖连同四架力士傀儡消失在大朱峰上。
余之归一头雾水地愣了好久:“……谷彧?你啄我一下——嗷!”
疼的。
“这人谁啊?”啄完余之归,谷彧问。
“我不知道。他很像我的好友。”余之归迷惑,“但是为什么叫我师母?”
“生死契的缘故吧。好像你们道侣契约有这个。”
余之归一个激灵:“什么?生死契是道侣契约?”
谷彧惊讶了:“你不知道?当时你跟这蛇订立契约时,我难道没有表现得很震惊吗?”
“我记得,你只追问过生死契究竟是什么。”
“因为我怕只是重名而已,确认一下罢了。”谷彧摇头道,“原本我以为人类和蛇签订道侣契约就够奇怪的了,想不到还有人拜蛇为师,真是奇哉怪哉。”
“我……现在很混乱。”
“别担心,那个人类很强,不会出事。等他回来了,再追问吧。”
“也只能如此了。”余之归摸摸左胸,蛇王的来历再度迷离,他究竟是个什么身份?
一人三兽升上高空,离开朱雀岛,远远看着。
原本在巨型宫殿傀儡的抑制下,小朱峰的震动有所缓解,然而君石头加入战团后,小朱峰烟气云团与火焰又重新密集起来。
火山口整个儿透着红白混色光团,于铺天盖地的烟尘之中冲破一条通路,剑指苍天!
一枚枚火球从火山口冲出,坠落如流星,烧红的岩浆满满溢出,奔涌而下,沿途所有草木砂石触之必焦。沿岛的海水漆黑如墨,岸边形成千千万万个漩涡,互相推挤碾压。火球落入水里带出蒸腾白烟,转眼变为泥雨。大地隐隐开裂,乱石倾塌,浊浪滔天,汹涌奔腾。
朱雀岛有三分之一正在被海水吞没。
“……这一切,就是你在水底下,用我身上的小虱子弄的?”
谷彧看了半日,忍不住向余之归确认。
余之归叹口气,脸上并没有报仇的快意:“嗯。我只是开个头,后面都是水火之力。”
“人类,你牛啊。”
“若不是知道岛上地广人稀,多为修士,我也不敢搞出这般阵仗。”余之归道,“报仇并不痛快,我宁愿蛇兄醒过来。”
“你这人类真是矫情,报完仇了在一边说慈悲话。”谷彧从鼻孔里哼了一声。
“因为遗憾啊。”余之归不知道是给谷彧解释,还是解释给自己听,“好友为救我付出良多,当年我最为后悔的,就是一蹶不振消极逃避,没能忍辱负重手刃仇人,令他牺牲。”
因此在蛇王殒身的时候,余之归无论如何也要来一次现世报。
仿佛这样就能减轻自己心里一点负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