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不走他,贝莉莉板着脸没理他。
早上刷完牙、洗奸睑,她连个招呼也不打,迳自拎着包包打工去。
官达人也没理会她的脸有多臭,独自留在她公寓里当清洁工,这里擦擦那里扫扫。
贝莉莉下班后,才一进门,他就丢了份资料给她。
“这是什么?”她鼓着腮帮子问。
“我来找你之前询问过你的主治医生了,他说依照你出国前最后一次检查的结果,你的脑瘤正快速的成长中,如果想开刀,这是最后的机会,而资料上的这个澳洲医生,是我花了两年的时间,透过各种管道请到的人,由他动刀的话,成功率可以提高到百分之二十,你会选择到澳洲来,我想这是冥冥中注定好的。我已将你的病历送去给他,现在就等你亲自去见他。”
她深吸一门气,将资料丢回他身上。“你有什么资格去找我的主治医生要病历?这个医生违反医师法,他怎么可以随便将病患的资料告诉别人?”她非常的生气。
“你错了,离婚协议书我还没有签字,找还是你的老公。另外,你那个主治医生也不是一般的医生,他是你的继父。”
“你说什么?继父?”这家伙在说什么鬼话?
“他是你母亲当年私奔的对象,很巧的成为你的主治医生。他知道你的身分,于是告诉你母亲,她再转而求助于奶奶,所以我才知道了你的病情。”他解释道。
这世上竟会有这么巧的事,她的主治医生居然是遗弃她多年的母亲的现任丈夫?她不由得傻了。“这也不对,有事她该找的是老爸,怎么反而跑去告诉奶奶?”她不解。
“因为你母亲怕多年未娶、身边只有你一个女儿的前夫,在得知实情后不能承受,而奶奶是岳父的养母,所以她来求助奶奶,要奶奶协助你就医。”
“所以你知道我的病情后,就开始与奶奶设计我!”贝莉莉指责道。
“没错,就是这样。”
她瞪着他,这样设计人,他难道不会有一点歉疚?
“可是我听说,我母亲最近一直来找老爸借钱,这是怎么同事?”她又问。
“那是老太婆不想让你发现我们知道你的秘密而说的谎,你母亲来找岳父是想求他,同意让她偶尔来看看你,她知道你来日无总之,她想弥补。”他说不出她来日无多的话,喉咙一紧,草草交代过去,但见她挑眉还有疑问,他立即接着说:“爸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不知道你的病情,你妈找岳父也只说希望修补母女关系,允许她偶尔去见你,但是岳父拒绝了,奶奶也不许,她才天天去缠岳父,希望他心软。”
贝莉莉心情变得沉甸甸的,不知该高兴母亲还记得她,还是恨她将事情告诉奶奶。
“小贝。”他轻唤她。
她抬眼,知道他要说什么,她直接拒绝“什么都不用说了,就算换医生,拚那个多百分之五的机会,还是很渺茫。”
“不要怕,我会陪着你的。”他声音依然轻柔。
她望进他的眼眸深处,里头充满鼓励。“你不是我,不懂我究竟伯到什么程度。”她鼻酸的摇头。“我不行的,我下行的,我做不到!”
“你也不是我,更不懂我到底怕失去你怕到什么地步。”官达人紧握住她的于。“你可以的,我相信你可以的!”
两汪泪水蓄积枉眼眶中打转,她撇过头。“不要再说了!我不会上开刀台的,不会的!你别逼我!”
他是那么样哀伤的望着她,教她一颗心控制不住的拧痛起来。
“我不逼你,这是你的选择,但是,我从小运气就很好,考试、打架连娶老婆都没吃过败仗,现在我想以小博大,就不信不能从上帝手中抢回我老婆!”
眼泪还是被逼得溢出来了。“官达人,你这个傻瓜!”她忍不住开骂。
“别怕、别怕,有我在,你怕什么?”
贝莉莉咬唇哭泣,怔越是想克制,越是克制不住,眼泪越掉越多。“我怕的不是自己,我怕的是你怕你信心越足,到时候越不能接受我的死亡!”
官达人身子一僵,张口说不出话了。
“傻子官达人,与其马上死,我情愿把剩下的时间拿去看山、看海、看你,一直看你看到死为止!”
他慢慢垂下肩膀,身体微微颤抖,终究,掩面哭了。
官达人像疯子一样日夜研究脑部医学的书籍,贝莉莉阻止不了他。
“小贝,你看,这本书上说脑瘤会影响脑部血液回圈,造成颅内积水危及生命,但是早期诊断——”
“够了,官达人,你学的是建筑,不是医学,你不觉得现在转行太迟了吗?”她抽走他手上的书,打断他的话。
他怔了三秒钟后,忿忿地将桌上一叠又一叠的书扫落地上。“可恶!你说的没错,我当初为什么不学医?”
贝莉莉看着他疯狂的样子,心痛如绞。
隔日——
官达人又用着布满血丝、睡眠不足的眼睛看着她,然后充满期待的拿出一叠又一叠的资料。
“老婆,这个美国医生是脑瘤权威,由他开刀说不定会比澳洲这位医生的成功率高,他治愈过的人听说都是名人,像是——你不信任他?好,还有这个,俄国人,他是脑瘤天才,研究肿瘤非常有一套不去俄国?没关系,你再看看这个家伙,同样在澳洲,他去年帮一个肿瘤位置跟你很相近的小男孩动过手术,非常成功,我觉得你如果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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