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情眉头微蹩,终于确定事态似乎比想象中的更严重,无声地放下手里的所有文件,她半站起身,贴近他“到底怎么了?”
沈逸飞默默无语,只静静地望着温情询问和关切的眸子,眼睛里的光芒渐渐炽热,那热流化做灼热流散全身,不知是因着酒的后劲,还是其他心情的起伏,他只觉得整个身体都滚烫起来,异样的炽热似在冲击着心脏,一颗心也隐隐被烧得疼痛不已。不可抑制的冲动使他猛然伸手,把温情整个人隔着办公桌抱了起来,随着温情的一声尖叫.满桌的文件飞散,酒瓶酒杯一起被撞跌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浓郁的酒香即刻扑鼻而来。
温情失去重心,被迫倒在他身上,两个人一起半躺半坐在宽大的办公桌上,脸贴着脸,姿态无限暧昧。
温情努力要挣扎起来“我的文件”
“别管它!”沈逸飞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吻下去“让它去见鬼。”
温情气极了、扭头闪避不计他得逞,双手拼力要推开他“你疯了,你知道这些文件涉及多大金额的交易吗?出一点儿差错,会损失多少钱?!”
“见鬼的钱。” 沈逸飞收紧双臂,不让她挣脱出去。
“我绝不放什你。”他一直在收紧的双臂,一次次落下的热吻,似乎在昭示着什么,这忽然间自他口中说出,自她耳内传入,响在她心间,也落在她心头的誓言。
一直在拼命扭头,不肯让沈逸飞吻到的温情忽然停止了挣扎,明丽的眼看向沈途飞那充满着热与痛的眸,在他飞快吻下来之前,忽然伸手,抚上他的眉头,一次一次轻柔地抚摸,抚平他不知不觉蹩在一起的眉峰,然后轻轻地笑出声来“就算你要放开我,也要问问我是不是会放过你啊?”
在沈逸飞脸上的怔愕还来不及化为狂喜的笑意之前,她无比迅捷地吻向他,吻他宽广的额、吻他灼热的眼、吻他端正的鼻,然后是不知何时竟有些轻颤的唇。
沈逸飞几乎是下意识地闭上眼,自胸膛深处发出一声惊喜的叹息,然后用尽全身的力量将怀中无限美好的身体抱得几乎要与自己融为一体,低下头,全心全意回应她这一刻的温柔。
当两个人喘着气再次分开时,都可以看到对方头发散乱、面红耳赤的狼狈样,也都可以看到彼此眉目间飞扬的异样光彩,眼神里意犹未尽的恋恋不舍。
沈逸飞略平定了一下呼吸,自办公桌上跳下来,双臂间却还抱着温情,大步往外走。
“你干什么?”温情几乎是惊恐地叫了出来。
“我们今天约会。” 回答得理所当然。
“我在办公。”她严正的声明,但声音却并不坚决。
“公司没有你会倒闭吗?地球没有你就不转了?”强势的反驳、迅疾的速度。快得让人不能反抗的攻击。沈逸飞转眼已经抱着温情走出了总裁办公室。
温情哀叫了一声。天啊,让所有职员看到总裁在上班时间被一个男人衣衫不整头发散乱地抱出来满世界跑,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可是手却还是本能地环抱住他坚实的腰,将头自然地放在他温暖的胸膛中,一丝一毫想要挣扎下来的意思也没有,她只是轻得如同耳语地说:“走楼梯,从后门出去。”
沈逸飞胜利的笑容令人气结,却又有着不可思议的男性魅力,低下头,他再一次吻在她柔亮的发上,悄悄在她耳边说:“抱紧我!”下一刻,就像风一般跑了起来。
一直跑到一楼,他一口气跑下来,抱着温情的双臂依旧无比平稳。而他一点儿收住脚步的意思也没有,在灿烂无比的阳光下,在车来人往的都市中,紧紧抱住生命里最珍贵的存在,迎着风,急速地奔跑着。
温情无法确定速度到底有多快,只觉得迎面吹来的风强劲而有力,胸膛中那激动的心,随着他的脚步而狂跳。抱紧他的身体,并被他所紧抱,让彼此的身体连接在一起,放开一切,不在乎被他带去天涯海角。急速的风,环绕两个紧拥的身体,让这个世界见证着他们永远不愿意分开的心灵。
温家的大小姐、温氏企业的总裁、上流社会的宠儿、商场有名的女强人,永远精明能干、永远冷静自持,所有的一切,都经过冷静周密的规划,从不在人前略失仪态,今天,她却放下公务,跷掉工作,任凭一个男人抱着,在大街上奔驰。像十六七岁的小女生一样,不在乎所有人惊异奇特的眼光。
“所有人都在看” 被抱着急速奔跑,飞跳不止的心,急促不绝的呼吸,让她情不自禁地全力拥紧沈逸飞。一切的一切,都让她的抗议如此软弱而违心。
沈逸飞低头看着他,眼中笑意深深“你不喜欢?”
温情看着他逆着阳光却依旧无比夺目的笑容和明亮得让人一生难忘的眸子,眼神也渐渐亮了起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大声回答:“我很喜欢。”猛然间拉低他的头,往他唇上深深地吻去。
街上人来人往,车来车去,喧嚣吵闹,但英挺的他,美丽的她,紧紧相连的彼此,依旧无比夺目地吸引着许多人的眼睛,引来无数惊叹。
但是,又有什么足以影响他们呢?
他是男,她是女。他喜欢,她也喜欢。于是,相爱,相拥,把彼此相连相融,不离不弃,一切一切,在如此灿烂美丽的阳光下,更是赏心说目,美丽得像一个童话。
这个世界,似乎是再没有什么,可以令他们退步、后悔、分离和放手的了。
抓住彼此,紧抱彼此.拥有彼此,早已成了最重要和坚不可移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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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豪华游艇,没有名牌跑车,没有香醇美酒,没有法国大餐,没有烛光盛宴,没有浪漫星光。
这一场约会,其实只是男方不经女方同意,以半强制的手段把人从公司里掳劫出来满世界乱跑,跑了足足半天,其间,不断有温情的抗议。
她先是抗议被强迫性抱住,没有自由。在沈逸飞放开手后,再抗议被迫穿着七寸的高跟鞋,被拉着满世界奔跑。被沈逸飞强拉进商店,买了一双球鞋后,再次抗议被迫穿着名牌套装配球鞋,不伦不类,再然后又被硬推进服装店,重新买衣服。在她抗议沈逸飞的粗鲁专断不够浪漫之后,沈逸飞冲进花店,掏钱买下上百朵花,全部往她身上堆过去。等到她气喘吁吁地从代表爱情和浪漫的花朵堆里挣扎出来时,沈逸飞已经买了几十个气球,捆在一起,不由分说,用气球的线,把彼此的手绑在了一起,拉起她,乘着阳光乘着风,乘着她一路的笑骂,飞快地奔跑。带着漫天七彩的气球,在飞速的奔驰中,彼此的脚步,轻快得像是要飞了起来。
这一天,成为温情有生以来,收礼物最多的一天。
沈逸飞似乎有着比女性更可怕的购物癖,简直以搜括市场为乐,拉着温情照了无数张大头贴之后,就冲进了跳蚤市场。
所有可以放照片的链坠全部被他买下,他一本正经地一张张贴好大头贴,一条又一条地往温情颈上挂。
买的每一个钱包前前后后,每一层都贴满了他和她的笑颜。
各式相框同样头了,然后东张西望要找照相馆拍即拍即取的相片。
戒指挑了好多,一个个往温情手指上套。
廉价但美丽的手镯,因为里面安了电池而闪着莹莹的亮光,沈逸飞大把买进,笑嘻嘻地戴在温情手上。
胖嘟嘟可爱的小猪嘴对着嘴,轻轻拉开之后,又在机关的帮助下,嗡嗡叫着彼此接近,坚定地要吻在一起。沈逸飞眉开眼笑地买下来,固执地往已经堆了满手可有可无虽不值钱却小巧有趣的礼物的温情手中塞。
他在温情无可奈何的笑骂声中,再往下一个摊点处走去,任性得像个不听话的孩子。
温情且叹且笑,拉住他“我饿了。”
“想吃什么?”
温情侧着想了一想“糖葫芦。”
沈逸飞略一怔。
温情眨眨眼,接着点:“羊肉串,拉面,油条,烧饼”
沈逸飞低声一笑“你真的很容易养,全是平民食品。”
“但是很亲切,也很好吃。”温情一本正经地说“你以为我是几十层棉被下有一粒豆子就睡不着觉的公生吗?”
沈逸飞怔怔地望着温情。
温情刻意板着脸,无比严肃地让他瞧,但在下一刻,却又忍不住笑出声来。
此刻的温情,长发随便地披散着,随意而自然,穿着宽松自如的休闲服,往日的高贵变作亲切。只是胸前挂了十几条奇形怪状的项链,双手十指戴满塑胶戒指,两只手腕各戴着七八个闪着各种光的手镯,形象异常古怪滑稽,令人好笑。
但一整天都在笑的沈逸飞却忽然不再笑了,他一言不发,把温情合在一起的双手拉开,她满手抱着的各种小东西小玩意掉了一地。
“干什么?这是你送我的。”温情低叫着,声音里有真挚的惋惜,身子略一动,想去捡拾,却被沈逸飞拉住。
沈逸飞低头一声不吭地为温情把手上的戒指一个个地摘下来。
温情微笑着凝视他,柔声地说:“没有关系。”
“对不起,谢谢你。” 似乎是完全没头没脑的话,沈逸飞说出来时,却有一种长出一口气,胸间郁闷为之一散的畅然,他忍不住对温情展颜一笑,笑容如阳光,不带一丝阴翳。
看着他的笑容,笑意也一点点浮上温情的眉梢。
“真的没有关系,这种打扮其实也很前卫,颇有性格,偶尔试一试,也没什么不好。”
“如果是别人,这样打扮你,你也会由着他?”
“别人?你认为他还有可能活着呼吸地球上的空气吗?”温情扬眉微笑。
“是我不好,受情绪影响太严重了,只有你会这样纵容我。”
温情浅笑,挽着他的手.边走边笑“两个人在一起,并不是只要一起笑,一起开心,最重要的,难道不是彼此包容、彼此依赖、彼此可以坦然交流一切,共同分担一切吗?唉呀,好漂亮”
温情忽然弯下腰,拿起身旁小摊上一个水晶球细细端详。水晶球晶莹光润,在阳光下,流转着炫目的霞光,映着温情明亮的眸子,美丽的笑容,居然连卖商品的小贩也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发起呆来。
沈逸飞颇为不快地抽出一张大钞,很用力地在小贩面前抖开,成功地阻住他的视线“不用找了。”同一时间,他手脚奇快地半搂着温情走开。
温情笑着扬起水晶球“好看吗?”
水晶球反射着阳光,照亮她灿然的笑颜,沈逸飞的目光几乎是贪婪地凝视着她的脸“很好看。”
“好的东西,不一定要很贵,是吗?”温情一手扳开沈逸飞的右掌,把水晶球端端正正放在他手心“送给你。”
“不是你喜欢的吗?”
“就是因为我喜欢,所以才要送给你。”温情重新揽住他的臂弯,整个身体都依在他身上,笑得开怀无限“喜欢的东西,当然要和喜欢的人共享。”
奇异的热流自心头升起,一次次撞击着他的胸膛,沈逸飞恨不得再次把温情拥入怀中,让她细听那强大的感情在胸膛深处的呐喊,却又微笑着拉起她的手“好,我们先去填饱肚子,再来考虑如何分享今天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