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这个女人看见女洗手间里有个男人,却没有什么惊讶的表示,定力惊人。
第二,温情对她半点儿也不避讳,出了这样的事,也不显得尴尬,可见温情和她极之亲近,并不是平常交情,所以这种事也不怕她知道。
他在心中思忖,口里同时发问:“这件是”
温柔也笑着伸出手:“我是她妹妹,叫做温柔,你好,如果你可以入选我本来的姐夫之位,我给你打九十分。”
温情为之气结。温柔从未见过这个男人,可一见面就像她嫁不出去似的赶紧把她推了出去。更重要的是,她连人家名字叫什么都不知道,就把她们姐妹的关系给说出来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推心置腹到什么地步了呢。
沈逸飞听得温柔自报身份,心中微奇。在这几天内他已经把温情的资料背得烂熟。温情的父亲温远志本来是穷学生.借着岳父的财力起家,几十年间。创出了温氏的上百亿江山。温情的母亲何雪凝,出身富贵,把所有的产业都交托给丈夫管理,从不过问商场之事,安闲地只当贵妇人。温情的哥哥温文,拥有三个博士学位,气质温和斯文、爱心广博.却只热心慈善事业,不肯继承家业,多次与家中冲突后被失望的父母赶出家门,去过穷苦日子,只有温情还和他时时联络,并经常赞助哥哥的慈善活动。除此之外,应该井没有其他直系亲属的。不过,富贵之家,多几个不为外界所知的子女也是平常事,这么点儿小事并不能让他受到震动,只是惊叹这世上的灵气怎么都让温家给得了去,竟会有这么出色的子女。
他在心里感叹,口里却哈哈一笑“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温柔含笑点头“我对你也很有信心。”
温情看两人越说越熟络,温柔更摆出一副随时可以把自己贱价卖给这人的架式,气得喝骂:“温柔,别胡闹,这种乱闯女厕的色狼,你给他三分颜色,他就要开染房,你对他笑一笑,他就以为你对他有意思了。”
沈逸飞讶然惊叫:“难道你对我竟然没有意思吗?莫非是我会错意?那你刚才于吗非礼我强吻我?”
温情为之气结。
温柔则惊叫了一声,看看面红耳赤的温情,再看看笑得十分邪恶、让人的确有迎面一拳打扁这张帅脸冲动的沈逸飞,她的眼中充满了好奇的光芒,急急地说:“先生,在小姐面前不报姓名是很不礼貌的。”
沈逸飞微笑着鞠了一躬,一副绅士派头地说:“对不起,失礼了,我叫沈逸飞。”
温柔一震“你该不会是警察吧?”
“正是。” 沈逸飞微笑着说。
温柔叫了出来:“我的天,姐姐,你从哪里找到了这个大英雄?”
温情哼了一叫“他的名声也不见得有多大。”
“不大?姐姐,你是不是太孤陋寡闻了,谁不知道如果把世上最好的警察做个排名、沈逸飞必在前五名以内,而且是华人中仅有的一个,他专门对付黑社会大集团以及各种恐怖组织,受到联合国的特别委任,有许多国家的元首签发命令,授予他在各种情况下便宜行事的权利,丰功伟绩数不胜数,在世界上给我们华人大出风头,前些天听新闻说他被了一桩大案想休息一阵子,所以回到了家乡也就是本城来休假。偶尔也过问一下本城的警务,怎么你还说他没名气?”温柔用特别夸张的语调大叫着说。
温情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
温柔视如不见,笑嘻嘻地说:“好姐姐.快告诉我,你是怎么让这个大英雄拜倒在你这大美人裙下的?”
温情只当做没听见,全不理会温柔又回头去问沈逸飞:“我的大英雄,你是怎么认识我们这位大美人,并且发展出一段英雄美人恋的?”
“未来的小姨子有命,我怎么敢不回答。我告诉你,我们第一次认识是在宾馆,第二次认识是在咖啡厅。”
温柔吓了一跳“你没有弄错吧?我问的是你们的事,不是英美电影中的热恋狂情。”
沈逸飞但笑不语。
温柔仍不敢相信地看着温情。温情脸上通红,却不否认,看样子事情是真的了。这可是奇哉怪也,温情并不是新新人类,骨子里是很保守的,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沈逸飞看她好奇地跳来跳去,心痒难挠的样子,也不由得好笑“美丽的温小姐,如果你想知道全部的故事,那就要帮我追到你姐姐。”
温柔的眼睛闪闪发亮“小事小事,包在我身上。”
沈逸飞笑嘻嘻地拱拱手“多谢多谢,我的终身幸福全靠你了。”
他们二人越说越投机,温情却是越听越好气好笑。哼了一声,也不理他们,打开门就要出去。
沈逸飞哪里肯让她就这样脱身,可是温柔却满脸带笑地站在一旁准备看好戏,沈逸飞只好心中叹气,眼睁睁地看着温情走出去。
温情刚一打开门,就看见走廊前方有两个女人说说笑笑地往这边来了。这条走廊尽头就是洗手间了,往这边走的,肯定是要上洗手间,要是给她们看到有个男的站在这里,还不是立刻尖叫?那个色狼的死活、前程可以不顾,自己苦心搞的这场宴会变成了闹剧却是万万不可。几乎没有多想,温情就立刻退回来,把门急急关上,恨恨地瞪向沈逸飞“快躲起来,有人过来了。”
沈逸飞连脸色也没变一下,温柔却兴灾乐祸地望着沈逸飞“你惨了,身为警务人员,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沈逸飞不理会她的打趣,也不在乎外面有人来,只是含笑望向温情。
温情听得外面脚步声走近,气得用雪白的齿咬往红唇,却又拿他无可奈何。
这样又气又怒的样子看得沈逸飞心中一荡,又见她用牙齿用力咬着唇,让人担心会不会把嘴唇给咬破了,先自替她心疼了起来。沈逸飞一时忘情,走上前一步,几乎就要探身过去,再次用自己的唇齿,替温情的下唇解厄了。
他忘了一切,温情可没忘,看着眼前这人色胆包天什么都敢做出来,哪里肯叫他坏了自己的名声,不等他有什么非礼的举动,温情先下手为强,硬拖着他进了一个小房间里。
沈逸飞也不反抗,由着她拖进去。小间本来是一个人用的,两个人挤在一起,很难不互相靠近,他正好借此肌体相近,占尽便宜。
正要顺手把门关上,温柔不识相地一手将门推开,自己也挤了进去。
沈逸飞当然是不肯让她进来碍事的,奈何没有时间纠缠了,听到外头声息已近,眼看洗手间的门要被打开,只好由着温情挤进来当大灯泡。
三个人挤在一个小间里,更是挤做一团,无可避免地整个身体都靠在了一起。
温柔不在乎被人占了便宜去,也知道沈逸飞的目标不是她,虽然挤,却还可以笑嘻嘻地看着眼前一男一女眉来眼去的有趣交流。
沈逸飞本来拿定主意要占尽便宜的,虽然恼火温柔跑过来碍事,却也没有放弃丝毫亲近的机会,每一个身体的动作都似乎在小心地挑逗着温情。
温情恨死了沈逸飞吃定了她不敢声张又无处躲闪,趁此机会手脚下老实,脸上又是青又是红,又是白,又是紫,全没有半点儿好颜色。
独沈逸飞不以为然,觉得成就感一非常之好,报之以夸张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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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洗手间通常也是女性躲在一起说些不便公开的私话之最佳场所,外面两个有钱的贵妇名媛显然也不能免俗。
“陈太太,这串钻饰真是漂亮啊,我记得好像是你先生在上次的拍卖会上不惜血本替你拍到的,这次可真是出尽风头。”
“许太太,出什么风头?今晚的风头,全给那两个女人抢光了。”
“那个叫温柔的女人,也不过就是个情妇,身上 没有半点儿带得出来的好东西,可偏偏男人就是只图她的长相。这年头,长得略微平头整脸的女人,就不愁飞不上枝头。”
“算了,要不好色也就不是男人了,再说,风头也不全都在她身上,温情不也占了光彩吗?不过说起来,她家可算是本城数一数二的富豪吧,站出来,居然也没什么高贵的首饰配着。越有钱就越吝啬,有钱又有什么意思?”
“这又有什么奇怪的,有钱到她这份上,也就不需要戴贵重的首饰出来增长身价了。她就算一点儿首饰也不戴,又有谁敢小瞧了她。”说话的口气,带着明显的不平与妒意。
“就是再有钱又能怎么样?你看她这么漂亮,这么有身家,身旁连一个过得去的男朋友都找不到。有钱有地位的男人不是有了家室,就是不肯伏低做小伺候她,要随便找一个,她也不甘心,又怕人冲着她的钱去。这样有钱,也是无趣。女人嘛,最值得在乎的还是一个成功的丈夫,她除了钱,还有什么?”
“说的是,这种女强人,仗着几分姿色,几分身家,眼里没有男人。什么男人肯受她的闷气,娶了这种女人,一辈子出不了头,在她手底下过日子,有什么意思。我看相比起来,她还不如咱们悠闲呢。”
外头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闲话,温柔明显地现出想笑不敢笑的样子。沈逸飞也是似有深意地看着温情,虽然没敢说话,脸上的表情却把他要说的话完全表达出来了“你看吧,除了我,还有谁敢要你?”
温情气结,一双眼都不知该瞪谁才好。
沈逸飞也不理她恼怒,乘着挤在一块,右手不老实地轻轻捏捏温情的手。
温情本能地微微一颤,沈逸飞挤得更紧了,吃定她不敢乱动,越发放肆,不但用力抓实了她的手,右脚还轻轻往这边挤过来。
温情呼吸急促起来,一反手,反抓住沈逸飞的手。
沈逸飞才为她的主动一喜,手上就觉一阵刺痛,原来是温情用尖尖的手指甲在他的手上恶狠狠地扎了下去。
她同时悄悄抬腿,对着沈逸飞的脚死命地一踩。
沈返飞原本借房间狭小想占尽便宜,这一回却因狭小,明明发觉受到攻击,也不能闪升。
温情一边脚下不断用力地踩,一边手上拼命用力地掐,脸上居然还带着很亲切的笑容看着沈逸飞。
沈逸飞虽然疼得满头冷汗,却没有放开温情的手,由着她掐出血来,而他脸上居然还能保持笑容。
温柔把一切看在眼里,对这两个人都佩服得紧,同时也印证了两句古话——
最毒妇人心。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古人诚不欺我也。
女人可以这样对付男人,而再厉害的男人,只要动了情,居然也会这般任人搓圆揉扁,由人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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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两位太太要出去了,温情放松了手,抬起了脚。沈逸飞刚刚松了一口气,温情的脚再次用力狠狠踩下去,尖尖的指甲无情地猛力扎下。
沈逸飞固然久经训练,有极好的忍耐力,但心情完全放松之下,突受袭击,疼极张口,眼看就要叫出声来了。
温情早有准备,另一只手飞快地覆上,猛地掩住沈逸飞的嘴,把他的叫声给堵了回去。
沈逸飞虽然手也疼脚也痛,但掩在他嘴上的纤手柔美可爱,倒叫沈逸飞一时忘了疼痛,心中只是怨恨温柔。如果不是温柔碍事地挤在这里,说不定温情用来阻他痛叫的就不是纤手,而是香唇了。这样的念头,只想一想,也叫人销魂得很,哪里还有心思去喊疼叫痛地记恨呢。
他这里想得销魂,外头两个人早走了。温情急不可待地用力推开沈逸飞急急地出去了。
温柔带着一脸奸笑也走了出去。
沈逸飞的手虽然给掐出血来了,走起路来也暂时一瘸一拐的,但他居然还带着心满意足的笑容。
当然这种笑容在温情眼里,则是纯粹的色狼式的白痴笑。
“你别得意,我这可不是为了你,我只是为了我自己的名誉。”
温柔在一边帮腔:“对对对,也是为了我们国家的名誉,免得我们的华人英雄在世界上丢大脸。”一边说,一边还在笑。
沈逸飞知道不能把女人过于惹怒,而且自己也确实占足了便宜,所以只是继续保持笑容,并不接话。
温情火气不便发作,又见温柔笑得比沈逸飞还奸,实在更加可恶可恨。
一时间,骂也不好,打也不好,只得气恼地瞪了二人一眼,打开门就要走。
沈逸飞想拉她,又恐惹她动了大怒,只得看向温柔。
温柔看到沈逸飞求助的眼神,上前一把拉住门说:“该走的不是你,是我。”不由分说就把温情推开,并且趁机在她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诚恳地说:“他真的是一个难得可以配得上你的男人,千万不要错过了。”说着便飞快闪身出去,用力关上门。
温情被温柔那一句话说得呆了一呆,脸上又是一红。等惊觉温柔走了,门已关上了。
沈逸飞见这里没了别人,哪还顾忌,将流血的手伸到她面前“你怎么赔我?”
温情看他虽然努力想装出恼怒的样子来,可是眉梢眼角全是满溢着掩不去的笑意,心中就是一软,再细细看看他手上的血,忽然就有些懊恼后悔了。自己是不是真的出手太重了呢?
她抬起头来,冲着他笑了一笑,灿若云霞。乘着沈逸飞惊艳之下有些失魂落魄,她飞快地上前一步,踮起脚在他额上印下一个吻。
偷袭成功,她迅速退开,越发笑得百花竟放“这样赔你如何?”
沈逸飞怔怔地抬手摸了摸留下温柔印记之处,然后狞笑着说:“不够!”
他话音未落,便恶虎扑羊一般扑了过去。
温情惊叫一声,惊恐惧怕地想要逃窜。
事实上她却一步也没退开,所以成功地让大老虎兼大色狼抱住,接下来是一个理所当然、顺理成章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