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黑！”她开心地蹲下，每只都用力抱抱。

    汤立杰僵在当场。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一时间看见三只猫三只狗在他面前齐聚一堂，实在是令人难以适应。

    想当初，他也算是个爱猫狗的小孩，就因为他爸妈养了太多猫狗，又留他一个人和十来只猫狗单独在一起，才会

    啊！往事不堪回首。

    “啊，对了，我忘了你怕猫。”见他动也不动，她赶紧起身将猫全赶到另一边，命令你桥肯隆！负昧耍？憧梢越？醋？恕！顾？缸派撤1？br />

    “嗯哼。”汤立杰响应，却仍双手环胸，维持在原地不动。

    “咦？”她抬眼。“你怎么还不进来？我已经把咪咪你恰你顾？戳丝戳成？皇呛芗训乃你挚戳丝凑驹诿趴谝盼舶偷男啤12诤托“住蝗唬你纷臁！改悖你貌换帷**br />

    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她投射出无限同情的目光。

    “你”他的脸在瞬间胀红。“收回你那该死的眼神！你可以怕人，我就不能不喜欢猫狗吗？”

    “你怕猫，还怕狗喔？”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而且他脸上那是脸红吗？突然间，她觉得他好可爱。“这样说来，你的胆子也很小耶！没关系，我可以体会你的心情，真的！”她用力点头。

    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在她心上升起。想想，他是个男的，胆子这么小，心里的压力和挣扎一定比她还多得多。

    “我胆子小？”他开始火大。

    “你别难过。我真的明白你的心情，不过幸好，外头的猫和狗其实没有人多，所以你会遇到危险的机率，比我小得多了。”她试图安慰他。“你放心，虽然我很胆小，可是猫和狗都很喜欢我，所以从现在起，我会保护你的！”

    “你保护我？！”他的声调明显拔高。

    “是啊。”她很认真地点头。“我不会让家里的猫狗欺负你，真的。”终于有一天，她可以保护别人了，这让她觉得好－－骄傲。

    果然助人最快乐！

    “算了吧你。”男性的自尊让他拉不下脸。“你自己都需要人家保护了。”

    “我？”

    “是啊！难道你忘记刚才贴在门上的威胁字条了吗？”他提醒她。“我看－－”

    “啊！”她突然惊叫，奔向电话旁。“糟了。我得先打个电话！”

    “你－－”他话都还没说完，她竟要打电话？

    “嘘－－”她伸出食指，示意他安静。“别发出声音。”

    电话一接通，对方的吼声却大得连他都可以清楚听见－－

    “孟小春！你还有胆打电话给我！你没看见我在门前留的字条吗？你、完、蛋、了！”方子矜气极。

    孟小春一震，立刻毕恭毕敬地捧着话筒。“子矜，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你放我鸽子还敢说不是故意！孟小春，你最好有个好理由，否则我们这朋友不用做了！”

    “子矜，你听我解释，我是在去考试的路上发生车祸”

    “车祸？！你有没有怎么样？”电话另一头的人开始紧张。“你现在人在哪里？医院吗？你在哪里？我马上赶过去！”

    “不、不、不是的！”孟小春赶忙抢答。“我没事，是我撞到人，然后那人昏倒了，我急着把他送到医院，所以才会”

    话筒另一端一阵沉默。

    “喂？喂？子矜，你还在吗？”孟小春唤着。

    “你撞了人，那人还昏倒送医？”方子矜的语气充满怀疑。“孟小春，你当时应该还是骑着你那台破单车蜗速前进吧？”说龟速，还真抬举她了。

    “我的单车一点也不破！”她皱眉抗议。

    “谁跟你说这个啊！”方子矜气结。“对方是男是女？有没有向你敲诈勒索？”

    “对方是”孟小春望向一旁满脸不悦的汤立杰。“女的。”

    天哪！她竟然对子矜说谎！她捣住口。可是话却已经脱口而出了。

    “女的？那还好一点。”方子矜点了点头。“后来呢？对方有没有狮子大开口，向你要求赔偿？”

    “没有啦！”孟小春拚命摇头。“子矜，你怎么这样？人家都被我撞得昏倒送医了耶，我道歉都来不及，怎么可以怀疑人家要对我敲诈勒索呢？”

    “你这个笨蛋！”

    孟小春缩了缩脖子。

    “哪个人会被你那破单车撞晕？告诉我，对方是不是一点事都没有？”方子矜问。

    “他是没事”孟小春再度看向脸色不佳的汤立杰。“除了撞到时昏倒外，医生说他没事。”

    “好！”方子矜接着道：“这么说吧，会被你的单车撞晕的人，如果不是特别怪，就是病得快挂了，再不然就是存心敲诈，你现在能平安无事，算你好运了。算了算了，懒得跟你多说，反正你小心点就是了，有事记得要跟我商量，别自己在那儿胡搞瞎搞的，明白没？还有，我确认过了，天下企业的秘书甄试，三个月后还有一次机会，你最好别再给我搞砸了，听见没！”

    “嗄～～”孟小春发出哀嚎。“我还要去啊？”

    “怎　，你不愿意吗？”话筒里传来的语气充满威胁。“你别忘了，我可是为了我们两人未来的幸福才决定进天下企业的。”

    “我－－”孟小春吞了口口水。“没有不愿意。”

    “那就好，明天晚上下班pub见，掰。”喀地一声，方子矜挂断电话。

    “pu”话还没说完，孟小春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可是，我不想去pub啊”她嗫嚅着。

    明知道她不喜欢和人接触，可子矜老喜欢拉着她到pub去，说是要训练她的胆量，可是过了这么久，她还是不喜欢，胆量也没练出来啊。

    “呼～～”放下电话，她松了口气。至少，子矜不再怪她没赶上秘书甄试。

    “那到底是谁？”汤立杰没好气地问。他非常不喜欢电话那头的人对她的态度。

    “子矜，方子矜，我最好的朋友。”她绽出一个微笑。“好了，现在没事了。”

    “你最好的朋友？就是那个在你门上贴威胁字条，还在电话里把你骂成猪头的人？”他环起双臂。“那是你最好的朋友？”

    看她对着电话，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他就有气。任人这样欺负，她难道一点感觉也没有？

    “我－－”她愣住。“哎呀，你不懂，子矜只是脾气不好，其实她一直很关心我的”

    “关心你？”他完全不以为然。“所以你得什么事都向她解释、任她搓圆捏扁、做你不想做的工作、去你不想去的地方，还得说谎骗她？这算哪门子的朋友？有这种朋友，我看你也不需要敌人了。”

    这女人，简直是被那叫方子矜的欺压得不敢反抗，还反倒替她说话？看来她中毒真是很深。

    现在，是他出来解救她的时候了。

    “事情不是这样的！”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孟小春大声抗议。

    “不是这样？你如果真把她当朋友的话，为什么要说谎？”他？起眼。

    “我没有！”她反驳。

    “没有？”他摇头。“那么刚才你干么说你撞到的是女人？我哪里看起来像个女人了？如果不是因为怕她，你为什么要说谎？”

    “我－－”她被逼急了。“我不是说谎，我只是不想让她担心！这－－还不是因为你！”要是让子矜知道她把一个陌生的大男人带回家，非劈了她不可。

    “因为我？”他挑起浓眉。

    “当然是因为你！子矜要是知道我把你带回家，一定会把你赶出去的。”到时他一个人流落在外怎么办？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为了我，对你最好的朋友说谎？”他有些讶异，当然，也有些得意。

    “我－－”她别过脸，面孔有些赧红。“我是逼不得已的。不过先说好，我只能让你住在这里直到找到工作为止喔。”

    “直到找到工作为止是吗？”汤立杰点点头。那么，他绝对不会好好找工作的。而事实上，他根本也不需要找工作。

    “还有，你不可以接我的电话。”她开始叮嘱，扳着指头细数。“不可以胡乱开门、不可以随便出门让邻居看到、不可以跟邻居打招呼，如果真的有人问起，你就说你是我的－－表弟。对，就说是我屏东来的表弟，上台北来找工作的。这样，明白了吗？”

    “不能接电话、不能见人、还不能表明我的真实身分，你是想把我软禁还是金屋藏娇？”他不满。“我开始觉得，你对我的态度非常不好。”

    “我对你的－－态度？”她睁大眼。

    他环起双臂。“没错！你说自己胆小，可瞧瞧你刚才的态度，像是胆小的人吗？再说，你撞伤了我，再怎么说也算理亏吧，我这个受害人都没发飙了，你竟然还大声喝斥、对我毫不礼遇，这是你应有的行为吗？”

    “我－－”经他一说，她才惊觉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平常我的胆子真的很小，对人也不会这样没礼貌，可好奇怪不知道为什么，我好象不太怕你耶”

    “不太怕我？”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是啊！”她点头。“而且我还敢跟你大声说话、对你发脾气耶！”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情况。这真是－－太奇怪了！到底是为什－－

    一个奇怪的念头闪过她脑海。

    “你－－”几乎就在同时，同样的念头也闪进他脑中。

    因为他怕猫怕狗，比她还胆小！

    她一击掌，终于找到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