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
对,在这里,最大的不是权利,而是钱,因为很多权利都是建立在金钱之上的,没有钱,连个老婆都讨不起。
不管是王子还是王爷,没人会多看你一眼,也没人会对你点头哈腰,这里倡导一切平等。
所以,前半生都活在众星捧月中的荣王爷来到这里,也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荣先生。
失落自然是难免的,想当初,他走到哪里,那里不是毕恭毕敬的,他出去有人让道,他去酒楼吃饭,啥时去啥时有位置。
可在这里,不小心撞到一个人,都能立马给你来一句,没长眼睛啊,他黑了脸,被撞那人还会说,瞪什么瞪,还敢威胁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荣铮很想说,你知道老子是谁吗,搁以前,别说叫嚷了,就是真撞着人了,人家只会反过来赔礼道歉,敢这么跟他叫嚣,早一脚踢飞了。
与生俱来的地位优越感一下子就没了,当然,这些还不是最难以接受的,最难以接受的是,他成了吃软饭的小白脸。
吃软饭,他是不觉得有什么得了,岳父大人家底殷实,不怕他吃。
况且经历过无数的生死,钱财什么的,他早已不那么看重,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强。
可是,在这里,吃软饭是极度让人看不起的,代表男人没能力养家。
这点,傲气的荣铮是接受不了的,他怎么连老婆孩子都养活不了呢?在大荣,他荣小王爷,他称第一就没人敢称第二。
他坚决不承认,可无论他怎么拒绝,经过小半年的生活,也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废物一只,也的确没任何能力养活一家子。
他所会的那些在这里完全无用武之地。
估计连给人看个大门都够呛。
这半年他所做的就是照顾老婆孩子,家庭主夫一枚。
也不是没人找他,只是找他那人,最后却被他揍了一顿。
那人好像说他是什么公司的星探,要让他去当什么演员之类的。
演员,他知道,在他们哪儿叫戏子,在他那里,要是敢有人叫他当戏子,他能把他的脑袋扭下来当球踢。
不错,这里的戏子跟他们那儿已经不同,有很高的地位,尤其收入也高,可再如何,在他眼里,还是戏子,就是饿死都不会去的。
要是那天回去,被人知道他荣小王爷为了钱去做戏子,那还不被人笑掉大牙。
其实,他也不是一无是处,他还考了驾照了呢,当初学这个,纯粹是觉得一个大男人晕车太丢人了,当然也有自家媳妇的原因,那样一个路盲,着实没法放心让她开车。
拿到驾照后,他非常愉悦地接受了接送媳妇的任务。
这天送完媳妇,回到家,将车子停到车库,点了根烟来到了客厅,“家里来客人了?”
“教授的朋友,你走了后就来了,正在教授书房看字画呢。”王妈说。
荣铮点点头,准备上楼,“孩子们在楼上?”
“在呢。”王妈说,“我刚烤好的饼干,正要送去。”
“我来吧。”荣铮接过盘子,“要看着点闹闹,她娘说过好几回要注意她饮食了……”
“王妈,是阿铮回来了吗?”沈教授在书房喊。
“是的,教授。”王妈回。
沈教授走到门口,招呼荣铮过去。
荣铮只得将盘子又交回到王妈手里,掐灭烟,来到了岳父大人的书房。
房间里有三人,两个年老的,一个年轻的,年轻的也有三十岁了。
“荣铮。”沈教授给三人介绍。
“这就是你女婿,好好,不错。”
“难怪老沈将你夸的跟花似的。”
两老者打量荣铮时,不住点头。
荣铮一身家居休闲纯棉质地衣裤,很难驾驭的风格,穿不好的话,很像刚从地里干完活回来的感觉,他一穿,愣是穿出了走T台的感觉,没办法,身材好,相貌好,再配上他那股慵懒的,痞痞的气质,让人有种不容直视的高贵感。
在场的这三人看第一眼时,都难免有一瞬间的恍惚。
“这个是你画的?”其中一老者指着桌上铺展开来的一副画。
沈教授说,“我说是你画的,他们偏偏不相信,非要让我把人找来。”
“不是我们不相信,这画一看就有多年的功底,你要是说某某大师的画作,我还能相信一二。”那老者说。
荣铮说,“是我画的,闲来无事顺手画了两笔。”
两老人显然是不相信,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那年轻人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要不,荣先生给现场画上几笔。”
荣铮说,“我写副字吧。”
沈教授忙找来宣纸和笔墨,铺开来,磨好墨,让女婿动笔。
写字对于荣铮来说跟喝水吃饭那么简单,拿了二十几年的笔,写出来的字能差到那儿去。
“还真是。”两老者惊叹不已。
“荣先生,在下开了家画廊,你要是不嫌弃,咱们可以谈谈合作……”那年轻人掏出一个名片递到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