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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霖看了他一眼,准确的说是瞪了容琪一眼,而后道,“好了,你也累了几天了去歇着吧!”
“是!”
“另外,别忘让人送些补品过去。”
“是,父亲!”
容琪离开,容蔺按了按眉心,难掩疲惫,儿子不争气,当爹的总是憔悴。
叹了口气,压下心里的疲累,看着胡管家道,“如何?湛王府的人可过去探望了?”
胡管家摇头,“回老爷,一直未见。”
容霖闻言,眉头皱起。但不知为何,心里却是不觉意外。因为湛王爷从来不是那种怜香惜玉,对人关心备至,体贴入微的人。
如此,虽心不安,可也不能奢求太多。只要湛王没说出收回容倾为湛王妃的话,他们就静观其变吧!
馨园
婉拒了所有探望,馨园内一片清净。
“容逸柏,我们干一杯怎么样?”
容逸柏听了,端着汤药跟容倾碰了碰。
“感情深,一口闷!来。”说完,容倾捏着鼻子一次灌了进去。
容逸柏亦一饮而尽。
喝完,容倾拿起蜜饯自己嘴巴里塞了一个,给容逸柏塞了一个。
来到古代,中药喝了一个过瘾。不过,良药苦口呀!吃了几天药,容倾感觉自己又生龙活虎了。
看容倾恢复精神,容逸柏有时不由怀疑,他这个妹妹也许是九命猫投胎的。磕磕绊绊这么多次,还如此神气活现,也算是一种奇迹。
“中午想吃什么,就交代厨房给你做。”
“好!不过,我这样吃,会不会把你吃穷了呀!”
“我们是容家儿女,祖父不会让我们饿肚子的。所以,放心大胆的吃。”容逸柏说的那个风轻云淡。
容倾听了啧啧,“祖父若是听到你这话,心里肯定十分欣慰。”不肖子孙,不肖子孙呀!
容逸柏听了笑了笑,而后俯身,靠近一些,仔细看了好一会儿,皱眉道,“脸上的伤痕看起来好了不少。”
闻言,容倾眼睛一亮,“我说这两天照镜子,总是感觉自己漂亮了不少,还以为是我错觉呢?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呀!”
“嗯!不是错觉,确是好了不少。”
“希望能恢复的再好点儿呀!”
“要那么好看做什么?”就这,预测麻烦已经不少了。再漂亮些,他心都要操碎了。
“脸蛋好看,心里舒坦呀!”
“是吗?”容逸柏可是一点儿不觉得。
“当……”容倾的话还未说完,祥子突然疾步走进来,神色匆忙,略显紧绷。
“公子,三皇子来了!”
话出,容逸柏脸上笑意淡去,容倾眉头皱起。
寻常的客人都可以婉拒,可是三皇子怕是……
“本皇子过来探病,就没人出来迎接一下吗?容九呢?人在哪里?”
很好,根本不给你婉拒的机会,人家已经进来了。
私闯民宅于一般人那是犯罪。可于皇子,你只能说皇子降临蓬荜生辉。
“哥,你说我这会儿是晕死过去合适呢?还是昏死过去更周到呢?”容倾低声细语道。
容逸柏听了,闲闲看了她一眼,凉凉道,“若是晕过去有用,你以为我现在还会睁着眼睛么?”
这话出,容倾嘴角歪了歪。看来装死对三皇子没用呀!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呢?”
容逸柏微微抬眸,神色高深而莫测,而后缓缓开口,“自然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闻言,容倾点头,随着肃穆而严谨道,“哥哥真是说了一句发自肺腑的废话,令人闻之动容。”
容逸柏听了,盯着容倾,正色道,“以后,再面对湛王爷,你最好少这样。”
“哪样?”
“就现在这样!”
“为什么?”容倾疑惑同时,又不解了,摸摸脸道,“还有,我现在怎么了?”没大逆不道,也没任性妄为呀!
“讨喜又讨厌!”
“呃……这话好高深,什么意思来着?”
“身为女人你要懂得如何让人省心,不能……”不能让男人觉得你讨喜的同时,又忍不住想修理你。这句话,容逸柏还未说完,三皇子已大步走了进来。
“容九!”
看到云榛,刚才生龙活虎的容倾不见了。
“是!小女见过三皇子。”浑身无力,声音颤颤,扶着桌子很是虚弱的,摇摇欲坠的起身请安。透出一股从内到外的虚弱,完全的黛玉。
容逸柏看了她一眼,而后极快移开视线,“见过三皇子!”
云榛却是看也未看容逸柏一眼,直直盯着容倾,“听说,你伤的很重?”
“多谢三皇子关心,虽九死一生,可好在大难未死。”
“你命可真是大呀!”这话完全不是感叹,反而像是失望。
容倾抬眸,面带感恩,“都是老天保佑!”
“老天真是不开眼。”
这话,真是怎么听怎么讨厌。容倾装作听不懂,顺势把它扭曲,“三皇子说的是。老天实不该让我一小女子,经历如此磨难。”
“本皇子的意思是,老天怎么这么不开眼,没把你这女人给收了。你可别想太多了。”来这就是刺激你的,刺激不到你,云榛可是不满意,“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容倾低头,果然皇家出品,必是次品。这位三皇子出生的时候,是嘴巴里含着便便出来的吧!
容逸柏温和开口,“三皇子请坐!”
“不必了!”云榛很是傲然道,“本皇子来此,是有一个问题想问问容九。”
容倾听言,抬头。
云榛盯着她,一点儿不含蓄,直接了当道,“说吧!你这两天跟仁王在一起,有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皇叔的事儿?”
话出,容逸柏看着三皇子眸色淡淡。
容倾扬眉,而后缓缓坐下,不疾不徐给自己倒上一杯茶,轻抿一口。
“本皇子问你话呢!没听到。”
“听到了,听的很是清楚。”容倾看着三皇子,不紧不慢道,“虽然还未与王爷大婚。但是,依着皇上圣旨。我想,我若称呼三皇子一声皇侄儿也不算太过。”
皇侄儿,三个字一出。容逸柏垂眸,三皇子面皮抖了抖,“你这女人……”
“作为长辈,为了皇家颜面,我觉得有必要说一句。三皇子你刚才的问题,那就是在给皇家抹黑,是在给你的皇叔制造难堪。”
“放屁!”
“这是事实!我容倾虽是一弱智女流,可世间的礼义廉耻我还是知道的。如三皇子刚才所问之事,纵然是天塌地陷我也是不会做的。”容倾说着,忽然就不虚弱了,看着三皇子袖子撸起,横眉冷目,“哪怕再危难之时,但凡敢靠近我的人,我手里的棍棒可是绝对不饶人。”
容倾的话,迅速勾起了三皇子那极不好的回忆,面色瞬时黑了下来,说话也更为难听,“是吗?那当初皇叔靠近你的时候,怎么就没见你抡木棒呢?怎么就乖乖的被……”
话未说完,既被打断,把那刺耳的字眼,打回到云榛肚子里去。
“一次意外,成就一段缘分,我与王爷那是上天的安排。”容倾说这话时,极力控制不让自己舌头打结,而后越发铿锵有力道,“只是,要记住缘分的美好,也要从中吸取教训。所以,现在别的我不敢说,可木棍抡的特别好。三皇子若是怀疑,我倒是愿意再次演练演练。”
“没人稀罕看!”听容倾一句一个木棍,云榛只感屁股阵阵发疼。不该疼的地方特别疼。
“那还真是遗憾!”
“容九,我倒是觉得你这么激动,是因为心虚吧!”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云榛这是千方百计要抹黑容倾呀!
容倾却是笑了,淡淡凉凉,“这羞辱我的话,三皇子敢说。可对不起湛王的事儿,我却是不敢做。我怕死!”
“怕死?我看你大胆的很。”
“三皇子高看我了。若是我真的那么有胆色。就刚才,在三皇子说出那话时,我就应该出木棍把你给打出去。当然,或许现在也不晚。”
“你敢!”云榛冷脸儿。
容倾一笑,眸色清凉,“是呀!我还真没那个胆儿,三皇子你看的真准。所以,有些话还请三皇子慎言。那话你说起来不费力,可于我却是要命。”
“身正不怕影子歪,你心里若是没鬼,还怕我说什么不成?”
容倾听言,呵呵,“我影子是正的,可三皇子偏偏要把它说成歪的。被这样污蔑,难道我应该听而不闻,视而不见?”
“那也是你做了不光彩的事儿……”
咔嚓……
云榛话未落,一个杯子砸在他的脚下。
这清脆的一声,容倾骤然的举动,还真吓得云榛心头一跳。
容倾起身,淡淡开口,“小麻雀!”
“奴婢在!”
“更衣,备车,入宫请罪!”
云榛听言,豁然抬头。容逸柏垂眸,眸色深深暗暗。
容倾看了三皇子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而后转身走入内室。
三皇子来找事,她得受着。可是她对三皇子不敬,那就是犯罪,理应入宫请罪!
没错,是请罪!不是告状。向皇上告他儿子的状,她的脸可没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