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是什么呢?
“容倾……”
声音起,顾振身影出现,看到屋内一幕,要说的话卡住,面色微变,眼眸紧缩。看着容倾,眼中是掩不去的震惊。随后来的顾廷灿,更是脸色都变了。看着容倾犹如见了鬼一样。
得到顾静竟然偷偷跑出来见容倾的消息,他们就赶忙赶了过来。来的时候,已预想过,场面恐怕不会太愉快。可……
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容倾,她……她是疯了吗?
看到顾振和顾廷灿,顾静眼泪流的更凶了。
“容……容倾,你在干什么?”
“舅舅看不出来吗?在割她的舌头呀!”容倾答的纯粹,清淡,更冷漠,“威逼,胁迫。顾大奶奶曾经做过的事儿,顾静今儿个拿到我面前,准备重新再做一次。不想再看第三次,所以,我觉得应该做点什么。”
闻言,顾振面色紧绷,大步上前。然,还未靠近容倾,既被小麻雀出手拦下。那力道,让毫无防备的顾震不由倒退两步。
一个小丫头武功如此,让人意想不到。由此,再次清晰证实,容逸柏护容倾这个妹妹护的有多紧。
顾廷灿苦笑,拱手,弯腰,“这次的事儿,我们会给表妹一个交代。只是,眼下还请表妹手下留情。”这种低头,赔罪,求人的事儿,还是让他来做的好。顾振作为长辈,还是保留些颜面为好。
松开扣着顾静的手,容倾看着发簪上那腥红的血色,淡淡道,“手下留情,总需要理由。”
放了顾静,给出个理由。
顾廷灿忽一时无言。理由?说顾静是她表妹吗?呵呵……如此谋算自己的表妹,怕是没人稀罕。
“你也找不出理由吗?这是不是证明,我这样做没有一点儿错。顾静作恶得恶果,是理所应当的,对不对?”
“顾静做的确是不对。只是,还请你给她一个悔过的机会。”
“我若是不给呢?是不是所有的错又都变成我的了?”容倾看着顾廷灿,顾振神色平淡,“明明不知所谓的是她。可最后在你们心里落下的一定是容倾冷血无情吧!”
“我饶了她,你们觉得理所当然。就如过去的无数次一样。可若是伤了她,即刻就会被你们恨上。如此,我为何还要饶了她呢?你们不讲道理,我也不用自作多情的去讲什么情意。”
容倾话落,顾廷灿瞬时开口,“我们没你想的那么不讲道理。倒是你,图个一时痛快。可之后,传出去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呢?”
听到这话,容倾笑了,“这又是一个警告吗?又想告诉我,这样做对我同样没好处吗?”
顾廷灿闻言,面色一僵,“我不是这个意思。”
“是不是都无所谓。你们或许已经习惯了,打着为人好的旗号,来压迫别人。只是这好,谁喜欢?谁又稀罕呢?”
“在你眼里我们就是那么虚伪的人吗?”顾振开口,心口压抑,憋闷。
容倾淡淡一笑,“如此,就请舅舅给我一句实话。若是我把顾静弄死,你可是会理解?认为她不过是罪有应得,而我不过是以恶制恶,不会因此就怪我?”
顾廷灿抿嘴。
顾振听言,心口一窒,看着容倾那清亮,淡漠的眼眸,静默,良久,心口溢出苦涩,“我也许能理解,只是,仍会怪你。”
“舅舅这话,倒是很真实。”容倾说完,收起发簪,淡淡道,“带她走吧!”
话出,顾廷灿不由一怔,神色不定。顾振看着容倾,不明她为何突然改变主意。难道就是因为他说了一句实话吗?
“舅舅不明白我为何让她走吗?”
“为什么?”顾振问的坦诚。
“杀了顾静,说是一时痛快。可我并不觉痛快到哪里。杀人并不是那么愉快的事。更重要的是……”
看着顾振,容倾坦诚道,“我以为,亲戚之间,哪怕不能相互扶持,也不应该相互踩踏,变成仇家。现在,我们跟舅舅家,虽有过太多的磕磕绊绊,让彼此都很不愉快。可最起码还未变成仇家。可若是我一旦动手杀了顾静。那……一切或许都不同了。我不想容逸柏的路,越走越窄,越走越难。”
顾振听言,心口一紧。
“在以后的道路上,舅舅不想帮他,可以不帮他。但是,请不要去踩他。我也同样,未来我是容倾也好,是湛王妃也罢。只要你们不碰触容逸柏,我们永远都是亲戚。就算不是那么亲近,也绝对会有那份客气!”
顾家只要不添乱,让容逸柏的仕途少一些磕绊。那,她也不去捣乱,让他顾家的后宅多一分安稳。
官场上的事,她没能力参合。可给顾大奶娘加点颜色,让顾振后院不时着把火,她还是做得到的。内宅不稳,顾振官途也难顺。
顾振听言,心头一时百味复杂。原来是这样!
“以后守护她。我,不遗余力,不留情面!”
“只要你们不碰触容逸柏,我们永远是亲戚,就算不亲近,也有那份客气!”
容逸柏曾经说过的话,容倾现在说的话。让人明白,何为家人。让人明白了,为何退让。
容逸柏没有一个能帮助他的好父亲,可他却有一个尽力护他的好妹妹。
容倾过早没了疼爱她的母亲,可她却有一个护她在心的哥哥!
傍晚十分
“仁王爷,可有兴致喝一杯。”
看着容逸柏手中的酒杯,还有他那眼底已盈满,开始外溢的笑意。
钟离隐不咸不淡道,“喝酒是假,来向本王炫耀才是真吧!”
容逸柏听言,笑开,一点儿不掩饰,“这么明显吗?”
“你应该去向湛王爷炫耀,让他知道他娶了一个很有良心的媳妇儿。这样,等到容倾入府后,他说不定还能手下留情,让她多过一阵子好日子。”
钟离隐话出,容逸柏脸上笑意淡了一些,“喝一杯吧!”
“就容倾这性情,湛王不会即刻就灭了她的。况且,云珟既救了她,就意味着容倾对他多少是有那么一些不同的。所以,你现在就开始担忧,为时过早了些。”
容逸柏低头,轻抿了一口,看着钟离隐,声音低缓,“若是有朝一日,湛王容不得倾儿了。你能再帮我一次吗?”
容逸柏话出,钟离隐拿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停顿瞬间,而后恢复如常,应的干脆,“不会!”
容逸柏听了,垂眸,看着那溅落在桌面的一滴酒,眼底极快的划过什么,而后隐没无踪,再次抬眸,眼底只有怅然,“是呀!你已兑现了你的承诺。是我这请求太无理了。”
钟离隐没说话,静静品着杯中酒,神色如常。
不否认的说,如实的讲。容九确是一个很会惹人生气,但同时却又很难令人讨厌的人。
虽脸皮厚的可怕,人也随时都在不着调,看着那样没心没肺。但……当她对人发狠,为谁退让时,就变成了一道风景。虽不是最美的那个,可却是最独特的那个。
到此,钟离隐好像明白了,容逸柏为她用掉那唯一机会的原因了。
云珟是否也是因为心的位置,感觉到了什么?所以,才会出手救她呢?
不过,不管什么原因都与他无关。一口饮尽杯中酒,钟离隐不再探究那些。
一壶酒,容逸柏只是润润了嗓子,其余都进了钟离隐的肚子。
一壶酒见底,容逸柏起身离开了。钟离隐躺在软榻上闭目眼神,心思难探。
“小姐睡了吗?”
“回公子,还没有!”小麻雀如实道,“小姐在画画儿呢!”
容逸柏听了挑眉,画画?这么好的兴致。
“你进去通报一声……”
“容逸柏,进来,进来呀!”
好吧!不用通报了,看来他进去没问题。
“倾儿在忙什么呢?”
“你看,我画的怎么样?”容倾指着宣纸上的图画问。
容逸柏认真看了一会儿,“这是一件袍子。”
“嗯嗯!好看吗?”
“嗯,不错!”
“我准备照着做出来。”
“给我的吗?”这可是男人袍子,做出来也是给他穿。
“这个嘛!嘿嘿……”
容倾这么一嘿嘿,容逸柏就知道,这件衣服他穿不到身上了。不自觉的这脸色就耷拉了两分,“是给湛王爷的?”
“是呀,是呀!”
答的这个清脆,响亮。很好!他妹妹白天刚给了他一个感动,晚上就给他浇了一盆凉水。
心里有那么些发堵,面上却是不显,顺带言不由衷的附和一句,“想法挺好!不过,你身体还未恢复,等好了再做吧!”反正不是他穿的,急什么急。
“我准备贤惠点儿,每天慢慢缝几针。看看成果如何。若是不错,再给你做一件。”
容倾这话出,容逸柏这脸色马上不一样了。这么说来,湛王的衣服是拿来练手的?他的才是正头?要是这样的话……
“想法挺好!准备用什么布色,明天我去给你买回来。”
这态度变的也太明显了点儿。容倾白了他一眼,却是笑了。为容逸柏的孩子气!
容逸柏却是一点儿不觉如何。不好意思什么的,一点儿没有。
“我想,我或许应该先做个小物件,先练练针脚。这袍子什么的,对我来说还有点儿困难。”
“小物件?做什么?荷包……”
“这个嘛!”容倾抚着下巴,思量,而后,邪邪的笑了。
两日之后
“主子,容姑娘送来的。”
继情信之后,容倾又开始送东西了。这次是什么呢?凛五很是有那么些好奇。可惜,也只能好奇了。为了小命着想,还是不要看的好。
继,东西放下,自觉的退了出去。
看着桌上那厚厚的信封,湛王看了良久,伸手拿起。若再是野诗什么的,那还真没什么新意了。
想着,打开,而后一物件掉出。
看着掉落在腿上的东西,湛王两根手指捻起。几根细线,一点布。这是什么鬼东西!
什么东西?火辣辣的丁字裤,丁字裤!
容倾感觉,这东西,湛王肯定不认识。若有一日湛王问起,她就说是鞋垫。嘿嘿!反正表贤惠嘛。先从简单的来。只可惜……
湛王看着,许久!
隐约之间,这东西,他好像在那本书上看到过?是什么呢?
食指轻扣桌面,或许,该查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