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打开大伯家的大铁门,夏冬就跟个小炮弹似的往屋里冲。
你说这小子精力咋就这么旺盛,一会不跑不跳的,他就像浑身难受似的。
夏天也紧跟着进去了。厨房都是热气,看来这是开始做晚上饭了。
夏天站在外屋冲里屋的人喊了几声,大致意思她来了。然后就看向她娘和她大伯母,伸手把胶丝袋子递给大伯娘。
大伯娘问这啥啊?夏天瞅瞅她娘才说:“我爹前几天上山逮到的野鸡,我给拿来了。正好晚上炖了大伙一起吃。”
大伯娘倒是挺意外夏天的举动,毕竟这孩子一直对吃的抠搜地。除了惦记她爷奶,平时日子里,这孩子眼里就没别人。
不过还是挺高兴。正好犯愁晚上吃啥呢,不能萝卜白菜摆一桌吧?虽说小叔子家也一个村里住着,但一年到头除了有事或者过节,一般时候小叔子一家很少端她家饭碗。她还是从内心里挺想把晚饭弄得像样点。要不然自家老爷们脸上也不好看,顺手接过胶丝袋子打开。
夏天挺不好意思的说:“大伯娘,那个鸡毛我实在是褪不好,就褪的乱七八糟拿来了。你跟我娘再收拾收拾吧。”
夏天大伯娘也没意外。这孩子打小就娇养,小叔子两口子好强,啥活都不让她干,连最起码屋里这些活都不让闺女拾掇。她们相处几十年了,早心里明镜似的了。
苏美丽趁着妯娌低头收拾鸡毛的功夫,偷空瞪了眼夏天。不过嘴上还不耽误,跟郑三彩说着:“头两天这丫头发烧都折腾去县医院了。这两天刚好利索,还没倒出个空来看爹娘,也就忘了这野鸡了。爱国刚逮到回来那天,我还说呢,正好送你们这来做,这冬天也没啥活?正好咱热闹热闹呢。”
夏天听她娘说的这个假啊。内心直吐槽:苏美丽啊苏美丽,你这都肉痛了吧?
毕竟她刚出院时,她爹还嚷着让她娘给炖了好给自己补补呢。那时候苏美丽同志咋说的来着?
噢,当时她娘瞪圆凤眼说:“甜甜天天吃着鸡蛋,不缺营养。这东西得留着过年当个菜,现在也没啥吃的,过年再没俩硬菜说不过去,没个好兆头来年过日子不红火。”
夏天可不管她娘和她大伯母怎么胡编乱造,转头进屋找她奶去了。她跟厨房里都听见她奶在那声讨李寡妇如何如何了。
夏老头一看夏天进来就招呼上炕头,夏天乐呵呵的应了一声就爬上炕了。顺便近距离观察严肃认真、刚正不阿的梨树村大队书记去了。
大伯父话不多,看着五十岁左右的样子。有点偏瘦,个头也没自家爹高,但比自己爹黑。
大伯父听完奶奶学地话,眉头始终皱着,一句没吭声。
夏天就心里嘀咕着:大伯严肃话少地,大伯母沉默寡言地,这俩人这么多年都咋沟通呢?
夏爱国瞅着炕头里面自家闺女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打量着她大伯父,心里有点吃味。
自己跟她说话时,她都从没这么认真专注的看过自己呢?难道大哥比自己看着更有当父亲的权威?想到这坐直腰板,
也不怪夏爱国在这时候思想开小差,实在是提不起气来听。夏凤这事吧,又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挨欺负。
早几年,夏凤刚嫁的时候,那李寡妇就不是个东西,连三天回门,从娘家拿回婆家的东西少了,她都能在村里指桑骂槐的说老夏家抠门。你说这人是不是胡搅蛮缠?从来都是听说过三天回门,婆家给准备东西带回娘家地。
村里讲道理的人家都知道李寡妇这人咋回事,不过也有那看热闹起秧子地不嫌事儿大的人,没事没少在背后说大嫂坏话。
大嫂这人,夏爱国从心里讲有点看不上。看着不咋说话挺有心眼儿,其实是闷头闷大发了。眼光和心眼儿都有点太小。大哥还重男轻女地,不咋管闺女的事。这不,夏凤就这么活活地被那个眼光不咋地的大嫂给坑了。
这事儿要换在自家甜甜身上?夏爱国觉得,他能恨地捶死李群发那个瘪犊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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