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花怒放。“那就好,我们真怕你今天一来就说要退货,哈哈哈哈!”
全家人都放心的大笑,各个开怀无比。
杨如烟有些尴尬,柳如丝面色阴暗的拍了拍身边的桌子,石桌微裂,发出刺耳的警告声响。
柳家人闻声回过神,再度无视柳如丝,热情的告诉杨如烟“既然如烟喜欢我们家的孩子,那尽管拿去用,往后有事,如烟你一个人来就好,不必带她一起回家的,哈哈哈哈!”
杨如烟迷茫的瞥了妻子一眼,她和家人的关系很不好吗?
柳家人继续道:“我们在苏州开了家客栈,地点好、环境佳,要不,你们去住那儿好了?”
杨如烟哑然,柳家人的意思是不欢迎他们住在柳家吗?
柳如丝拉了拉袖子,气势汹涌的一掌,终于拍得身边伤痕累累的石桌──应声破裂,慢慢的散成一堆粉末。
“什么意思,赶我走?”她撇著嘴角,像个拦路抢劫的强盗。
这一回,柳家人终于正视她的存在,无言的与她对视,目光交集处似有雷光电影在闪烁。
柳如丝举起双手,朝家人亮了亮结实的小拳头,摆出万夫莫敌的架式。
“呃那就先住下吧!”柳家众人这才不情不愿的说著。
柳如丝刚点头表示满意,又见爹娘缠住杨如烟说道:“女婿啊!留下没问题,但你千万不能一个人偷溜,把这孩子又丢回给我们啊!”杨如烟艰难的调整思绪,正想开口,身旁的妻子已如一颗怒放的爆竹,在长啸声中张牙舞爪,向自家人喷涌
深夜,柳家上下门窗紧闭,各个房里都传出古怪的低呼哀鸣,连护院也关起门来休养,无人走动的宅院显得异常诡异。
杨如烟坐在床边,面带怜惜,巡视妻子身上的伤。
“呜痛呀!”柳如丝趴在床上,一反平常自信满满的神态,乌溜溜的眼睛含著水光,表情委屈的斜视著杨如烟,时不时的发出悲伤的。
“你们怎么下得如此重的手?”杨如烟轻轻的揉著她手臂上的瘀伤,口吻带著疼惜又困惑的意味。
他怎么也没想到柳家上下就因为一言不合,当场开打,不分男女老少,群体围攻暴怒的柳如丝。
而她也毫不手软的还击,与家人战成一团,大厅里的物品瞬间就化为废品,而前来阻拦的仆人也被拖累得无一幸免。
若非柳如丝提前将他推送到战乱之外,只怕他也要遍体鳞伤的躺在床上哀号不上了。
“哼!我全家人都是这样野蛮的,还好我今天体力充足没吃亏”
“怎么能和家人动粗?”杨如烟截断她的嘀咕,温和的教训道:“他们失去理智,你更应该容忍劝解,以和为贵。”
“说什么啊!”柳如丝受到冤屈似的,瞪大双眼。“我自小就是在他们的下长大的,跟他们是没什么道理可讲,我们一向靠拳头说话,谁的拳头最硬、最能打,谁就是当家!”
她一人对付全家二、三十个人还游刃有余,难怪家人觉得棘手,恨不得将她扫地出门。
杨如烟不能理解这样怪异的家庭,亲属见面不亲切,动起手来却打得喜笑颜开,激情四溢。“你们家人很特别。”他露出一个难以形容的笑。
“若是他们欺负你了,可要告诉我。”柳如丝举起手,习惯性的亮出拳头“我会替你报仇!”
“如丝我不希望你受伤,答应我,往后别轻易动手。”
他用温柔的嗓音说服著她,令她有一种酒醉的沉迷感觉,娇美的脸蛋泛出浅浅的红晕,禁不住想答应他所有的要求。
危急关头,她强行抓回意志,不能随便答应一些损害自身利益的要求,那她就太吃亏了。
杨如烟见她迟疑,不禁苦笑他的影响力还不够啊?
“相公,我们能在家里住几天呢?”柳如丝快速转移话题。
“你想住几天?”
“听你的”她不是个以夫为尊的小女人,但成亲以来,她每有决定,都会先询问他的意见,比他的家人更敬重他。
每当她露出如此乖顺的神态,他便毫无例外的动摇心志,变得比她更容易软化。
“这次,由你高兴。”杨如烟有诸多事务不能耽搁,但为了这个因为喜欢他而敬重他的妻子,他忍不住自私一点──家族重担搁置一旁,先满足她的所有需求吧!
“嘿嘿,能住到我全家人都崩溃为止吗?”柳如丝发出奸笑,逗得床边人跟著发笑。
“他们会先下手赶我们吧?”
“我才不怕,不过相公,你家人会来催你回去吗?”
“家中的产业有一部分是我在打点的,所以确实不能离家太久,我想多留个两、三天是没关系的,你真想再留几天,我也可以尽量拖延。”
柳如丝瘪嘴“这样公平吗?”
“两、三天还不够的话”
“不是、不是!”柳如丝撑起身,正色道:“我说的不是我,是你。”
杨如烟沉默了,温柔的容颜一成不变,静静的凝视妻子。
柳如丝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些什么,是明白了她的暗示,还是在等待她继续下文?
她抬了抬下巴又道:“正房的儿子不是被提携去当朝廷官员,就是吃著家粮不务正业当米虫,只有你这样偏房的孩子被迫去承担家里的产业,一年四季忙著赚钱养活他们,还得看他们的脸色。”
“呵呵,你多心了,承担家业并不坏。”
“商人的地位一直都是最低下的,若真是为你好,怎么会让你这么温柔的人去为了家业奔波,成天忙著买卖交易,像你这样的人哪里适合做生意了?”柳如丝固执的认为,温文儒雅的杨如烟适合当个文官,整天沉浸在诗词歌赋当中,维持一派不食人间烟火的高贵气质,不为五斗米折腰。
可实际上,他负担著杨家产业的买卖,与人经商交易压力甚重,不知被占了便宜与否,又要陪多少笑脸?
柳如丝觉得心疼,赶紧表明“你要是累的话就跟我说,不要为他们做生意了。”
“你真可爱。”杨如烟微笑如常,不过笑容里包含的不仅是温柔,还有更多深沉的情愫。
“我在和你说正经事,别敷衍我。”她强调著,不自觉的扭扭身子,一不小心扭到伤处,当即痛叫出声“呀!腰好痛,嗯打我腰的是我二叔,哼!傍我记住,明天再去找他算帐!”
杨如烟捏了捏她皱皱的鼻子,笑着吩咐“别再和家人动手,万一又受伤了怎么办?”
他担心她她甜甜的笑。“那就暂时饶过他们吧!”
杨如烟检查了她的伤处“涂在背上的药已经干了,你可以翻身了。”
“你也来,说说你家里的事情给我听听!”她缩到床角,让出一大片位子等他亲近。
杨如烟熄灭了屋中的灯火。“得休息了,闹了一天,你不累吗?”
“我想和你说话!”感觉床上一沉,他温暖的身躯近在咫尺,她忙不迭的靠过去分享他的体温。“说吧!你在杨家过得好吗?”
“用不著担心我,接手家业至今,我没出过纰漏,更没有过亏损与失败,这不是证明我很适合经商吗?我在家过得很好,你别烦恼好吗?”
柳如丝瘪了瘪嘴,无论她怎么追问,都不能从他嘴里挖出一句杨家人的不是,他的脾气怎么会这样的好?“那要是你在杨家过得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不要委屈自己,我会保护你的,大不了带你离家出走。”
他笑问:“浪迹天涯吗?”
“可以去找我义父,他在洪州兴建了一座楼阁,比皇宫里的任何楼宇都漂亮,而且他没有亲生子女可以继承他的家业,为了他那座新房子,我们去当他的后人也不错呀!”
“你说的是腾王?”
“嗯,他虽然收养了我们七个兄弟姊妹,但是没人想接替他的产业,想起那一大堆土地、兵马,和朝廷的纠纷谁会想接下那种烂摊子?所以他烦恼极了,不过住在洪州作威作福还真不错,你帮杨家养人,倒不如跟我去洪州,我义父一定会喜欢你的,然后叫他把王位传给你!”
她的算盘打得很响亮,杨如烟苦笑着接她的话“然后我替你义父处理一大堆土地、兵马、和朝廷的纠纷等等,再然后你继续作威作福是吗?”
“哎呀!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好像我是在为自己打算,我才没有那种意思呢!”柳如丝在他怀中忘情的扭扭腰“啊痛痛!”
“呵呵,真像只泥鳅。”杨如烟温柔的手来到她的后腰,轻轻的为她按摩。“注意点,腰上的伤要两、三天才会好。”
“喔”她舒服的眯起眼,顽皮的小手潜入他的亵衣,轻薄他的胸膛。
杨如烟身体忽然一僵,随即又放松下来,停留在她腰际的手指开始不正常的游移起来,刚要做出调情的举止,门外倏地响起了一阵怪叫声。
“什么声音?”柳如丝错愕的瞪大双眸,这种声音挑起了她不愉快的记忆!
熄了灯火的寝室,灰暗一片。
杨如烟坐起身,仔细倾听──
门外似乎有人用鬼哭狼嚎的声音,发出邪恶如妖魔呢喃的声响。
“谁啊?”柳如丝急著下床一探究竟。
“我去看看。”杨如烟按住她,不慌不忙的走去开门。
只见门外站满了神色哀戚的柳家人,各个脸上带伤,穿著白衣,齐声共唱“离开吧”
杨如烟愣在门边。
声音传进屋内,柳如丝一听,怒不可遏的跳下床,忍住伤痛,冲到门口对著家人咆哮“三更半夜不睡觉,还让不让人说悄悄话?让不让人亲热?让不让人休息啊?”
“离开吧”全家人很专心的唱歌。
杨如烟抚了抚额,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眩晕感。“这是怎么了?”
柳家父母见状,很有情义的特地向他解释“啊~~女婿啊!不要介意,这不是针对你的,我们刚刚休息过了,全家商量了一下,决定找如丝再继续!”
“再继续做什么?”杨如烟茫然。
柳家人以幽魂才有的歪曲音调,异口同声的唱道:“离开吧”
柳如丝发出尖利的叫声,暴躁的身影恰似爆竹一般,再度朝著严阵以待的家人飞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