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但终究是戎马出生,许多方面仍旧讲究浩然正气、大义凛然,在这些拐弯抹角方面确实不如长期伴在圣驾前的文臣来得快,一如后起之秀上官澜。
也只有武必老爷子还有资格戳着他的额头笑骂,上官澜也不生气,只是笑得清雅的揉着额头。
半晌,武老爷子似想起什么,长叹一声,有些懊恼无奈道:“若那耀霄孩儿有你一半的才智,也不至于闹得如今要被陛下削去世子之封的尴尬之境。说起来,在众多的王子王孙中,除却太子殿下外,老夫最喜欢的就是他,唉,哪知他如此不成气候。”
武必老爷子口中的‘耀霄’指的是龙云海的嫡长子,东平王府的世子爷龙耀霄。
按东傲贯例,每座王府嫡出封王者一人,余者皆封郡王。庶出优秀者可破例封郡王,余者按功劳封公伯侯,无功劳者不可破格提封。
两年前,龙耀霄满十五岁,按照东傲传统,做为嫡长子的他年少承世子爷之爵位,当是时好不潇洒风流,羡煞多少豪门贵族,又有多少豪门贵族有女者皆前往东平王府提亲。
可这位霄世子爷当年相当有志气,信誓旦旦说出‘男儿不立业何以为家’的豪情壮语,于是乎,豪情满怀的世子爷两年前随其父驻守边陲。
照说,如果龙耀霄在封世子之后的路上不出什么差错,他便是东平王府稳稳妥妥的继承人,未来的东平王爷。
然,这位素以‘东傲第一风流人物’冠名的世子爷在驻守边陲的两年却惹了不少花边情事,搞得边陲重镇许多名门闺秀、花坊妓娘都为他要死要活。久而久之,这些花花段子便传到了靖安帝耳中,靖安帝相当不喜,今岁不但驳了这位世子爷回朝参加重阳家宴的请求,更在昨晚的重阳家宴上重点点了名,说是‘再有不雅传入朕的耳朵,仔细他的世子之位,朕能予他亦能拿了它’的话。
唉,好端端的一出家宴,西王府的庶子风光无二,东王府的嫡子差点便被削了爵位。
武必素来喜爱龙耀霄,今儿听了小福子带来的消息后,简直有些恨铁不成钢。
“老爷子,那霄世子爷成不成人,有没有造化可不是您该担心的事,您还是多担心担心天珠成不成人、有没有造化的好。”
不再郁闷,武必回神,一笑,意味深长道:“天珠成不成人、有没有造化我有什么好担心的,不是还有你么?”
上官澜闻言,明白老爷子又提及了未婚夫的责任之谈,头痛之下,只得转了话题道:“陛下身体有恙,我得进宫瞧瞧去。”
就知道这小子又开始逃避话题了,武必看着上官澜起身欲走,急忙‘诶’了一声,道:“陛下有太医看着呢,天珠不也病着吗?”
“我早写下药方,您老按这药方给天珠煎药便是,保证三天后她又会闹得您不得安生。”
看着上官澜匆匆忙忙消失的身影,武老爷子再度笑骂‘小兔崽子,跑得真快’的话。语毕,转头看着仍旧在昏睡的小孙女,不由得叹道:“小乖孙啊,你这不长大吧,我不放心。你长大了吧,我更不放心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