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爷顿了顿道:“你命家人把那二娘、三娘抬于书房中来,我有后事要说。”
“是,奴家安排就是。”唤儿听了此言,已是泣不成声,退出来,叫那众人把二娘、三娘安置在田七爷书房中。
且说一切安置妥当,田七爷便问道:“夫人,怎不没见田管家?”一丫鬟领命,须臾,田管家即至。田七爷方道:“因我一时差错,竟累及二位妇人,愚夫愧惭得紧。然事己至此,后悔何用?我等三人不日将赴黄泉,故我今日把后事交待。虽死无憾。”且说且流泪,众人亦觉伤悲不已。生离死别,何其哀哉!
田七爷直喘粗气,又道:“我死之后,家中一切,但凭四娘主使,管家直帮护才好!”田七爷环视一番,没见那吴付,心惊,忙道:“怎不见付儿:”
“回老爷,公子正习文哩。”
“还不快去寻来。”田管家领命,去寻吴付。
且说吴付正同陈亮研读诗文,兴致勃勃。田管家闯进来道:“公子,老爷有事相请。”携了吴付直奔老爷书房而来。
话说吴付见田七爷如此模样,昔日威武全无,亦觉感伤,大哭不已。田七爷唤他近到床边,道:“候此子长成,当把我财产传他,大娘等三位夫人的女儿亦各有两份家财,待其出阁时当作彩礼悉数赠与,唤儿,你可不得忘记。”
唤儿见田七爷这般,己是啼泣不已,又听老爷将一府大事叮嘱,口中连声承诺。田七爷似觉乏了,挥挥手,众人退去。此中细节便不再表。
且说唤儿独自于房中想了片刻,只觉世事逆转,实难推测,他想自家初被人骗失处子身,又被哥哥撵出家门,几经磨难入得田府,又做了夫人享得清福,而今又成了偌大田府主人,且付儿独得老爷财产,直个是可喜可贺!又想及老爷将去,心中却又悲伤,又想到往后可放手与陈亮做得快活事,不觉春情勃发,不可或止,乃唤人送了一席酒菜置于内房,又遣丫鬟召来陈亮。
话说陈亮来到唤儿卧房,闭了门户,立扑上前,把唤儿抱在怀中,亲吻。唤儿也是久旷未雨,一抱之下,淫兴大起。两人当即抱成一团,香舌互挑,粉唇相吸,解衣去带。倾刻裸体相呈。春风几度,滞云布雨,乐而复乐。酒席之间,斜卧玉床,唤儿便把田七爷言辞诉于陈亮。
陈亮听后,心下暗喜:“如此一来,我便可同唤儿长相厮守,日日快活。”想到妙处,不由欲兴又发,只见他分开唤儿两腿,骑在那椅子上云雨开来。云雨完毕,才三更天,两人吃了一阵酒。双双携手入了帐中,在那牙床之上,颠龙倒凤,比翼双飞,恩恩爱爱,绵缠不休。
次日,唤儿陈亮正倾情欢爱,忽听管家大声叩门道:“四夫人,不好了,老爷及两位夫人都去了。”唤儿乍听此言,惊起,理了裙衫,开门而去。陈亮便安睡雕花牙床上,悠然自乐,好生欢喜,便不再表。
话说唤儿直奔田七爷书房。但见田七爷倾倒在床上,面无血色,双眼紧闭,胯下玉茎红肿流脓。唤儿上得前去,用那香手一探,田七爷已无气息,显然已是死去。又去三娘、二娘房中,两人均无气息,已死多时。唤儿见此情况,悲痛不已,泣哭起来,吴付也听人说田七爷已然死去,便急忙回到上房,见娘亲正哭,不由也哭了,两母子抱在一起,大哭不止。
到是那田管家懂得事理,恐尸首久存会有异味,便叫人购得三付上等棺木,请了道长、僧人、阴阳先生,将三人验尸封棺,做了道场。
且说封棺之时,唤儿及吴付均披麻戴孝,跪于棺木之前,三位大人的三个女子紧跟其后,无不泣啼,好生悲恸。
出葬那天,气势浩大,鼓手乐器人马便有三十多数,一路吹吹拉拉,甚是热闹,仅田府本家的轿子便有十七八乘,后随百八十乘朋友官人轿子,那场面,实在壮观,街道两边人山人海,挤成一遍。并请了五十几位和尚僧人在那前端开路诵经。那吴付则全身披麻戴孝,坐于田七爷棺木之上,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待到风水宝地,和尚、僧人择了时辰,由阴阳先生主持,下葬掩上,拜了三拜,众人便各自归家,便不再表。
且说唤儿回到田府之中,冷冷清清,凄凉无度,那唤儿便由丫鬟搀扶,带了吴付回到房中,没有用饭,母子同床而睡,一夜无话,便不再表。
次日,唤儿及吴付便在灵堂之中烧香燃纸,以泪洗面,悲伤渡日。陈亮又寻唤儿,也被挡于门外,陈亮不知何故,怏怏不乐,无精打采。
且说百日之期过后,唤儿、吴付脱了孝服,又打扮一番,昔日美貌重现光彩,吴付又送到书堂之中,继续跟陈亮习文研字。
一日唤儿叫了丫鬟寻陈亮来到房中,道:“好哥哥,奴家甚是想你,今日,百日之期已过,这田府便是我俩快活处。”说完唤儿扑入陈亮怀中。陈亮听了唤儿之言,明白那日所见乃是有百日之期为忌,今日已满,十分高兴,也便把那唤儿搂在杯中,两人俱各解去衣裙,干了起来,郎情妾意,雨浓云厚,心中已无顾虑,更是姿意忘形,缠绵不休,一直到次日清晨,两人方才罢止。
此中细处便不再表。这正是:
一朝得势只寻乐,与郎倾情夜不止。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