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婶,还有一个月。”娜伊用柔柔的声音解释道。
“什么?你大点声。”
娜伊看见维卡脸上还没消逝的疤痕,诧异了一秒,马上用她能做到的声音又重复一遍。
维卡隐约听明白了,一脸的同情:男人打仗走了,这老实巴交的一家仍然要履行婚约。要是男人回不来,还要殉葬。
维卡是越想越心酸。
娜伊很腼腆,神态跟娜玛一样,有些唯唯喏喏,甚至比娜玛还要温柔,也更纤瘦。走起路来没声音,她向维卡施礼,轻轻迈进屋,又朝昆陀见礼。
昆陀的眼睛早就一亮:两年没见,光看身形都快认不出她来了。
腰枝盈盈,体态阿娜,前面鼓鼓的就像他的两个大拳头,浅色裙子裹着她的小屁股滑溜溜的。
被人打岔的不满立时消去,预备跟维卡要说的话也抛到了九宵云外:“娜伊快来坐,我去叫你姐姐。”
“谢谢昆陀哥哥。”
娜伊坐下后,不知怎么跟维卡开口,昆陀出去了好一会儿,她才犹豫着说出此行目的。
维卡每次都要娜伊重复好几遍,最后娜伊都快说不下去了,忍着眼泪凑进她的耳朵,她才听清。
维卡长叹一声,“你母亲病得严重怎么不送到镇上去,眼下虽然我们的钱也很紧,但救命的钱还是有的,你等等。”
娜伊一激动,就跪下来想对维卡行吻脚礼,她没有更好的感谢方式,只能这样。吓得维卡赶紧闪开,嘴里不停说道:“傻孩子,我不值得你这样,不值得你这样。”
泪水湿了脸,受了太多冷遇的娜伊再也忍不住,大声哭起来:“维卡婶婶,我们全家都感谢您,姐姐有您这样的婆母真是三生修来的福气。”
夏枫跟娜玛走在前面,后面跟着昆陀两口子。刚到门口的夏枫听到小姑娘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
“妹妹,家里出什么事了?”娜玛赶紧放下工具,捉住妹妹的手。
“娜玛回来了,就赶紧劝劝你妹妹。”维卡再次叹口气,起身往卧室走去。
夏枫也去扶娜伊,没人发现昆陀又消失了。
娜伊告诉姐姐,母亲快不行了,父亲走后就药不离口。跟她家二弟定好亲的人家一听准女婿会去打仗,直接把婚退了,说要做老姑娘不嫁人。小弟弟和甘波同年同月生,两兄弟都入了伍,现在家里就只剩母女俩相依为命。一个月后她又要出嫁,母亲一直病着,就是让其等死。
娜伊私自把自己的嫁妆也换了药,被好事的长舌妇传到她婆家耳里。婆母带着两个儿媳冲到家里指着她母女的鼻子骂,扬言要是再花嫁妆,就要去神庙里祈祷神明让她们家三个男人都死在战场上。
夏枫听到这里真是哭笑不得,天下竟有这样好笑的事情。祈祷有用,还打什么仗?她抬头看着姐妹俩:尼玛!这是包子世家吗?
娜玛只知哭,两姐妹哭成一团。维卡拿着钱出来,愣是把她们分不开。
“别哭了,赶紧拿了钱回去治病吧。”夏枫忍不住提醒。
闲坐一边的帕丝塔只顾盯着维卡手中的钱:好大一包。
“来,拿着。”维卡把布包递给娜伊:“这是五百个铜达姆,够去镇上进医馆了,若有余下的就置办点嫁妆。”
两姐妹都感动得匍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