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我败给你了!”
“我没有装傻!”戎焰反驳道。
“还不承认?”朱盈罗娇唇勾起最冷艳的笑。
“我本来不想掀你的底的,可是这下子似乎不得不说。戎焰,你要是真的什么都没做,那你今天搂的那个小孩是谁?和你相谈甚欢的女人又是谁?不要告诉我那只是陌生人!”
“那是我友人的遗孀,我受托照顾他们母子的。”戎焰解释。“你真的误会了,那不是我的女人、我的孩子。”
朱盈罗听着他的解释,仍是难以相信他。那一幕在她心中的震撼力太大,那孩子的笑语、那女人的柔声
戎焰见她不语,紧抓着她素手的大掌握得更加紧密了。“我的女人、我的孩子,只在我的眼前。你知道吗?盈罗。”
他那冰绿色的眼神太过深情,他的话语太过动听,恍然之间,险些让她完完全全地相信了他。
“你还在说谎?”只要耳边又仿佛传来小孩和女人的声音,她的心就痛不可抑。“别再说这种无聊的谎言,我不会再相信你!绝不!”
“为什么要怀疑我对你的深情?”戎焰冰绿色的阵子紧紧地瞅着她,透出深沉的痛苦。“我可以为了你而背叛全世界,唯独不能背叛你!”
朱盈罗重重一震,脑子有瞬间的空白。他的宣告太过狂霸而绝傲,她想要不相信都很难。
然而,她已经都落到这地步了,还能再多相信他一些吗?她在他的心里,真的是独一无二的吗?
为什么此刻的她在乎的再也不是太子是否被关的问题?她在乎的是不!她不应该如此在乎他的心!
“别再多说了。”朱盈罗绝望地扯唇,绽出一抹凄美无比的笑容。“再美丽的谎言,都只是个谎言!”
“你该死的竟然不相信我!”戎焰双手紧紧握拳,生怕稍不克制就会在她眼前捣毁帐内的一切。
他激动地嚷着,疯狂地向旃帐外冲去,留她一个人独自在帐里。
朱盈罗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娇躯不停地轻颤着——不是因为冷,而是他的模样实在太狂乱。
那样子,似乎是受到深深的误会却又百日莫辩的无奈。她错了吗?她真的应该信任他吗?
小孩被他搂在肩上的画面又重浮她脑海。
不。不相信他,并不是她的错。若她今天真的相信了他,她才真的会为了错误而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中。
朱盈罗没有想到这个女人会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
“王后。”女人毕恭毕敬地曲膝下跪。
朱盈罗想都没想就扶起她。“免礼。你来找我有什么事?”事实上,她知道一定与戎焰的事情脱不了关系。
“我是来说可汗的事。”女人着急地想要解释。“王后别误会可汗,我跟可汗之间,真的不是你所想的那种关系。”
“你不用替他解释。”朱盈罗幽幽地说道。
“他那样十恶不赦的人,不需要你替他解释。而且我也不在乎了”
“他绝对不是个十恶不赦的人!”女人更为急切地替戎焰辩驳。“可汗真的是很好很好的人。”
朱盈罗不想再提这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善喜。”善喜感觉出朱盈罗在逃避问题,急得连礼仪也不顾地说道:“我是可汗友人的遗孀,可汗真的对我照顾很多。王后,你看看我的孩子。”她朝旃帐外叫着小男孩的名字。
男孩害羞地走了进来,怯怯地看着朱盈罗。“王后娘娘,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叔叔真的是大好人,他还会陪我玩儿。”
朱盈罗呆立在当场,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相情或怀疑眼前这对母子。
小孩是天底下最真诚无伪的,而她面前的这个孩子,眼神温澈的一点也不像在说谎。
她该相信他吗?
“王后,你看,这小孩于眉宇跟可汗可有半分相似?”善喜看朱盈罗愕然,着急地问道。“他眼可汗一点也不像,是不是?”
朱盈罗仔细地端详着男孩,真的找不出男孩与戎焰相似之处。男孩也没有戎焰那双冰绿色的绿眸。
然而,这样就能信他吗?
“或许,他比较像你。”朱盈罗说着违心之论,心里清楚地知道这个男孩并不神似。
这张脸孔反而比较像是她见过的另一张脸究竟是哪一张脸?在心情紊乱的现在,她如何也忆不起。
“他一点也不像我。”善喜看出了朱盈罗的口是心非。“他像他的父亲,王后。”她短而有力地说道。
为什么她能从善喜身上感受到某种尊贵无比的气质?那仿若王公贵族才会有的气势。
朱盈罗微微一皱眉,忽略心里的疑惑。“他真的不是戎焰的孩子?”事实早已摆在她的眼前,只是她不愿意相信。
“王后,你一定要相信可汗,一定要相信我。”善音颤着声,将小男孩搂出去之后,再度回旃帐内。“我亏欠可汗的已经太多,不能再欠他什么了。”
朱盈罗无言,不知道该回什么。
“你是他最爱的女人,这点你一定不能怀疑。”善喜见朱盈罗无语,又继续说道。“他真的很爱很爱你。”
“我不以为。”朱盈罗强持冷淡。“而且,就算他真的很爱我,用尽一切手段得到我,并不能让我快乐!只会让我恨他做出的一切恶行而已。”
“他没有做任何错事!”善喜着急地为戎焰说话。“王后,你真的要相信我,他真的没有做任何错事!”
“因为他对你好,所以你就这么帮他说话吗?”朱盈罗缓缓地摇着头。“你不知道,束儿帖可能是他杀的,而霍尔达太子是他关起来的!”
“不,束儿帖不是他杀的!”善喜激动得有些过分。
“难不成你知道些什么?”朱盈罗纳闷地望着因为激动而双颊鲜红的善喜,挑眉质疑。
“束儿帖不是他杀的。束儿帖不是他杀的”善喜茫然地摇头,口中念念有词。在一阵喃语之后,她再度凝向朱盈罗,眸中似乎悬着泪水。“王后,束儿帖真的不是他杀的。”
“你怎么知道?”朱盈罗再度挑高秀眉。
“我就是知道。”善喜坚定地说道,之后忽而又转为一胜悲凄地望向她“原谅我没有办法多说些什么,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
“别因为戎焰帮了你许多,你就这样帮他说话。”朱盈罗叹息地摇了摇头。“我已经相信孩子不是他的了,也相信你跟他没有什么关系,你大可不必这么帮他说话,我不会相信你的。”
“你一定要相信我!你不相信我,痛苦的会是你自己。”善喜缓缓地说道,眸子因为充盈着泪水而更为光亮。
为什么善喜的话跟戎焰几乎如出一辙?朱盈罗疑惑地凝视着喜喜。“你知道些什么,为何不能告诉我?”
“要是能说的话,我早就说了。”善喜抿紧了唇。“王后,我知道我没有办法说服你相信我,但我还是想告诉你,事情真的跟你所想的不一样。还有,戎焰真的十分爱你。”
朱盈罗战果着,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抖得那么厉害。眼前的善喜太会说服人,她几乎要全然相信她了。
“你不要再说了!”突然之间,朱盈罗不想再听下去。她太害怕自己会更加的深陷,而那会将她导向更无法拔出的深谷之中。
“我说完最后一些话就不再打扰王后。”善喜缓缓说道。“你知不知道可汗有一座旃帐?那是他还没当上可汗前就已经存在的。那里头摆放的全是有关你的东西,都是他疯狂搜集来的。”
还没当上可汗前?朱盈罗一愕。
“那旃帐是何时存在的?”朱盈罗急切地问道,而她的着急泄漏了她对戎焰深深的在意。
“我不知道,时日久得我已然想不起来了。”
善喜微微一笑。“好好待他吧,你的一个笑颜,可以抚慰他所有的伤痛。”
朱盈罗微怔,凝视着善喜温柔的笑。
“善喜先告退了。”喜喜微微欠身。“请王后别忘记善喜的话语,善喜是不会骗人的。”她先是转身欲离开旃帐,随后又似想起什么似的回首。“还有,王后,普喜同样是大明人,能唤你一声公主吗?”
朱盈罗又是一愣,竟然难以吐出任何字句。
她为什么知道她的身分?
“公主。”喜喜唇绽柔笑地唤着。
“我已经不是公主了。”朱盈罗缓缓摇首,灵亮的晶眸猛地摇出盈眶泪水。“别再叫我公主,也别叫我王后,我们就当朋友吧。”
她笑得既尊贵却又不失温柔。那样的尊贵,并不是盛气凌人的骄气,而是一种平易近人、与生俱来的气质。
善喜凝视着朱盈罗的娇颜,心下愈来愈能理解,为什么戎焰对眼前的女子有着如此疯狂的深情。
只可惜造化弄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