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以田也不是个嘴老实的,被她这么一说哪能忍住,也跟着拔高了嗓门儿道:“你看谁家老爷们好你跟谁过去,就你长得五大三粗的样儿人家稀得要你?”
长副壮身板那就是周淑兰最深的痛,被纪以田给揭了伤疤再加上耳环丢了两股火碰一块儿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光着脚跳下了地冲到外屋就要动手呼纪以田。
“行了,你们俩别打了,有那闲工夫出去找找是真格儿的。”纪岩一看两人要抓巴起来就头疼,赶紧拿题引开道:“我大姐去井沿了,那我去后园子找找,兴许掉哪个犄角旮旯里了我爸没看见呢?”
“你爱多跑腿儿那你就去,看看到底能不能找见?”都说没有了还非得要去一趟,明摆着不把他当回事儿,纪以田没好声气的道。
周淑兰白了他一眼,道:“你就那瞎莫乎眼的也能找着东西?老闺女你去吧,妈把饭做好了,找不着就赶紧回来好吃饭。”
“好,我知道了妈。”纪这岩也不多耽搁,推门出去了。
纪家的柴禾垛在后园子,这个后园子可不是房前屋后的园子,而是堡子里靠西头一小片菜地的统称。
堡子里前几年有户人家柴禾垛起了火,把旁边住家的房子都烧塌了,赔钱赔的倾家荡产,日子都没法过了,一家人都搬走到外头打工还债去了。
因为有了这样的教训,其他几户靠大道边儿的人家全都挪了柴禾垛。后园子全都是菜地,前后都没有人家,离堡子又不算太远,几家人一商量就都清了原来的地方把柴禾垛搬到了那里去。
纪家菜地头摞了两茬垛,一个是木头枝材,一个是晒干了的苞米杆。周淑兰早上抱得是苞米杆儿,按说耳环要掉也得掉那上头,可是纪岩却半点没往那上头看,因为她清楚的记得当年她妈后来找到耳环时说:“那老人都说那金子是有灵性会土遁的东西,可不就是吗,谁能寻思到它没在苞米杆剁上,竟然跑到柴禾剁上了,隔了八丈远怎么掉上头的呢,不是长腿儿了又是怎么了?”
纪岩倒不认为她妈说的有多真实,估摸着当时可能是转身的时候耳环被甩出去的,两个剁只隔了三米多远,实在是太可能了。
因为事先知道,纪岩也就没浪费时间,绕着柴禾垛转了一圈儿,瞪大了眼睛专往那细隙坑里头瞅,找了好一会儿终于一道黄色的微光打眼前晃了下,来了,在这呢!
两根铺在最底层能有手臂粗细的木头棒子中间,两只金耳环竖立着贴靠在沾着黑泥的树片窝子里,这么隐避的地方难怪总是找不见。想必那时候烧了好多天的柴禾,东捣腾西捣腾这才赶巧让它们从原先的地方骨碌出来露了头,要是一直按照现在放的这位置多半还是看不见。
纪岩弯腰把两只耳环扣了出来,吹了吹上头沾的泥灰儿放到手心里握好,打算这就回去让那掐架的老两口高兴高兴。
正打算的挺好,可刚一抬脚,手心里突然传来阵火热火燎的痛疼,惊得她急忙把手掌打开,待这一细看,顿时惊的倒吸了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