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轶翻身上马,齐生疾跑上前拉住他的马缰绳,“二郎,你做什么?!”
申时轶斥,“休再说,吾为人臣,吾亦是人子。让开!”纵马一弹,冲发出去。
忽而一柄长棍从背后袭来,他听到风声,急忙转身避过,前方三五个侍卫滚身上前拦截马蹄,黑马受阻,高高扬起前蹄,那后面又有几人飞身将申时轶围在中间,申时轶不敌十余人的围攻,摔下马,立刻被众人死死得摁压住。
申时轶暴喝,“齐生!齐生!”嘶哑着吼道,“齐生!我cao你妈,操|你妈!”
刚那持棍的人上前低声道,“郡王爷,得罪了!”将一支麻镖扎入他的颈下。
申时轶双眼充血,几要眦出眼眶,他不再说话,咬牙发力硬是将两名侍卫甩脱出去。
齐生低声道,“松开王爷。”
几名侍卫松开了手,申时轶摇摇晃晃得站起来,齐生与众人,皆在他身后跪下了。夕阳将年轻的儿郎身影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他踉跄着向前,金色的光辉庄重得洒在他的身上,他不能敌挡,终于双膝跌跪下,倒在地上。
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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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笙被逮捕下狱,霍既定将木峡谷的产业交给了霍煌打理。
霍煌年轻有雄心,人生的又自有一种魅力,很快便有头牌艺妓愿意委身。这日从美人香闺中出来,上回那个清秀的小沙弥又来了,告诉他,“师傅让小僧给檀越带个话,郡主娘娘不愿意入彀呢,屏风上少女的身份,没有能够打动她。”
“哦?”霍煌没有料到。嘴角勾起一抹笑,他生的冷,这样子的笑不仅没有让他的面目柔和,反而更加多了残意。
“不急,”霍煌想了想,指示小沙弥道,“告诉你师傅,他不用动,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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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轶整整昏睡了五天。
醒来时,齐生正守候在他的榻前。见他醒来,眼中流露出一丝悲切,低下头。
案子上有一张飞鸽传来的信笺,已经被打开了。齐生跪到地上,向他大拜。
申时轶喉咙里滑动了一下,握紧拳,起身下榻。
看着他沉重而坚定的步伐,上回持棍的武官想说话,齐生止住他,低声道,“不用再拦了。让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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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前,明宣殿。
虞盛光让色戒和春衫进屋,告诉她们,“我思量许久,还是要去探视两位王妃。”
“郡主!”春、色二人齐声唤。
“你们不用说了。”虞盛光止住她们,橙黄色的火光在她脸上涂抹上一层柔和的光晕,她的眼睛,澄透而坚定,像是天边最亮的星和冬夜里最暖的火。李王妃是阿狸的母亲,虞盛光想,他很可能赶不回来了,自己救不得她,但也不能看着他的妈妈在最孤苦和凄冷中死去。
她向春衫道,“你去春晖堂,去找一个叫八爷的人,”交代了她如何与八爷联络,“告诉他,我只要送一送两位王妃就好。”
春衫知道八爷,嘴唇翕动了两下,还是低头应下了。
色戒跪下,捧起盛光的手。这位小郡主的决定一点都不明智,而且没有任何现实意义,可是自被豫平郡王送到她身边到现在,她第一次由衷得对她生出了敬意。
“郡主,我们陪着您。”她仰起头对盛光道。
“是,”春衫也跪下,“我们陪着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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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不知名的八爷果然是自有神通,第二天傍晚,虞盛光带着色戒和暴雨二人,依着指示,顺利得来到洗玉宫羁押李、孙二妃的地方。
虞盛光不知道八爷是什么人,但是这宫里藏龙卧虎,能人未必都显山露水。看押二妃的人并没有去查看这三个头戴兜帽的女子身份,只是简略得交代她们,“只有一刻钟的时间。”说罢便关上门。
李、孙二妃在木栅栏内,两人身上的华服都被剥去了,只穿着白色的中衣,血迹斑斑,头发蓬乱。李王妃盘腿坐着,孙妃倒卧在她的怀中,头搁在她膝盖上。
虞盛光将兜帽除下,跪坐到栅栏外的草地上,那上面肮脏湿冷,散发着积年*的臭味。
李氏大约是已经被告知了她要来,干黄的脸上露出笑容,“郡主,您就是阿狸心仪的姑娘。”她异常平静,已经接受了命运的安排,认真端详了盛光一会,向她行礼,“以前只照过面,都没说话过。谢谢你。”
虞盛光回礼,“您的身子……”
李氏的手脚上的血已经干了,皮肉和衣服粘在了一起。她道,“是在禁狱,陛下还是恩慈的,给我等留了体面。”禁狱是内廷羁押审讯内宫人犯的地方,施刑的都是女官和中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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