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依庭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爸爸,哥哥,梦到他。
眼前是大片大片的血迹,她爸爸一头白发倒在血泊中,她怎么也叫不醒,哥哥和嫂子越走越远,她哭着喊着追不上,而他面色狰狞的朝她扑过来,撕烂了她的衣服。
她两条腿打着颤从床上爬起来,床单上染着她下体的血,嘴里的血腥味还没散,沾红了牙齿,牙缝中艰难的迸出几个字。
“顾、莫、深……我恨你!”
猛地,杜依庭吓醒了,从床上坐起来,一身冷汗,带着宿醉后的头痛。
望着窗帘紧闭的房间,她觉得闷。
初秋的气温并不低,可她不敢开窗,五年了,她害怕开窗、害怕一个人,可是只剩下她一个人。
用凉水冲脸,思维终于清晰起来。
杜依庭呆呆的盯着镜中的自己,她剪了短发,脸上没了婴儿肥,顶着两只深深的黑眼圈,憔悴的自己都认不出自己。
可是、
昨天有人问她是不是S城人,还有饭局那道红烧望潮,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天意,她逃避了五年,还是忘不掉。
她失控的喝醉了,没人知道她有个大八岁的哥哥叫望潮,跟他同岁。
五年前,她失去爸爸,哥哥入狱,即将过门的嫂子小产,家被查封,所有财产冻结,她无处可去、身无分文,被他夺了初yè,一夜之间她失去了一切,从云端跌入泥淖。
……
老赵坐在她座位上,盯着杜依庭两只熊猫眼。
“跟陈鹤过夜了?”
送了他一粒白眼,这个老男人怎么越来越八卦,她还没找他算账呢!
杜依庭带着脾气将包丢到桌上,要他让位。
“没有。”
她就搞不懂老赵一个制管AE替陈鹤一个AD保媒,嫌弃的戳了戳他秃了半个脑袋的头。
“你别瞎说好不好!昨晚陈总替奥美拉了只大单,你还不去分一杯羹。”
听到杜依庭说到大单,老赵一脸的奸猾像,将放在一边的杯子推到她面前。
“八宝粥,你这丫头肯定没吃早饭!”
扔下话,老赵就闪了人。
挪了挪杯子,杜依庭撅嘴,烦归烦,不过老赵对她一直很好,当初是他把自己留在奥美。
很快,老赵打电话要杜依庭准备合同,中赫置地的总裁亲自到奥美签约,时间紧迫,只给她半个小时做准备。
这家公司的大名她也有所耳闻,主要投资商圈地产,五年前如一匹黑马在日渐低迷的地产业逆势而行。据说国内著名的柒拾柒号院就出自中赫,每平五十万的价格成为它顶豪身份的象征。
杜依庭听老赵严肃的语气,一改之前那副闲散的状态,专业的问了几个问题。
半小时后,她习惯在草稿纸上顺手写了自己的名字,按照流程,她要对合同条款做一个大致的讲解。
可是,她把合同送上去人就被撵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