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剧中人物故事情节的跌宕起伏,这深深打动着蒙古人爱憎分明的朴实情怀。将故事凝固在厚重结实的瓷罐上,放进蒙古包里,在存放食品杂物的同时,还可时时欣赏那回味无穷的戏剧故事。因为瓷器制作的非常结实,即使不小心踢倒或者碰倒也不会摔碎。元青花上面的绘画,一般采用剪纸或版刻模印取其部分拼图,在瓷胎上填色而成,透露着浓郁的年画风情。但是因为缺乏原创,除造型不同,精美程度大同小异。
这个缺点很致命,毕竟瓷器的精美与魅力,与其独特的绘画和装饰花纹,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说到这里,张老有点口干,看了看茶壶,徐迩连忙倒了一杯茶,递给张老。
“再说说这个葫芦摆件,你们看啊,大花大叶,叶为满色,但花朵不填满色,且外部绘有较明显的空白边线。这是元青花花纹描绘的一个特征,此外,山石、海水、人物、动物纹等、亦相类,纹饰内露白。
再说说这釉色,元青花除执壶、玉壶春瓶外,器物的底部一般露胎。涩底上往往粘有釉斑,这是一种时代风貌。元代是蒙古族统治,时间不长,所以胎釉的制作,都很粗糙。‘大罐的口部通常施釉,小罐的口部多露胎、梅瓶原本都带盖,盖内不施釉,’这也是元青花的一个显著特征,外面的仿制品有的却盖内施釉,真是不学无术。这种不用看了,转身就走便是。”
张老一边说着,徐迩拿出随身携带的一个小本子,仔细的将张老说的要点记录下来,虽然徐迩记忆力不错,但是徐迩生怕自己漏掉一点点东西。
张老对于徐迩的态度非常满意,年轻人就应该好好学习虚心听教,不像是某些老不休,听了半天跟听戏一样,根本不看不到他能记下多少。
之后张老就着元青花,和徐迩说了很多自己以前的关于青花的见闻,说到高兴处,还将自己收藏的几件小器形的明青花拿了出来,和徐迩一起品鉴,嗯,顺便带着另一个老顽童。
也让他涨涨见识,省得以后出去丢人,张老心里恨铁不成钢的想着。
“不过现如今存世的元青花极少,有人说仅存世不到300件,其中人物类不到十件,而且大部分都在外国人手中,唉,真是国家的巨大损失。
所以说小二啊,你这件葫芦摆件可要好好保存,虽然称不上国宝,但是也是古玩界极为珍贵的藏品,不要随意出手,若是流出国外,那你可就成了罪人了。”
张老说到这里时候很悲伤,甚至带着一丝气愤,以前有人做过这样的事情吗?
徐迩不是很理解老人的心情,但是依旧点了点头,这个葫芦自己可不会卖。这个葫芦摆件曾经见证了一个花季女孩最美的几年,寄托着前主人的深切情感,徐迩不打算将它交给别人。
后来应郭老的要求,徐迩说了一下得到这件元牡丹花卉青花葫芦摆件的经过。
“北子哥临走留了一大罐子药丸给我,我看着就害怕,觉得自己就是活在一屋子的药丸里面,我就想着去淘换一个罐子,能让我看不到里面到底有多少药丸,那样我还有个盼头。”
“那位张哥其实人很好的,很有些老大哥的派头,我和他说葫芦有问题,可是他不信我的,觉得我眼光不行。
后来我就和他掰扯旁边的那件青花葫芦。”
“我说这葫芦这么沉,一定是晚期的,清中期的瓷器胎质不会这么粗糙,他也觉得我说得对,但是又不肯压价。”
“我刚开始以为是明青花,自己就是普通捡漏,回去仔细一看,越看越不对,明明是个老东西,用的青料也是苏麻离青,可是其他的地方和明青花大部分都对不上。”
“一想到可能是元青花,我就没松过手,一直在手里抱着,晚上睡觉的时候,我把家里的被褥和衣服,全都堆在地上,怕我不小心手滑。我是今儿两点才睡着的,一醒来就给郭爷爷打电话,然后就过来了。来的时候我怕被人撞倒,专门打的车,结果还没有我走路快。”
逗得两位老人哈哈大笑。
三人聊得热烈,房间里不太透风,两位老人年纪大了,怕冷,可是徐迩年轻,正是火力壮的时候,热的有些难受。
张老就让他把外套脱了,几人还要在休息时呆很久。
徐迩把外套脱掉,露出了脖子上编的很好的红绳。
“小二,你个你那块祈福牌换绳子了?红色的不太搭啊,还是紫色的搭配一些。”郭老是见过徐迩小叶紫檀阴沉木出入平安祈福牌的,因此有此一说。
“不是那个,平安牌在家里呢。”徐迩将衣服放好坐回来。
“换的什么?比你的祈福牌还好?”
“羊脂玉的牌子,我觉得挺好看的。反正玉是要带着才能变得更好,我就换了。”
“你又去哪捡漏了?”
郭老一听,眼睛瞪得圆圆的,佯装生气的看着徐饵,“怎么都不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