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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徐饵重温了一遍,对方在家中宴请亲友的一个景象。春光明媚的天气,一个水榭楼台,带着异域风情的园子,一群非常漂亮,但是体态丰韵,仪态万千的贵女,聚在一起,或是吟诗唱和,或是三两人聚在一起执笔言乐,盛唐的雍容,尽数展现。
等到徐饵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五点了,徐饵心里一算,自己既让睡了十一个小时,实在是太松懈了。
“醒了?”陈知北靠在窗边,好像都没有换过姿势一样,手里拿着一份报纸,正在仔细的看着。
“醒了,”徐饵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哥你睡吧,我、我醒了,我守着就成。”说着连忙起身,显然是忘了,其实两人买的都是硬卧,根本不需要睡一张床。
陈知北也没有客气,翻身躺倒床上,脱了罩在外面的外套,搭在身上,“十点叫我。”,然后闭上眼睛就睡了。
十点多的时候,陈知北睁开眼睛,就看到徐饵正盯着桌子上的两份泡面,努力的吸着口水,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快二十岁的那小伙子,反而像是一个□□岁的娃娃。
看到陈知北醒了过来,“哥你醒了,我还想着让你多睡一会儿呢。”
“没事儿,习惯了。”陈知北看着泡面,“哪买的?”
“刚才有推车过来,一块钱一个,还送一杯温水。”徐饵挠挠头,“哥,城里东西真贵,这面在咱们那,才五毛钱。”
虽然五毛钱,但是徐饵其实也没有吃过,但是二爷说,穷家富路,在路上吃的、用的,不能太省。徐饵不是很明白,但是却不妨碍徐饵去执行。
“那就吃吧,再泡就不好吃了。”陈知北揉了揉徐饵的脑袋,然后拿起一碗泡面,吹了吹,开吃。
徐饵看到陈知北开动了,连忙开心的拿起自己的那份,用小叉子吃了起来。
别说,这味道还真是不错,比自己家做的面条好吃多了,难怪卖的那么贵。
中午的时候,火车路过一个较大的中转站,很多人下车,也有很多人上车。
徐饵他们这节车厢,换的人最多。毕竟这年头,坐火车跑过大半个疆域的人还是少数,多数人只是在自家周围的省份转转,就觉得出了一趟远门,见了几辈子都没见过的世面。
当火车在次开启的时候,除了两人对面的那对母子,其余的人全都换了。
新来的邻居力求,有一个四十多岁的那人,带着两个蛇皮袋子,看得出来里面东西很沉,身上还有一个大的布包,脸上挂着憨厚的笑容。
陈知北皱着眉头打量了对方一下,然后不着痕迹的将徐饵护在身后。
徐饵则是躲在陈知北身后,小心的用眼睛瞄着对方布包,心里像是有着四五个小猫抓着一些样,痒痒的。
柔和又庄严的明黄色,外面包着一圈有些暗淡不明的青铜色,光晕几乎笼罩了那个中年人整个身体。
那么大的光晕,徐饵还是第一次见到。在此之前,见过的最大的光晕,就是那块小木牌。
在看过札记之后,徐饵知道了小木牌的名字,宋小叶紫檀乌木平安出入祈福牌,有着大概是雨伞那样的紫黑色光晕。
那个男人非常健谈,很快就和其他几个人熟悉了起来,就连中年女人,也会在看着孩子之余,和他说上几句。
“这么说,大哥你是到乡下收旧货,然后卖到城里去?这能挣钱吗?”一个同样是进城打工的小青年,好奇的打听。
“挣钱的,现在的城里人,都喜欢买这些旧东西。而且,给的钱比新的东西该要贵上好几倍。我就是听人说这样能挣钱,才在老家村子那收了很多东西,打算拿到城里去卖。”说着,还很憨厚的笑了笑,“这是第三趟了,之前挣的钱,都够我给儿子娶媳妇了。”
“真的?这城里人可真是奇怪,还喜欢被人用过的旧东西。”小青年看对方说的认真,更是惊奇,“那都是什么呀?要是真挣钱,我也不打工了,也回村子里收些旧东西,拿到城里卖钱,好娶媳妇。”
“行啊,我给你看看。”说着就把随身大布袋子打开,“你们要是家里有什么老东西,也可以卖给我,你们要是自己拿去卖,没有门路、没有熟人,人家是不会和你交易的。”
布袋里有一个香炉、一串佛珠、两个烛台、两个木鱼。
“我说老哥,你这是从庙里出来的吧?怎么全是和尚用的东西。”中年女人看到男人拿出的东西,双手合十念了一句佛。
“哎呦,这是我家附近一个破庙里的东西,老早就没有人啦,东西放在那里也是放着,我拿来,换了钱,还可以给女儿攒些嫁妆呢。”中年男人笑了笑,一副不愿意浪费的神情。
不过徐饵却觉得男人笑的有点假,徐饵很不喜欢他,不过徐饵倒是知道泛着那么大的光晕的物件是什么了,一个黑乎乎的小香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