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规矩,让庶子先于嫡子出生,所以只能等程观玉的肚子鼓起来。程观玉这两年各处求神问药,生子的偏方吃了一堆一堆,终于在半年前怀上孩子。只是,大约是之前吃了太多的药,程观玉自从怀上孩子之后身体就不好,坐胎不稳,身下经常见红,从孕期开始就只能卧床养胎。
程观玉和冯氏的感情深厚,自听得母亲病重之后,程观玉倒是闹着要回来看望母亲,只是被孟太夫人拦了下来。宋国公已是二十三、四了,别家的公子这个年纪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宋国公膝下却是连个影儿都没见到。孟太夫人就这一个嫡子,自然着急。现在程观玉好不容易怀上了,还不要紧着。
程观玉身体不易受孕,现在又坐胎不稳,万一她回了娘家之后看到亲娘病重一受刺激将孩子弄没了,谁知道还能不能有下一个。
一个是面上相互敬着的亲家,一个是嫡亲的孙儿,自然是孙儿比较重要。
冯氏听到程观月说起自己的女儿,想到自己的一双儿女,也是悲从中来。
宋国公府虽然煊赫,但女儿宋国公府过得其实并不好,女儿和宋国公夫妻不瑟,经常吵架,女儿又进门几年没能生下孩子,也不得婆婆心喜。偏偏女儿又好强,女婿对她越不心烦就越要跟他吵,非要争赢了才算数。婆婆对她不喜,她就处处争强冒先,无论是管家还是交际应酬,事事都要做到最好,好让婆婆说不出错来。这几年又各处求子问药,过得极为辛苦。她面子是有了,在外行走谁都会夸她一个“贤”字,但里子呢,只有自己知道。
而儿子呢,遭俞姨娘陷害被侯爷赶出了家门。明明是侯府的嫡公子,现在却要在外面飘零。
想到这里,冯氏就对俞姨娘母女几人恨得不能自已。她真后悔,当年怎么没能杀了她,还答应让她进了府。
程观月看着冯氏时而悲时而怒的样子,心里得意起来。她突然眼睛一亮,接着又将装了药的勺子递到冯氏的嘴边,道:“母亲快喝药吧,大姐姐不孝顺您,女儿来孝顺您。还有大哥哥也是,当初怎么能做出弑父的举动来,要不然现在就是大姐姐不在,也还有大哥哥在身边陪着您,女儿看您这病啊,多半就是被大哥哥给气的……”
冯氏越听她说起自己的儿子女儿就越怒,终于忍不住,挥手用力打掉她手上的药碗。
药碗摔下来,汤药再次洒得到处都是。程观月立刻站起来,看着冯氏道:“母亲,您……”
胡姨娘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可真是一对母女,连行事都是一模一样的。她一边想着一边连忙跑过去,帮冯氏整理被子衣裳。
没一小会,程观月用鼻子嗅了嗅,突然闻道了一种奇怪的味道,她奇怪的问道:“什么味道?”
胡姨娘也闻到了,她往被子下面摸了摸,很快就知道是什么味道了——冯氏小便失禁了。
而俞姨娘和程观月自然也很快闻出来了,心里幸灾乐祸得很,面上却不显,反而还作出一副关心的模样。
冯氏又羞又恨,狠狠的瞪着俞姨娘和程观月,紧接着,又像是绝望般的闭上了眼睛。
她最不愿意的就是在她们面前露出自己狼狈的样子,可是现在,还是让她们看到了她丑陋的一面。
胡姨娘怕俞姨娘和程观月在这里,会再气着冯氏,于是小心的笑了下,对她们道:“姐姐和二小姐不如先回去,这里有婢妾就可以了。我看姐姐和二小姐的衣裳也脏了,二小姐还怀着身孕,久留在这里也不好。”
程观月看恶心得冯氏也差不多了,加上她也确实不喜欢冯氏房里的药味,于是顺着胡姨娘的话,故作伤心道:“我看母亲是不喜欢我和姨娘在这里,那我和姨娘还是不留在这里碍母亲的眼了。”
俞姨娘也笑看着冯氏道:“那妾身等换过一身衣裳再过来伺候夫人。夫人可别忘了好好喝药,好好保重身体。”
说完和女儿一起从屋里走了出来。
等一出荆兰院的院门,程观月就忍不住得意的笑了出来。俞姨娘连忙警告的瞪了她一眼,又向她示意了一下周围的丫鬟,程观月只好止住了笑,装出为冯氏忧虑的样子来。
俞姨娘又道:“先到我的院子换一身衣裳吧,我院里还留着你的衣裳。”
然后刚没走多远,又看到永安侯正匆匆往她们这边走过来。看到她们,眉眼带笑的喊了一声:“湘湘,月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