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杀人后在小巷里找垃圾桶呕吐了小半天并逐渐在两次高强度战斗中习惯了杀人的他很清楚,一个在以往生活中基本上连自己受点小伤流的血都看不见几回的普通人挥舞起武器劈砍刺穿在一个活生生的人身上会有多么大的心理压力。尤其还是在尚未有切身之痛的时候,二战时期的日军就有用活人给新兵练胆的训练方式,为的就是让新兵在战场上会歇斯底里地爆发,而不是因为略微的迟疑而白白送命。
坐在草地上的冯龙德一边摘下恶魔环翼圆桶盔呼吸着参杂着不少血腥味的新鲜空气,一边冷冷地看着那些端着上了刺刀的毛瑟98k步枪的勃格霍尔步枪兵们在举起枪身那一刻复杂的表情,绝大多数人几乎都是闭着眼睛刺出了自己的第一刀,然后就是极其疯狂的又捅又刺!溅得自己一身都是鲜血都停不下来,直到卫队骑士强行把他们拉下去为止!
杀人其实是很过瘾的。而且就跟毒品一样非常容易让人上瘾——这一点是冯龙德平常观看各类杂书的时候阅读到一本讲述战地心理健康的资料书中所得知的,在残酷的战斗中,能够经历第一场战斗幸免于难并亲手杀死过敌人的新兵可以说都会或多或少产生一些心理问题上的隐患。为了解决这个隐患,冯龙德对此的政策就是由亚尔曼等这些身经百战的卫队骑士来负责他们的心理开导问题,毕竟他们都是过来人,对于这方面比自己这个相对而言的新兵蛋子来说更了解该怎么解决。
处决了所有阿兹特克战俘并将他们的尸体同样往马车上搬运后,冯龙德骑着自己的不死战马巡视了一下战场,突然发现自己两名勃格霍尔部队的连队长只剩下了一个,还是那个从日耳曼裔新兵里晋升上来的勃格霍尔步枪兵连队长,另一个是自己在再思之道上偶尔救下来的那个前华都大学生、最后被晋升为勃格霍尔长枪兵连队长的家伙却不见踪影。
“朱衡宏呢?”冯龙德策马走到一名正在搬运战利品的伯格霍尔长枪兵身边问道。
“战死......”那名勃格霍尔长枪兵面无表情地回答道。然后低头指了指不远处一群其他勃格霍尔长枪兵靠拢的地方。
见冯龙德策马走了过来,那些勃格霍尔长枪兵自觉地让出了一条小道,而在小道的尽头处。空地的中央躺着一具满是鲜血的尸体,破碎的筝型盾与断成两截的手半剑掉落在了他的身边。
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冯龙德翻身从不死战马上下来,朝着朱衡宏的尸体走去。
等冯龙德走到朱衡宏的尸体旁边仔细用灵魂扫描进行探测了一番后这才发现,朱衡宏身上并没有明显的要害伤,露在链甲头巾与钢制锅型盔外的脸上也只是有一些皮肤擦伤而已,真正的致命伤都处于朱衡宏躯干上的各个淤青上,很明显都是因为阿兹特克战士那些镶嵌着黑曜石的武器进行的钝击使他的身体内部造成了大量骨折伤与内脏震荡破裂,导致了他最后是被一群阿兹特克战士给活生生震死与锤死的。
看着朱衡宏那副在死亡时都保持着少见凶悍表情而怒目圆睁的脸庞。突然间,仿佛有一股剧烈的力道捶打在了冯龙德的胸口。让他愣立在原地。
“呃,君王陛下......”
“训练的时候需要这么叫。平常直接称呼名字就行了。”
“好吧,冯......龙德,你在这个地方看幻想万华镜......真的没问题吗?”
“能有啥问题,我也就看看这个能证明我跟现代社会没脱节。”
“冯龙德,我们现在就身处幻想乡啊!!在幻想乡里看东方动画真的带旧不(没问题)吗?!”
“消遣而已,难道说如果你我掉到了生化危机的世界里,就不能看丧尸片了吗?”
“......”
“话说回来,你这么执着于待在幻想乡,还待在我的营地内听从我的指挥,你是有什么想法吗?”
“呃......有是有,不过听上去很可笑而已,我就不跟你说了,省得笑话。”
“随便你,那么明天你的训练加倍。”
“你赢了......呃,其实我就是想......既然我能比绝大多数人幸运地拥有了这种万年不遇的机会,为什么不试着去走一下不寻常的道路呢?或许我也能有一段精彩的人生与经历,总比我以后随便想想都能搞明白的既定道路要好得多吧......而且我也有点小梦想,希望能凭着自己的真实能力,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独特传奇来,起码要对得起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机遇啊......”
“......”
“好吧......果然这种幼稚的理由说出来听上去很可笑吧......”
“没觉得可笑,恰恰相反,能有点理想追求,即便看上去可笑,那也比没有自己梦想却去嘲笑别人的家伙要强得多......更何况,我曾经也不是没有过这种想法过......”
“啥?”
“啥你个头,对了,我这里还有一些下载的b站鬼畜视频,咱先看看这个《世界第一的好男人》吧!”
“......我的耳朵啊!!”
那些恍如前尘昭光一般的回忆再次逐个浮现在了自己的灵魂之中,冯龙德慢慢地蹲了下来,将这个前华都大学生身份的华裔连队长的眼皮缓缓地闭合上后把他的尸体轻轻地抬在了自己的双臂之中,朝着一辆专门安放己方阵亡人员与伤员的马车走去。
“朱衡宏......还有其他沉睡的士兵们啊......你们的生命旅程还没有走到终点,死亡仅仅只是一个暂时提供休息的中转站而已,你们的路还很长,长到无法想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