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长好长,比我长许多。你看我都好好的,你一定要坚持再坚持,前面有许多人生美景,我们还要去西藏。”
我点点头,答应他,表示自己一定坚持。
我躺在床上,程浩陪伴我的其他时间一直在奔波。
主治医生:“纤小眠的状况不太乐观,由于她前段时间一直在台湾化疗,而且目前处于疗养期,不适宜继续化疗。”程浩听着焦急的盯着医生,看着他的表情,希望他神色放松能给自己安慰,可是两个大男人都纠结着眉头。
程浩上前一步,握着医生的手“请一定要想办法,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就这样离开,她还很年轻,她有许多路要走。”
医生点点头“目前可以先输血。”
“是吗?她什么血型?”程浩得知我是a型后,神色开始少有的兴奋。
于是我们开始第二次争吵。不是为自己,而是为对方。
“为什么不允许,我碰巧是a型,和你的血型一致,就输我的。”程浩固执的说,想动摇我的决心。
我不是不愿意,只是觉得他太累,同样旅途劳累,忙里忙外,到处操劳,他的脸色已经很苍白,嘴唇也没有血色,再献血怎么行“不行,你已经太疲劳了,血库里总有a型血的。”
我们都比对方固执,他倔强起来不达目的绝不罢休,和那个温和的程浩截然不同,急促的语调坚持着,试图软化我的坚持“血不是人造的,总要人输,对不对,虽然血库有血,可我的血更新鲜,都一回事。”他拉着我的手掌,将我们重叠起来“抽我的和抽别人的都一样,再说能节约的经费就尽量节约,换骨髓比较昂贵。”
我歪向一边,生气得不理会他,这个男人絮叨起来比女人还蘑菇,抽血能节约多少经费呢。
可是他最后一句话,呢喃道来,和煦吹来,瞬间软化我,好听的磁性声音在耳边,在眼前:“若我能帮到你,我会更安心。”
我静静的躺着,看200cc程浩的鲜血一滴一滴争先恐后进入我的体内,安静得像婴儿,一切都明朗起来,它们在体内奔涌,带动那些病变的血液一起鲜活着,直到完全融合。
我看着苍白皮肤下的血管,有力的搏动,我的身体从此有程浩的气息,就像我的生命和他开始相依,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他,是爱。
体内有了新鲜血液,我的体能和精神明显得到恢复。看着我逐渐红润的面容,程浩才松口气,放下心,守在床边陪我。他实在太疲惫,到医院一直在奔波,不一会趴在床边睡着了,发出均匀的呼吸。
回想起和程浩相处的一幕幕情景:第一次接我傻呆呆的样子,吃河豚诡异的眼神,首体跪下系鞋带,背我爬长城,长途汽车上一直让我依靠,九寨沟淘气的他,谦虚的他,友善的他,呵护我的他,甚至和我吵架时霸道的他,愤怒的他,在成都坚持的他,固执的他融合在一起,由模糊变得清晰,这个男人,是我梦中可以托付终身和生命的人。
那个晚上我失眠了,在床上小心的翻来翻去,怕惊动旁边睡着的程浩,窗外有风淡淡的吹拂,我忽然萌生一个大胆的念头,生命结束前,当一回美丽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