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劲彰,这是有如的一片好意,怎么可以怪她多管闲事呢!”雅晨抱不平的说。
“我不是怪她,而是感激她这个闲事管的太好了。”劲彰讥诮的说。
“我也很感谢有如,若不是她,今天站在你身边的人就不会是我了。”雅晨甜蜜娇柔的说。
雅晨的话仿佛盐水,狠狠的泼洒在有如的伤口上,她心痛,却痛的喊不出来。
“这份资料明天一早我就要。”劲彰把手上的一叠文件重重的丢在她桌上。
“我知道了。”有如低声的说,默默的承受他的愤怒。
“劲彰,我觉得你对有如太冷淡太凶了。”雅晨说。
“这正是她希望的。”劲彰挖苦的楼下这话,便拉着雅晨走出去。
有如黯然神伤的低下头望着颈上的星坠,不禁潸然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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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苏堤饭店的途中,劲彰紧闭双唇不语,手用力的握着方向盘,脸上的神情看起来严肃得令人觉得可怕,雅晨也不敢多说话。
这时,方向盘大幅度的一个大回转,车子朝左急急的打个弯,又折回头。
“劲彰,我们不是要去苏堤吃饭吗?”
“雅晨,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事要做,今天晚上不能请你吃饭了,我先送你回家,改天我再补请你。”
“不要!劲彰,是你主动叫有如打电话约我的,又不是我死缠着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出尔反尔!”雅晨难过的嘟着嘴。
“对不起。”劲彰板着一张脸道歉。他被有如的事搞得心烦意乱,实在没有多余的气力再哄另一个女孩。
雅晨听出他的不耐烦,态度软化下来,不敢乱使性子。她侧目觑他,他连侧脸都让她心动,她又怎么能和他计较?万一他又和之前一样对她不理不睬,那她一定会很难过。
“算了,你既然有事,我也不能勉强你,否则吃起饭来也不会尽兴的。”
“谢谢你。”这一声道谢是出自他的真心。
“辜妈妈告诉过我,现在是你在事业上的重要时刻,这段时间可能无法抽出很多时间陪我,所以我可以谅解。”她心里一直想问他:他是不是真的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可是,她没有勇气问。
车子在一栋豪宅前停下来。
“劲彰,你说有事,是工作上的事吗?”
“对啦。”他心不在焉的应一声。
“如果我有谭秘书的能干就好了。”雅晨心中有所遗憾的说。
“下车吧。”
雅晨下车后,弯下腰对他说:“劲彰,这个星期天晚上我有两张音乐会的票,你可以陪我去听吗?”
“可以。”
“我太高兴了。”雅晨脸上绽出笑容,才要挥手和劲彰说再见,他已踩上油门,扬长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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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如越是努力想把思绪拉到工作上,但是劲彰愤怒的脸却不时溜进她的思绪之中,冷嘲热讽的言语钻进她耳朵里,搅得她心乱难过,一个不注意,眼泪便扑簌簌的滴落在文件上。
她连忙用手背拭净文件上的泪渎,但已留下痕迹。
她抹去脸上的泪水,揉掉手中的文件,重新再来过,这已是今晚的第七张了。
原本不到一个钟头就可以做完的事,她却花了三个小时才完成。再抬头,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她疲惫的走到总经理室把文件放在劲彰的桌上,在回到座位时,惊讶的看见一个人坐在她的椅子上。
“劲彰!”她的双脚定住不动。
两人隔着一张桌子相望,久久凝视,于是她能体会了?大火烧成余烬时,会残留微温,这样的温度总会让曾经历态熊大火的人自心底升起一股悲凉的感觉。
如此说来!他的情冷却了?
她咽咽口水,抿抿干涩的嘴唇,困难的开口说话“劲彰,你这个时候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你说呢?”劲彰的口气是冷的,眸光更冷。他送雅晨回家之后,开着车在马路上兜圈子,但是一想到有如,真叫他又爱又恨又气恼,心中仿佛塞着一团东西,今晚非要把它拿下来不可,所以他才来找她。
“我没有什么话好说的。”有如低下头走过去,伸手去拿皮包时,反被他的手扣住。她无力的求道:“我很累了,请你放开我让我回家。”
“你当然累了,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要替我和雅晨两人的感情操心,更难论你了。”劲彰微扬嘲弄的笑,挖苦的说。
“你以为我看到你和雅展开开心心的在一起心里会好受吗?”一直被她刻意压抑的感情在瞬间缺堤,有如伤心的哭喊“我也和一般的女人一样;看到自己深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也会嫉妒,你为什么还要用这种眼光看我,用话来刺伤我劲彰,我的心会痛,真的很痛”
他将她揽过来,而她抱住他的头尽情的哭,把心中无奈和委屈全部哭出来。
哭声渐歇,有如放开他,俯看坐在椅子上的劲彰。
“你把我的头发哭湿了,应该有个理由吧?”
“对不起。”她低声的说。”到目前为止你是对不起我,可是我愿意给你一次解释的机会。”劲彰面无表情的说,但是他的心早就已软化了。
有如泪眼凝望他。
劲彰从椅子上站起来,让她坐下来。
“记住,你的机会只有这一次,所以你最好明明白白的、更真心心的说清楚,让我有谅解的理由。”他抱胸倚在桌边等她开口说话。
她抚摸胸口的星坠,终于轻启樱唇“那天”
有如娓娓道出在会议室里,董事长要她帮劲彰在公司站稳脚步,又询问她有关几个名门淑女的事。
有如说话时,劲彰的目光始终盯着她看。
“有如,我问你,你说的那天是你接受我的吻之前还是之后?”
“之前。”
劲彰表情松缓许多。“也就是在我讨厌你、不时刁难你的时候,所以你随口一句就决定我的感情,好借机以牙还牙。”
“我才没有这种想法,而且当时我真的觉得雅晨是一个不错的女孩,所以才会跟董事长说了那些话。”
“那现在呢?我喜欢你,而你明明也喜欢我,那你又为什么要撮合我和雅晨?”
“我”她哀怨的注视他,黯然的说:“我不能违背董事长的意思。”
“我真恨你说这种话!”每每谈起感情的事,她就提起母亲,这叫他不解、更无注忍受。“有如,你是不是怕被我妈发现而把你赶出辜氏?难道辜氏的工作这么让你舍不得,连你自己的感情都要放弃。”
“我不是怕离开辜氏企业,而是我不能让董事长失望、伤心。”
“我妈究竟给你什么好处,让你如此死心坏地的为她委屈自己的感情?”
有如沉吟半晌,才缓缓的说:“劲彰,董事长是你的母亲,她供你读书是天经地义的事,但我只是一个在孤儿院长大的孩子,但是董事长在我八岁的时候就一直供养我到大学毕业,还让我进辜氏工作。”
“有如,你从来都没有告诉我这些事。”劲彰怜惜的捧起她的脸,轻轻的摩娑她的脸颊。
“董事长让我觉得自己比别人幸运,所以我很敬重她,而我在妻氏努力求表现,就是想报答她的栽培恩情。”
“我完全懂了,你要牺牲我的感情来成全我妈的恩情。”他愤怒的说。“不过我不准、也不会答应的,我要爱哪个女人我自己决定,我的感情也不是随便可以被牺牲的。”
“劲彰”
“走!”他拉她起来,并牵着她的手朝门口走去。“现在跟我回家,我要在我妈面前正式宣布跟你交往。”
“不,我不能跟你回家,我不能”她用力的挣开他的手。
“你不跟我回去没关系,我先回去跟我妈说清楚,有什么后果我会替你承担的,你不用怕。”说着,他转身要走。
“你不能这样做!”有如吓得从后面抱住他,不让他走。“劲彰,不要,我求求你。”
“如果你爱我,你就放开我,让我回去跟我妈把事情说清楚。”
“我爱你,但是我不能让你伤董事长的心。”她眼泪渗湿他的背脊。“劲彰,你冷静下来听我说,董事长身体一直很不好,要不是上次她住进医院,否则她也不会写信要求你回来。”
劲彰双拳垂放在两侧,身体不住的轻颤。
有如继续说:“你在美国的时候,公司都在流传你不会回来接辜氏,所以一些董事都在私下运作想争取董事长的位置。可是你还是为董事长回来了,而董事长想在下个月底的董事会上让你提早接她的职位。”
“也包括接受雅晨?”
“会是雅晨,是因为她是一个温柔的好女孩,而她的背景新亚集团拥有辜氏百分之十二的股权,在董事会占有一席之地,若新亚集团支持你,再加上辜氏的百分之三十九的股权,这样就过半了,到时候你就能顺利接下董事长位置。劲彰,我这样说,你能了解吗?”
劲彰缓缓的转过身来,直勾勾的逼视有如,眼里有愤恨和痛楚。
“你和我妈就那么不相信我的能力?”
“我们当然相信你,只是之前你一直没有待在辜氏工作,比较难以得到一些董事的认同,董事长怕节外生枝,所以费心为你安排一切。”
“我不需要有人替我铺路,我会用能力证明给大家看的。”劲彰咬牙切齿的说,然后伸手紧抓住有如的纤肩问道:“有如,到现在你还是希望我和雅晨在一起吗?”
“我为了”
“不要再说为了谁的话,我要听你的真心话。”
“劲彰,如果我只是一般的员工,为了爱你,我管不着上面争权夺利的事,我就算丢了工作也要和你在一起,可是我到底不能这样做,而且,劲彰,你能吗?现在你还是要坚持告诉董事长吗?”
劲彰注视她微颤的唇瓣,突然地他倾身用嘴唇封住她的嘴,粗暴的吻她,如狂风暴雨般的蹂躏她脆弱的唇瓣。
蓦地,他咬啮一下她的嘴角,然后推开她,看也不看她一眼的跑出去。
有如怔愣了半晌,手才慢慢地举起来抚摸着渗着血丝的嘴唇、她感觉不到痛,却深深的感受他心中的强烈愤恨和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