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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亲王一直失神着,对着不到百人的残军败将苦笑,“御林军中有本王的人,消息就是从他那里传出来的。”
高将军又问:“那王爷又如何能确定那人得到的消息是真的?”
礼亲王想着费禾豫一脸的肯定的表情和确定的语气,闭上了眼,颓然道:“是本王急功好利信错了人,连累高将军了。”
听礼亲王这么说,高将军倒是不好再继续追问下去,而且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逃出去,不然这里所有的人都要死。
高将军思绪良久吩咐道:“重伤的人就留在原地养伤;轻伤的人一部分保护王爷,另一部分想办法把我们来时峡口处的巨石清理出来;没有受伤的,跟在本将身后。山坡上滚落的石头总有停的一刻,到时候跟着本将杀出去,看到底是哪路人马在此伏击我们。”
祁青远心神一凛,看了看失魂落魄的礼亲王,又看了眼面色沉重的高将军,也不多说,拉着管霄翰走到他们进来的峡口处。
他们两个都受了轻伤,祁青远肩头的箭刺得并不深,祁青远忍着痛把它拨了出来,只是草草的包扎了一下。
十多个受了轻伤的人对着峡口处层层叠叠的石头束手无策,还是管霄翰叹着气道:“干看着也没用,只能用蛮力推了。”
众人面面相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挽起袖子干起苦力。
而高将军面对的情形更加糟糕,在巨石停止滚落后,山坡上闪出密密麻麻的人,看着这一群群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流民把峡口团团围住,高将军握紧手上的弓’弩,从峡口内站了出去。
朗声道:“不知道哪位好汉是领头人,神机营高国珛有礼了。”
那一群流民像是没听见高将军的声音,只一个个举起手中的弓’弩、大刀,从山坡上走下来,步步逼近。
高将军手指微颤,继续喊道:“怎么,有胆子伏击朝廷士兵,现在连出来跟高某对话的勇气都没有么。”
高将军身旁的一个神机营士兵也喝道:“不会是个只会躲在人群中的软蛋吧。”
只听“嗖”的一声,那个神机营士兵的话刚落,就被一箭封了喉。高将军眼睛充了血,忙接住他的身体,大喝一声,跟在高将军身后的将士也被刺激得发了狂,不顾一切的朝流民奔了去,只是手中的大刀还没砍出去,就被铺天的箭矢射成了筛子。
高将军见已到绝路,他也不贪生,举起手中的神射’弩射了出去,只是敌众我寡,高将军终于还是牺牲于流箭之下。
这时,在峡口内目睹一切的礼亲王突然大喊道:“都住手,我是大赵的二皇子,圣上亲封的礼亲王。你们不能杀我,不能杀我!要是你们敢杀了我,我父皇一定会屠了你们的九族。你们不能杀我,你们要什么本王都可以答应你们,你们要什么,本王都可以答应!”
箭矢随着礼亲王的哭喊停了下来,一个高壮的胡子男人走了出来,对着礼亲王道:“你说你是个王爷?”
礼亲王连忙点头道:“对,我是王爷,我是大赵的亲王。你们不能杀我,不能杀我。”
那高壮的男子又打量了礼亲王一番,没入人群,跑上山坡,对着几个在观战的人道:“头领,下边那个吓得哆嗦的小白脸,说他是大赵的亲王,皇上的儿子。说只要不杀他,他就可以满足我们所有的条件。”
“真的?真是朝廷的王爷?”一个黑黑的大汉莽声问道。
他旁边的一脸麻子的中年也急切的出声:“他真的说什么都可以答应我们?”
那高壮的男子忙回道:“那个小白脸的确说他是朝廷的王爷,说是什么礼亲王。”
黑大汉和麻子中年相互看了一眼,眼里迸出惊喜的目光,黑大汉哈哈大笑道:“好好好,天不绝我李二黑,天不绝我李二黑啊!”
麻子中年也是一脸喜色,正要朗笑出声,就听身边的另一个瘦瘦的青年道:“是个王爷又如何,黑哥麻哥,我们可都说好了,要和他们决一死战,要把这些朝廷狗腿杀干净。当初你们也是答应了我大哥的,现在你们是什么意思。”
麻子中年哂笑几声,朝黑大汉使了个眼色,道:“利旺你不要着急,我麻哥说的话什么时候反悔过,不过是……”
麻子中年的话还没说完,那叫利旺的青年就被黑大汉从背后给打晕了过去。
旁边的高壮男子惊愕,还来不及说出口中的话,就听黑大汉道:“不要声张,把利旺背下去看起来,别让他坏了我们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