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真切的感受到,他和祁青远是血脉相连的。
祁青远似想起了什么,又问道:“之前我让于磊叮嘱二表哥,让他千万不要学唱戏的事情……”
伍俊连忙回道:“二弟一直只是在戏班子里打打杂,就算现在被班主看重带在身边,也只是因为他以为那出戏本子是我写的。你让于小哥传的话,我们都明白,二弟现在跟在戏班主身边,只是学些管理戏班的本事而已。”
祁青远点点头,大赵阶级分明,戏子娼妓是最下等的人,他不希望伍昊走上那样一条路,他沉吟了片刻道:“现在还没有办法给二表兄找个好的差事,就让他跟在班主身边,学些管事的本事也不错,以后有钱了可以自己开个商铺,到时候也不至于两眼摸黑。”
伍俊想着他在戏班混得如鱼得水的弟弟,有些无奈,“二弟从小不喜欢读书,还是个倔脾气的人,娘和我都管不住他,他现在是安心留在戏班里打杂,就先随他去吧。”
祁青远见一杯茶见底,知道在这停留的时间不短了,提出了今天见伍俊的目的之一,“你说戏班主以为那出戏是你写的?”
说起这个伍俊有些尴尬,当时他只是不想暴露戏本子的来源,就擅自做主,说成是自己写的,“嗯,是的,我只是……”
祁青远打断他,快速的说到:“这么说很好,我只是有一个想法想和表兄商量商量。”
伍俊见祁青远并没有不悦的意思,稍稍放了心,道:“是有什么事情交代我去做么?”
祁青远点头,斟酌的说出自己的意思:“我手上还有几个好的戏本子,放在我手里也没什么用,我就想让这个几个戏本子,在你手里发挥出作用来。”
伍俊了然,“你的意思是说,还是把这些戏本子卖给春喜班?”
祁青远轻笑道:“也不一定要卖给春喜班,做买卖么,价高者得。再说没有点竞争,哪能显出你的重要性。不过,卖给其他戏班的戏本子,你最好不要亲自出手,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伍俊见祁青远笑得跟只小狐狸一样,再想想他的话,小小的一个手段,就把京城的几个有名的戏班都算计到了,他心里实在佩服这个才十岁出头的少年郎。
他应声道:“你的意思我懂了,我会把这些戏本子卖到最高的价格。”
祁青远愉悦的笑了出来,“成,那就辛苦表兄了,卖到的钱,还是跟上次一样,我们一人一半。”
心里不禁感概,好像又回到了上辈子一样,上辈子父母早逝后,他也是才十多岁,就要为金钱苦恼。可上辈子还要好些,可以拿社会保障金和学校的奖金,这辈子他有一个显赫的家庭,父母俱在,可是尴尬的身份,让他更缺钱了。
伍俊忙要推辞,“不可,不可,上次卖戏本子的钱,还剩了八十多两,够家里用好几年了,怎么能再要你的钱。”
祁青远摆摆手,叹道:“表哥就不要推辞了,这些戏本子要你想办法卖出去,本就该算你一份。再说,也算是我和我姨娘的一点心意吧。”
伍俊见祁青远说得坚决,而且从一见面开始,他就被祁青远拉着鼻子走,他想拒绝的话也说不出口。
祁青远见他还是犹犹豫豫的样子,也不跟他多言,站起身,直接道:“表兄,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伍俊见他直接要走了,也不纠结什么推辞的话了,有些不舍道:“这么快就走了。”
祁青远颔首,微笑道:“我的几个朋友还在等我,我是瞒着他们出来的,回去晚了不好向他们解释。”
伍俊也起身,跟着他往院外走,一边低声道:“今日虽是初见青远,但也知道青远实非常人。我是个不中用的,痴长了你几岁,但什么也帮不到你,还要费心你来照应我们,实在是愧疚不安……”
祁青远忙道:“表哥说哪里话,你我血脉兄弟,相互照应本是常理,再说我也没做什么。表哥莫要多想,只管好生准备科考就好,姨娘还等着听你的好消息呢。”
伍俊停在院门口,十分郑重的道:“伍俊定不会辜负你和姑母的期望,待他日金榜题名,青远若有所驱,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门外的于磊和阿粟听到声音,忙打开了门,祁青远也不好对伍俊多说些什么,吩咐于磊:“等我走远些,你再悄悄把伍少爷送回戏班后台去。”
于磊应诺,祁青远朝伍俊拱拱手,带着阿粟快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