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二,按照当地的习俗正是出嫁女回娘家的时候。而整个谢家,长大成家的也就是谢家长房长女谢杏儿杏姐儿。
今儿一大早赵氏就起了个早,喜气洋洋的上了灶,掏了些白面,蒸了些个杏姐儿儿时爱吃的点心,又让谢大郎润哥儿去村里的小杂货铺子沽了半斤酒,这才忙叫着睡得香甜的圆姐儿康哥儿起了床。
两个还是奶娃娃,还没睡足就被弄醒了,瘪着嘴就哇哇哭,赵氏也没有往日那般有耐心的哄着,只絮絮叨叨的说着
“今儿杏姐儿回来了,不知道过的好不好,也不知道峰哥儿长得啥样了?严有柱那孩子看起来实诚的很,不知道对杏姐儿咋个摸样。”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杏姐儿嫁出去后赵氏没多久就怀上了康哥儿,因着忌讳都很少去看女儿,满心期待的就是大年初二。
因着二房媳妇儿和三方媳妇儿都是临近的村子里头讨来的,都是有娘家的人,归心似箭,又不在本村,早早的就带着丈夫孩子出了门,这倒是让赵氏落得清闲。
“待会儿峰哥儿来了,你们是主人,可得带着人家玩。”
赵氏给已经哭完的圆姐儿穿好衣服,转身给康哥儿穿衣,嘴里念叨着。康哥儿倒还在哭着,倒是圆姐儿这会儿灵魂归位,想着杏姐儿的到来心里还是有着几分期待的。
当初还是杜氏和杏姐儿一同来的谢家,相处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还吃了杏姐儿一个月的女乃水,这份哺乳之情圆姐儿心中还是能够感知一二的。
看着一旁的康哥儿玩命儿的哭,眼睛困的睁不开了,抬手摸了摸康哥儿的脸,呀呀的叫上两声,顿时康哥儿的哭声就弱了许多。
赵氏见状顿时就笑着在圆姐儿脸蛋上亲了一口道
“娘的乖女。”
说着,将两人往床里头挪了挪,转身就出了屋子。
刚出屋子就见着杜氏麻利的在外头喂鸡喂鸭的,上前几步道
“娘,放着我来吧。”
“且放宽心吧,杏姐儿待会儿就上门来,这会儿把活做了,待会儿才有时间和杏姐儿好好说会儿子话不是?”
杜氏如今已是少有干活儿了,只有农忙的时候会放下手里头的针线整日整日的忙活,平日里头,家务都是三个媳妇儿轮着干,这事儿杜氏盯的紧,三人没有谁敢偷懒的,家里头倒是有条不紊的。
如今见杜氏亲自出来干家务赵氏感动不已,转身又麻利的将蒸好的糕点,切好,放在笼子上一同蒸熟的腊肉,又抓了一些个过年果子一齐放在堂屋的圆桌上,这才又转身回到厨房忙活开来,女儿带着女婿归家是要留午食的,下午才走。这午食赵氏自然要下功夫的。
这才刚将荤素分开洗净准备配菜的时候,门口就听见润哥儿道
“奶,大姐和姐夫回来了。我娘呢?”
想着估摸着是润哥儿沽酒回来了,又听见杏姐儿和严有柱回来了,立马就乐了,忙放下手里的刀,湿漉漉的手在围裙上抹干净,解开,放在一旁的小杌子上转身出了屋子,一眼便看见杏姐儿怀里抱着个奶娃娃,身边站着一个比杏姐儿高上半个头的男人,眉眼略粗,那鼻梁却是个高挺的,一身壮实的身子将儒袍撑起来,颇有几分县里头公子哥儿的味道。
这人便是严有柱,严有柱所在的严家在水溪村算是个小地主,祖上留下来的田地至今还有十几亩,家里还雇了佃户帮着种地。而严有柱是家中长子为人老实,也算是杜氏和赵氏看着长大的孩子,按照杏姐儿的条件来说还算是高攀了。
再看看严有柱手里牵着的润哥儿。
“你爹呢?”
润哥儿还未说话,杏姐儿颠了颠怀里的孩子,笑道
“爹在路上瞅着有人在水溪里头抓了两条大鱼卖,想着买回来炖汤,就让咱们先来了。”
“赶紧进来进来。”
峰哥儿比圆姐儿康哥儿要大上三个月,这会儿已经是会爬的人了,杜氏将峰哥儿心啊肝啊的抱在怀里叫着,峰哥儿倒是一刻都静不下来一般,直到进了堂屋,杜氏在椅子上坐下,顺着峰哥儿的力道助着站起来这才小道
“呦,多少月份了,这就要站了!”
杜氏托着峰哥儿下着力,让峰哥儿的小脚丫子也能在自个儿腿上哆哆嗦嗦的站住。乐得小身子一拱一拱的。看的杜氏稀罕不已。
赵氏将润哥儿手里的酒倒在严有柱前的碗里头,又将还在热乎的糕点推到杏姐儿的跟前
“刚刚锅里头起来的,正热乎着。”
说完又要起身去给杏姐儿打热水喝,杏姐儿看着忙上忙下的赵氏心里感慨不已,又觉得心酸,这回回来总觉得又一种“自己是外人”的感觉,可是见着自己亲娘还是这般心疼自己又觉得开心。起身说道
“娘,歇会儿吧,我在这里长了十几年,要喝水不知自己去舀?”
说着,杏姐儿眼睛就跟着红了起来。
“咋的了,给你舀水喝还跟着我哭上了?自己都是做娘的人了,还这般小孩子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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