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将她拉进一旁的房间,斥责地道:“闭嘴,你这蠢女人鬼叫鬼叫些什么?想拆房子吗?”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要到日本出差一个月的吗?
“你那是什么表情?活像见了鬼似的,这是我家,我不能在这里吗?”他高大的身材夹带着雄伟的气势睥睨她。
这是他家,他自然有权在这里出没,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是说”被他冷然的眼神一瞪,她突然忘了自己到底要说什么。
“白痴!”他用不屑的眼神瞟她一眼,连自己要说什么都会忘记,简直白痴到最高点,而他最容不下的就是没有脑子的女人。
他不屑的眼神刺得宋青翎身子一缩,自尊受到了伤害。“你你不是到日本出差了”
“出差就不能回来吗?”睥睨她的眼神更是不堪了“你该不是想趁我不在的时候,做些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所以怕我回来破坏吧?哼!”猛地用力攫住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抓高贴在墙上,狠狠地瞪现她。
“我严重的警告你,你最好给我安分点,别想耍什么花样,否则我绝对不会放过你。记清楚了吗?”
“哎呀,好痛!你到底有什么毛病啊?有被害妄想症是不是?为什么老是疑神疑鬼,说我要耍花样?你有什么证据?我从来没想过也没必要耍什么花样!你为什么就是瞧我不顺眼?放开我!”她纤细的手腕怎堪他用力摧残,立即痛得她脸色发白,扭着身体极力想摆脱,而他则用身体压住她的挣扎。
“你还想骗我?像你这种卑贱的女人,有哪个不是一天到晚想着要麻雀变凤凰?”
他突地抽了一口气,只觉一股热气自下腹窜升,俊美如雕刻般的脸庞霎时泛红。
宋青翎也发觉不对劲似地僵住,下腹好像顶着一团火球
洛慕天像被火烫了手似的,用力一甩,宋青翎立刻被甩飞出去,还好地上铺了长毛地毯,才没让她摔得头破血流,但强力的撞击也教她头晕眼花,好半天爬不起来。
“少在那里装模作样,地板上铺了厚厚的长毛毯,跌不死人的。”他双手环胸,一点想帮忙的意思也没有。
宋青翎动也不动,紧闭着双眸,咬紧牙关,忍受一阵阵令人晕眩的刺痛。
敢装死?洛慕天感到很不耐烦,抓住她的手臂,一把将她捞起来“我说”话声倏然停止,被她满市冷汗的雪白脸孔吓了一跳。“你真的受伤了?”
宋青翎已经全身虚软,连睁开眼睛的力量都没有,哪还回答得出来!
“你这女人还真没用,我也不过是轻轻一拨,你就一副要死不活的鬼样子。”他不停地责怪她没用,一点反省自己的意思也没有。
他张望了下,理所当然地拉出她衬衫的衣摆替她擦汗,一点愧疚之心也没有。愿意替她拭汗已经是她的荣幸了,他可不想沾污自己身上的亚曼尼名牌衣衫。
宋青翎连瞪他一眼的力气都缺缺,休息了好半晌才顺过气,摇摇晃晃地直起身子对他说:“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总之,我要告诉你,我真的没想到要耍什么花样,更没奢望过要麻雀变凤凰。”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望着她明明虚弱却又假装坚强的身影,到目前为止,似乎都还看不出她有什么企图,是她隐藏得太好,还是真的洛慕天有一丝迷惑,随即眼神一定,又恢复原先的精明。
女人全是虚伪做作的动物,受了这么多教训,他实在不该再对她们有太乐观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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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桌子菜不吃,光吃白米饭,白痴!洛慕天不屑地瞥视宋青翎光吃白饭的举动,八成又是什么减肥奇招!
他就不懂了,女人就是要白胖丰润,有点肉抱起来才会舒服嘛,喜欢骨头的八成也只有狗了。而硬邦邦的骨头和软绵绵的枕头,谁会会枕头而就骨头?学人家减什么肥?
浪费粮食,女人就是蠢!
宋青翎感觉到洛慕天鄙夷的目光直往自己射来,刺得她浑身不自在,也不知怎地,她就是对他的眼光非常敏感,这下子更是连头都不敢拍起了。她实在搞不清楚,自己连一句话都没说,这样也能得罪他、碍他的眼?
她今天是特地和人调班,想回来陪干爹吃饭的。早知道他今天会回家吃饭,她就不必那么麻烦,也不至于和他碰面。
“青翎,你怎么都不夹菜?今天威嫂也不知怎么回事,明知只有我们三人吃饭,还煮了这么一大桌。不多吃点,待会儿留太多剩菜剩饭,威嫂会伤心的。来来来,你多吃点!”洛弘远努力招呼着,瞧着餐桌上包括自己的三个人,总算一家人圆圆了,洛弘远心里非常满足,连带的脸上的神采也特别耀眼。
明明是自己瞧儿子出差回来,特地交代晚餐要丰盛点,却还要口是心非地将责任推卸给威嫂!洛弘远的好面子习性,已经根深蒂固了。
“干爹,您放心吧,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想吃什么自己会夹。别光顾着招呼我,您明天不是要和张伯伯去打高尔夫球吗?您才要吃饱一点,明天才会有体力。”
望着干爹飞扬的神采,一扫往日的憔悴抑郁,宋青翎心里对洛慕天其实是很佩服的,只是偷偷瞄了眼一派冷漠、径自吃饭的洛慕天,对于他蓄意的挑衅
她扒着白饭边想解决之道——她应该赶紧找个能说服干爹的理由,尽快搬出浴园!
“对喔,明天一早约了老张打小白球,今晚我一定要吃得饱饱的,明天才能打得他落花流水。”儿子回来之前,他得自己撑着公司,忙得不可开交,空闲的时间全用来羡慕他那一班后继有人的老朋友。因为他们可以每天游山玩水、打打小白球,切磋彼此的球技,只有他随时都要对着堆得半天高的文件,累得像头牛!
所以当地恢复自由后,念念不忘的,便是如何增进球技打败众老友,对于现在优闲的日子,他是满意得不得了,只差没高举双手大喊:我出运啦!
“干爹近来球技大进,明天必定能旗开得胜。”宋青翎笑着鼓励,和洛弘远生活这么久了,他的心情她怎会不懂。
“哈哈哈,说得好,谢谢青翎的金口玉言,明天我要真赢了老张,干爹一定请你吃红。”洛弘远笑得连眼睛都不见了。
他们聊得很开心,但洛慕天可听得很火大,他忙得不可开交,恨不得有人只手、四颗头,他老头却只烦恼如何打小白球?
扫了眼无辜的宋青翎,那眼神像在斥责她:狗腿!
“老头,你大概忘了明天是洛氏一年一度的干部大会吧!”诡橘的视线直射向他没良心的老爸。
“咦,啊呢,可是我明天”洛弘远像被泼了桶冷水,一脸尴尬。很显然的,他真的忘了明天的会议。
“你不会是忘了自己还是公司的董事长吧?”洛慕天不悦地提醒。其实父亲现在的董事长一职是挂名而已,明天的会议到不到都无所谓,但他就是见不得他老爸优闲的态度,简直嚣张得气死人嘛!
“反正公司的大权都已交给你了,我这个挂名的董事长去不去都无所谓”洛弘远关起良心的窗,小心翼翼地和儿子打商量。
他已经瞧老张嚣张的模样很久了,明天正是削他面子的大好机会!
“无所谓?”洛慕天轻而缓的覆诵他老爸的问题,倏地,他将筷子用力拍在餐桌上,震得洛弘远和宋青翎一颗心差点跳出来。
“你儿子我每天累得像只狗,今天早上才在东京签完约,就马上冲向飞机场跋回台湾处理那堆积如山高的‘急件’。”他特地加强“急件”两个字,出国三个星期,他那无事一身轻的老爸竟然任桌上已经堆积如山的文件继续堆积,也不肯动个手替他分身乏术的儿子分忧解劳,真是天理何在!早知道他这么没良心,自己就不该将责任一肩挑。
直到瞪出老爸的良心,见他心虚地垂下头后,他才接着道:“我都没敢喊着要休息,你竟然为了玩而弃公司于不顾,你的良心被狗啃了吗?”
“可是就算我明天出席会议又能怎么样?对会议一点帮助也没有不是吗?”洛弘远抗议道。
“怎么会没帮助?”他突然笑了,性感的薄唇勾起迷人的弧度。
“能有什么帮助?”洛弘远真的不懂。
而宋青翎也好奇地瞪着洛慕天看。
“至少我瞧着你也于坐一旁,知道吃苦受折磨的人不只找一个,我心里就会很爽、很安慰。”他悠哉游哉地再拿起筷子夹菜吃,边说着气死人不偿命的话。
“你”洛弘远跳了起来,宋青翎和伺候在一旁的管家见情形不对,连忙冲上前压住他,七嘴八舌地劝说着,有效地制止了一桩父子互砍的人伦悲剧发生。
洛慕天对老爸冲冠的怒火毫无紧张的模样,反而像在看戏一般,似笑非笑的神情,瞧得洛弘远心虚又不满。这死小子!他的怒火更炽,额上的血管凸张,活似要爆开一般。
宋青翎和管家同时惊叫——
“干爹!”
“老爷!”
啧,演技还是这么烂,一点进步也没有!
洛慕天本来是不想理他的,可是想到陈医师的话为防弄假成真,让他不小心背上气死父亲的罪名,于是他开了算口:“这种三流的演技只能骗骗三岁的孩童,要拐我可没那么容易!算了,你这种年纪一大把的老头打瞌睡也不是什么美景,看多了说不定还会伤眼,去不去随你,我刚才讲的话,你就当作是我在放屁。”说完,他夹了块鱼肉片放在他老爸的碟子里,其是给他示好的礼物。
“你这兔崽子就是没口德、嘴巴坏,没气死你老子不甘心。”洛弘远也深懂见好就收的道理,他马上露出雨过天青的笑容“来来来,继续吃饭。”
宋青翎愣愣地坐回原位,被这奇怪的一幕给弄胡涂了,这是怎么一回事?瞧见他们父子俩无事般地用起饭菜,她突然觉得自己刚才是不是在作梦?令她不得不感慨,不愧是父子,虽然分开十年,默契依然那么好!
饭不吃发什么呆呀!洛慕天拢起眉头瞪向宋青翎,白痴!
“夹菜呀,青翎,光吃饭怎么可以呢!”洛弘远也发现来青翎光吃白饭的奇怪行径,指指一盘翠绿的青菜道:“这不是你最爱吃的青江莱吗?怎么不夹?”
“啊哦,好!”宋青翎突然被点名,反射性地伸手要夹菜,但手伸到半空中,她便警觉到不对劲,连忙要收回,却已来不及,洛弘远已经看见了
“怎么了,青翎,你的手为什么抖个不停?”洛弘远心疼地追问“是不是受伤了?快过来给干爹瞧瞧。”洛慕天眼睛一闪,是刚才
“不用了,干爹,没事的!”宋青翎立刻拉下衣袖。给他看?开玩笑,这么一来教她如何解释腕上两圈紫得发黑的“手镯”?
她赶忙笑着安慰道:“今天和同学打网球,大概是打得太激烈了,所以才会发抖,一会儿就没事了,干爹吃饭吧,您不用担心。”
洛慕天对威伯使个眼色,他立刻贴心地站到宋青翎身边替她夹菜“小姐要吃什么告诉我,我来帮你!”
“呃那麻烦你了。”她知道不让威伯服务,一向疼她的干爹是无法继续用餐的,现在她只求尽快吃完这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