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人会听出点什么,索性自己代替他出了声:“马上来。”
话说的太多,难免被人瞧出端倪,纪唯宁简单回了句,就催促着徐暮川赶紧整理好自己。而她自己,则是将手中的杯子往旁边的柜台上一搁,率先出了门。
秦述已然在电梯那端侯着,打算送两人到机场,她跟着上去。
徐暮川大约是在两三分钟后出来,手里提着她的包包,纪唯宁这才发觉,刚刚自己情急之下,都忘了把自己的东西带出来。
——
飞机降落在B市机场的时候,是晚上六点,因为是冬夜,天色已经尽黑。
是贺端宸接的机,一向到哪哪都有的瞿安,此刻却不见影子,纪唯宁猜想,他大概是在为江承郗的案子,做最后的梳理。
之于纪唯宁来说,B市真的不是什么好地方。
第一次来,幸福梦碎,第二次来是因为江承郗出事,第三次来是为了给父母起衣冠冢,现在是第四次,为了听审江承郗的宣判结果。
还有,B市的深冬很冷,让她各种不适应,一出机场大厅,牙齿就颤的咯咯作响。哪怕是裹了厚厚的大衣,外加被徐暮川拥在怀中,都好像缓解不了这股冷意。
贺端宸本来想带他们先去吃饭,徐暮川见纪唯宁这样,拒绝了,直接让他把他们送到酒店去,之后,他们叫了酒店的晚餐。
九点多的时候,徐暮川出去了一趟,说是贺端宸找他,要纪唯宁早点休息,不用等。
纪唯宁连连点头,乖巧的说着知道。不过后来,她还是等了的,等到近凌晨,虽然知道他跟着贺端宸他们在一起,但他没回来,她心里总归是记挂着,睡也睡不踏实。
可是,直到凌晨十二点半,他还是没有回来。
纪唯宁已经有些抵不住困意,后来,就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她一点都不知道徐暮川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总之,清晨醒来的时候,他整个身子如同暖烘烘的火炉,在身后环抱着她。
她一动,他便转醒,紧了紧她的身子,略带鼻音的浅声说话:“时间还早,陪我再睡会。”
他似乎很困,搂着她的身子,完全放松的状态,丝毫没有平日里一近她身就紧绷到要命的触感。
纪唯宁猜想,他大概是后半夜才回来的,要不然,依他的精神状态,不至于累到如此。
是去做什么?她没有接声问,想来,大概都是跟江承郗有关的事情。
于是,不敢再动,怕扰了他。虽然现在外面天色大亮,而江承郗那边,九点就会开庭,即便是真的有心补眠,也不可能有太多的时间。可是能睡多少就睡多少,还是好的。
酒店的床头柜上,有为房客准备的闹钟,纪唯宁睁着眼,盯着秒针一圈圈的转。
她不敢再睡,因为身后全是他的气息,被他厚实的怀抱包围,那种感觉就好像她是他的全世界,那么浓浓的幸福感,她怕自己一睡,会睡昏头,而后,错过了时间。
在床上干躺着,脑子里就很容易升起许许多多的胡思乱想。想身后的他,也想在拘留所里的江承郗,当然,此时此刻想的更多是,还是江承郗。
毕竟,他要案在身,尤其还牵扯到那个权势圈里的那么多高位者。她其实一直都不知道,江承郗案子的开审,是不是单单他独立审庭,还是跟那个叫吴强栋的人并案处理。
她对司法程序上的事,一窍不通。跟瞿安相处的那些日子,当然是有问过的,可是瞿安每说一句话,她都觉得太深奥,必须要咬文嚼字的区别其中的含义,她简直头大到不行。
所以,后来即便瞿安肯耐心跟她解释,她都没有那个能耐听清楚明白,以致到最后,她直接什么都不过问了。
有瞿安在,有徐暮川在,还有他的那些朋友在,她放心的很。
七点三十分,纪唯宁打算喊醒身后的男人,可张口的时候,听着他轻浅的呼吸,又迟疑了下来,想着,再等十分钟。
十分钟过后,她咬了咬牙,又强忍着拖了五分钟,她始终开不了口吵醒他,结果,却没想到,他自己先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