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介意早点成全你。”
贺端宸只丢了个冰冷的眼神给身后的人,而后,转身大步离去。
——
瞿安的车子刚驶向路面,纪唯宁就拽着瞿安问:“我哥呢?他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他不久前患过肾脏炎症,本来是治好了的。但是因为他的身体长期处在高度紧绷且忙碌的状态加上这次受了深寒引发咳嗽什么的,接着就让本就刚经受过治疗的肾脏再度感染了深度炎症,来势凶猛,所以才会昏迷……”
“肾脏确实有衰竭的趋向,但还好,只算是轻微,刚开始。”瞿安不太懂这些,他只是复述着医生的大概意思。
“治疗效果怎么样?”
瞿安说的平淡,纪唯宁却是听的心惊胆颤,她只抓着最重要的问题,问了瞿安。
对医学,瞿安是外行,哪里答的上来,只道:“医生没说,只说用药看看先。目前江承郗还是在昏睡中。”
“我问过医生,他说可能是因为江承郗的身体长期没有得到足够的休息,这会儿整个人松懈下来了,就会特别嗜睡。这些,你应该比我懂啊!”
瞿安狐疑的看纪唯宁。
哪知,她却是回:“我只是神外的医生不是普外。脑子长瘤我懂,肾脏的问题我要是全都知道,那就好了。”
纪唯宁的声音,全是无力忧愁。
隔行如隔山,瞿安无奈,见状,也只得安慰:“很快就到医院了,一会我们找普外的主任医生去。”
“瞿律师,你跟我老实说徐暮川他到底在哪里?”
纪唯宁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事。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么长时间不联系的时候,可现在的情形跟平常不同。明知道他们是处在水深火热般的境地,依徐暮川的性格,哪怕是再抽不开身,也不会这样没声没息的。
瞿安沉默了几秒,纪唯宁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以为他又要顾左右而言他,可他却是开口,正面接话:“江承郗的事情已经在圈子里慢慢传开了,因为发生在B市,有贺端宸这个城中传媒巨头压着,所以媒体始终没敢大肆播报。但是他同时身为中承于氏和世腾的大股东,产生的影响可想而知。”
“暮川就是在处理这些事情,忙的几乎手脚并用,所以,你就不要再胡乱想那么多了。目前你也不能离开这座城市,不如就安心呆着,顺便还可以顾上江承郗。”
纪唯宁不知该不该相信瞿安说的这些话。他说的在理,也没有任何漏洞,但她总是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可真要说,又说不上来。
“那我爸呢?我爸也是中承的股东,他会不会跟我一样,也要带走审问?”纪唯宁脑子里,有着太多疑问,她等待瞿安给她一一解答。
彼时,瞿安已经将车停在了医院门口:“你爸要好一点。毕竟那时候,他还没在国内,并且,还是一个久居封闭式疗养院的带病老人。”
瞿安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并没有看纪唯宁,似是刻意躲闪。
几句话后,瞿安又交代:“接手这个案子的负责人之一是方家人方玥。本来事关她们方家,做为方玥来说是要回避这个案件的。她之所以会出现在审问室,必然是用了特殊方式。目的为何,你应该清楚。所以,你要时刻记得,言行举止需要更谨慎些。”
关于这些,纪唯宁之前在东城区局门口,看见方玥的时候,已经会意过来。所以,没有多问,只是依言点头。
因为到了医院,纪唯宁想要先去看江承郗,也才终于肯放过瞿安,不再缠着他问这问那。
去了普外的病房,江承郗仍然在睡眠状态,纪唯宁站在他的病床前,看着他白的有些过分的脸色,几番隐忍胸口的酸涩。
她掀开他的被子,而后又撩着他四肢处略微宽大的病号服,想要去查看他的身体有没有因为肾脏的病变出现任何水肿的现象。
也许是她能看的部位不多,也许是他的病症还没严重到难以治疗的程度,总之,纪唯宁所见之处,一切还算正常。
这多少,是安抚了她的紧张情绪。
她想要去找江承郗的主治医生了解情况,可是,现在已到了晚上,护士说,医生已经下班回家了。要找他,只得等明天早上查房的时候。
于是,纪唯宁又只得原路返回。
走过普外科的休息区时,她看到一个自动售卖机,因为一天没怎么进食进水,便绕着过去,想要买瓶矿泉水,也顺便给一
直忙碌不停的瞿安带一瓶。
就是顿了那么点的时间,纪唯宁捧着两瓶矿泉水站起来的时候,她看到三几个人围着休息区的电视屏在一个劲的讨论。
她是出于好奇,也是因为现在也无事可做,所以,便提步走了过去,想要看看,那些人都在看什么。
可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在她的视线接触到电视屏的时候,首先入目的,竟然是一辆浓烟滚滚的黑色卡宴,成侧翻的状态。
地点,是在穗城215国道,城北路段。车牌号看的不全,但后面是799这三个号,却是她再熟悉不过的。
瞬间,手里捧着的矿泉水瓶,滚落而下,结实的砸在纪唯宁自己的脚盘上。然而,她却像是毫无所觉,她只顾着想要看清楚些,只顾着想要挤开那几个人上前,她几乎都要把自己的双眼贴到电视屏上。
然而,刚刚的那个画面,却是再也不见。
她无措的四处张望,想要再找到一处可以看到这个画面的电视屏。她不停的倒退,不停的摇头,最后,是疯狂的奔向某个方向的走道深处。
她要去找瞿安,她要去问清楚,徐暮川现在人到底是在B市,还是在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