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对视着,没有言语。
而后,他伸出干燥温热的指腹,为她抹去落入腮际的泪水,浅笑着:“已经够丑了,再哭,简直丑的没法见人。”
他的话,让纪唯宁忍不住破涕为笑,哪怕不照镜子,她也知道现在的自己有多丑。她同样也知道,他说那样的话,不过是想缓和她的心情。
“这么丑……你还要不要?”纪唯宁哑着嗓子,极为困难的发着音,也是打趣着。
徐暮川轻刮了下她的鼻尖:“没良心,我这么辛苦为了谁?好了,别说话,乖乖睡。”
他说话的声音很温柔,尤其在说乖乖睡的时候,几乎能将人溺毙。纪唯宁想起徐老爷子还在这家医院,便催促着他:“你赶紧……回去看你爷爷吧,我这儿……没事。鲫”
他捏着被角,给她往上提了提,而后伸手扫开她额上的发丝,俯身,薄唇在她饱满光洁的额头之上轻印,而后才道:“那边有人看,你睡,我就在旁边。”
“真的……没事吗?”纪唯宁不放心,脑中想起的都是宴会厅上,徐老爷子歪头昏迷的样子。
“他的病情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而且住的还是VIP病室,你们医院就是怠慢谁也不敢怠慢他,放心好了。”
听着他的话,纪唯宁才似是放了心,闭上困倦的双眼,
徐暮川无奈,他若不仔细解释一番,恐怕她便不会安心让他呆在她身边。可是,看着这样的她,他又怎么可能放下心去做其他的事。
他问她,是谁掐的,她没有回答,可是,她的反应足够让他明白。
怎么也没想到,把她丢在宴会厅,让她自己先回去,只是那么一个多钟头的时间,竟会让人折腾成这样。
徐暮川坐在她床边的陪护椅上,她的双眼此刻紧闭着,已看不到那不堪入目的红丝,可是脖子上那道淤痕,却依旧显眼刺目。
原本在她面前,他是刻意收敛了自己的情绪,这会儿,她已睡着,他止不住自己的面色发沉。
恰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
徐暮川循声看过去,便见江承郗拿着几盒药进来,两人对视的时候,江承郗微愣了下,但也只是半秒,便似了然。
他的西装外套早已脱下,身上的灰色衬衫也有些皱巴巴的,而原本系在颈口的领带,更是已松垮的不像样,双眼猩红,发丝凌乱,整个人显得有些狼狈。
情敌相见,本就分外眼红。更何况两个人,一直都在明争暗斗中,此刻加上纪唯宁的事件催化,即使是一向喜怒不行于色的徐暮川,也是倏然站起身。
似是怕吵醒刚刚睡下的人儿,他忍着怒意,缓步走向门口的江承郗,压着声:“麻烦江总出来一趟。”
江承郗微扯起一边唇角,算是回应,在徐暮川率先出了病房之后,他也放了手中的药盒,随后跟了出去。
虽是深夜,过道上没有人行走,但两个男人心知肚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如果动作太激烈,难免会吵到里面的人。
所以,他们一前一后,难得有默契的走进连着过道的露天台。
江承郗几乎是刚走进站稳,一个拳头便向着他招呼过来,力度猛的硬是将他打偏了头,足以可见出拳之人的怒气。
徐暮川不是粗莽之人,他从来就不喜那些用暴力来发泄心中怒气,或者解决任何问题的行为,可是今天,他不出这个拳,他心里的火气无法消灭。
“你怎么敢下得去手!”徐暮川咬牙狠斥,勾起长腿又是向着他腹部踹了过去:“你他妈的到底用了多大的劲,敢把她掐的双眼都充血。你有没有常识,你再掐久一点点,她的命就断送在你手下!”
他活到三十一岁,出口说粗话的次数,屈指可数,可眼前,无论他怎样,都好像无法泄下心中的愤怒。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爱她,说她是无价之宝吗?你就是这么爱她的?江承郗,你简直是个混蛋!”
自始至终,无论徐暮川怎么往他身上招呼,江承郗都未曾还手,对纪唯宁使出如此暴力的行为,他比谁都要憎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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